法正在得到刘璋的命令后立刻就去见了张谦。
屋内,法正小心翼翼的问道:“子让为何不劝皇叔占得益州,而要行什么借道之举,这不是自找麻烦,遗祸无穷吗?”
张谦想到先前在荆州的时候,魏延老是问他:“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砍了蔡瑁?”
此番魏延入川,要是和法正合在一块,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敢想。
“孝直兄,非我不劝,实我主不愿也!”
张谦同样很生气的说道。
张谦:不能把自己的道德水平拉太高,以免让法正感到隔阂!
“唉!”法正深深叹了一口气,\\\"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孝直兄言之有理,只是身为臣子,只能行规劝之道,岂能强逼主上行事呢?”
“子让说的对。”法正点了点头,本来想凭着献城在刘备那里立下头功,此番看是不能了,不过比起在刘璋麾下毫无出头之日,刘备有中兴汉室之念,以后立功机会多的是。
法正如此一想,也让自己的心静了下来。片刻后,又问道,“不知此番子让召我,所为何事?”
“孝直兄久在刘璋麾下,我主不好行封赏之事,所以只好先行讨要,此时张鲁兵临梓潼,正是孝直兄立功的时候。”
张谦的意思是,你暗中帮助自己,又逼张鲁出兵的行为,刘备已经知道了,但是这些功劳不能拿到明面上,现在张鲁派兵来了,你正好立点军功,到时候,一并赏了,你也可以顺势成为刘备的人。
法正一听,欣然点头。
虽说刘备没有拿成都,导致自己少了立大功的机会,但是不用背上背主的名声,也算是一些补偿。
“我听说张鲁有两万多人马,此番我主只派了一万多人,不知孝直兄认为该如何应对?”
“张鲁远道而来,补给苦难,对付他何须一万人马!”法正以为张谦是在考验自己,略作思考便十分神气的说道。
他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面上比划道。
“这一条是白水,往下流入犀牛江(西汉水),由上而下,分别是葭萌关,阆中。阆中有巴西太守庞羲将军镇守,而且若从此道,张鲁大军需要绕行数百里,所以张鲁只会派人守住葭萌关,防止庞羲将军断他后路,断不会继续往南。”
涪城—梓潼—剑阁—葭萌—往北,就是通常的蜀道(金牛道)大概走向,除河道附近和有城池的地方,默认山地
“张鲁要想一举攻破成都,只会沿山道出剑门关,那里山道复杂,道路崎岖,只要我们守住出口梓潼县,时日已久,张鲁大军粮草不济,自然就会退兵,到时,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候。”
“而且我们可以书信庞老将军,让其在葭萌关下故作疑兵,只要张鲁有粮草被阻之忧,我等便又多了几分优势!”
“孝直之言,正和我心中想法一致,此言大善!”张谦肯定的说道。
张谦:放心了放心了,不用两眼一抹黑了。
“只是庞老将军那里……”
“我愿前往言说!”法正和庞羲虽无私交,但是同是为外来之人,彼此也算有些交集。上次张鲁犯境,黄权指责庞羲的时候,法正便曾为其解围。
“如此,便有劳孝直兄了!”
有野心才好啊!要是底下都是咸鱼,都没有立功之心,那自己怎么办?
……
傍晚,张任才来拜见张谦。
“将军,我可恭候多时了!”
看着张任面无表情的样子,张谦满目和善。
“若是将军怕了张鲁,我可同州牧说一声,是在下言语不当,冒犯了将军,将军便不同行了。”
“先生如此粗浅的激将法,在下应了又如何!我会向先生证明,蜀中亦有好酒!”张任瞪大了眼睛说道。
明知是激将法,还上当,这才是激将法真正百试不爽的地方啊!张谦心中暗喜。
“既如此,就有劳将军了!”张谦抱拳说道。
“只有一事,我要先说好!”张任开口道。
张谦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始终是我主刘璋的臣子,此番不过是供先生驱使而已,待除去张鲁,我便要重回我主麾下。”
张谦一听,当然没问题。
本来就是借调,你档案挂在刘璋那里,自己还少发一份工资,这多是一件美事。
大不了以后多借调几次。
顺带再把泠苞、邓贤,吴懿这些都借来。
“将军此言,足见忠义,在下万分敬佩,他日离去,我断不会阻拦。”
听到张谦这么说,张任也放心下来。
“当日听将军说起对付张鲁之时,多有教诲。不知今日退张鲁之兵,心中可有计策?”
“当然!”
张任又解说了一番葭萌关到梓潼的地形,虽然没有考虑阆中之事,但是对于如何作战,其中地形独特之处却比法正详尽了许多。
事实上,只要对地形足够的了解,张谦也能对如何打模拟个七七八八,不过他倒没有擅作主张,而是多多询问了张任的意见。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在张谦虚心求教下,与张任的交谈还算愉快。
只是,张任临走的时候,特别说了一句:“先生今日替蜀伐贼,是为义兵,在下心中多有感谢,所以此行自当竭尽全力。可若是日后先生对我主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休怪张任刀下无情。”
“将军多虑了!”张谦面不改色,坦然自若说道。
张任离开后,张谦心中恨意骤生:该死的诸葛亮,但凡把徐元直或者自己寄过来,我需要受这个气?
再不济,把赵云给我送来啊,子龙可是靠谱将军!
如果张谦此时面前有一面鼓,一定被敲得砰砰直响。
张谦踏出屋门准备散心一会。
鲍三娘正蹲在墙角两手精巧,不知在编织什么。
过了一会,一只草蚂蚱就出现在她手中,活灵活现的。
“我听说,山里人如果有喜欢的人,就会编一个草环送给对方,作为定情之物,这是真的吗?”张谦好奇的问道。
“我们才没这么土呢!”鲍三娘没有刻意掐着嗓子,声音好听了不少,“我们山里人遇到喜欢的,都会选一块秀帕,然后绣上心爱之人的名字,送给他!”
“男孩子也会刺绣吗?”张谦故意逗她。
鲍三娘脸一红,她怀疑张谦很早就识破了她是女的,但是所有人都故作不知,她自己又不知道该不该挑破。
“我话还没说完呢,刚我说的是女孩子追男孩子的方法,男孩子若是想追求女孩子,就得带上弓箭,去山中射杀一只大雁,当然,如果季节不对,其他猎物也行,不过必须比大雁更大!”
“那三郎你一定很厉害喽?”
“那当然!”
张谦以前以为鲍三娘说的她大哥二哥打不过她是吹牛,是大郎二郎让着她,但是后来发现,鲍三娘功夫还真不错,而且体质也好,上次设计曹真跳入寒水,她二哥床上躺了两天,她愣是一点事没有。
“对了,你会编蚂蚱,会编小人吗?”张谦问道。
“会啊,你要干嘛,我爹说,编这个不吉利!”
“没事,你帮我编一个,我有大用!”
要的就是这个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