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的心差点儿从嘴里蹦出来。
木瑾年这是发现她了?要不然怎么突然就看向她?
可是,怎么可能呢!昨天那个伙计明明看不到她的,还从她的肩膀那里穿过去了,可现在,木瑾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却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柳絮僵在当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满脑子想的都是,若是木瑾年问她话,她该怎么回答?
她怎么跟过来的?怎么上的房顶?怎么跟上他的速度的……
这几个问题在柳絮的脑海里来回的转悠,可柳絮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圆这些问题。
柳絮就这么看着木瑾年,紧张得手都有点冰凉。
而木瑾年则是满心的疑惑,刚才他刚来到这个屋顶,没一会儿,就觉察到一种被偷窥的感觉,而且,离他很近。
可他扭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但是,那种被偷窥的感觉一直都没消失。
是谁在偷窥他?还是说,刘府在府邸周围都布置了暗哨?
可是,明明一路过来,他也细心观察过的,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而且,这种被偷窥的感觉是突然出现的,近在咫尺,但他周围真的没什么可以遮挡的地方啊。
于是,柳絮和木瑾年便一个在空间里,一个在空间外,都有些紧张的互相看着对方。
柳絮看到木瑾年看了自己半天,却什么都没说,想了想,便伸手在木瑾年面前晃了晃。
很好,没有反应。
柳絮心中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自己看他,所以被他察觉了,只是因为自己在空间里,所以木瑾年并没有发现自己。
当即,柳絮便转开了眼睛,看向了刘府。
而与此同时,木瑾年也感觉到那份近在咫尺的偷窥感觉消失了,他有些疑惑的微微皱了皱眉。
这份偷窥来的莫名其妙,消失得也很神奇,让木瑾年很是不解,不过,木瑾年可以肯定,这份偷窥绝对不会是刘府放在府外的哨兵,因为太近了,他能够感觉得到有多近,那么近的距离之内,根本就没有人。
既然想不通,木瑾年便也不再想了,他开始全神贯注的注意起刘府的动静来。
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木瑾年观察了四周一番,便悄无声息的进了刘府。
柳絮见状,忙也驾驭着空间跟着木瑾年一起进了刘府。
这个时间,刘府的主子基本上都休息了,只有几个巡夜的家丁在刘府的各处来回巡视着,因为寻常都没什么事情,所以这些家丁看起来很懒散,警惕性也很差,还小声的笑着聊着天,甚至有的走得累了,就干脆坐在一处假山旁,小声的说起话来。
木瑾年正躲在这处假山的山后。
家丁甲伸了个懒腰:“哎呦,可累死我了,这大半夜的,就应该在房间里睡觉,跟这外面吹冷风,可真是遭罪。”
现在已经是十月的天气,放在其他地方,还不算太冷,可这川云县与祁云山离得不算远,都地处西北,所以夜间比其他的地方要更冷一些。
“可不是,”家丁乙搓了搓手,又在自己嘴边哈了哈气,对家丁甲说道:“这天气在屋里睡大觉多好,非安排夜里巡逻,真是不把咱们当人看。”
“没办法,谁让咱们刘家家财万贯,万一有宵小惦记可怎么办?”家丁甲说道。
“也是。”家丁乙叹道:“可见,有钱也不见得多好,成日里担惊受怕的,这大半夜的,睡个觉没人巡视,只怕都睡不着吧。”
“所以,倒霉的就是咱们这些下人喽。”
“唉,忍忍吧,好歹咱们家老爷公子都是大方的, 不仅有月例银子,是时常有赏钱,就冲着这个,也就忍着了。”
“说的也是。”
两个家丁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之后又自我安慰,说着说着,就说起八卦来了。
家丁甲小声对家丁乙说道:“哎,说起来,有件事情可真是奇怪。”
“什么事情啊?”家丁乙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还打了个哈欠。
“你说,咱们夜里在府里巡视,可三公子那边的院子,却是不准让靠近呢,你说奇不奇怪啊?”家丁甲神秘的问家丁乙。
家丁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这有什么,咱们三公子一向性子行事与旁人不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来得晚,这个问题啊,我早就问过了,说是三公子夜里睡得轻,稍微有点儿动静就容易醒,所以,后来才不让在三公子院子附近巡视的。”
说罢,家丁乙又无所谓的说道:“其实也没事儿了,三公子的院子几乎在整个府里最中间的位置,就算不巡视,那里也是最安全的,你想想,这晚上这么多人巡视,还有什么宵小能跑进那么深的地方去?”
“原来是这样啊。”家丁甲恍然大悟:“我说呢,还奇怪怎么三公子所在的院子就这么奇特呢。”
“呵呵。”家丁乙笑道:“三公子奇特的何止这些啊,我跟你说,咱们三公子手里有功夫呢。”
“啥!”家丁甲一听,顿时惊得睁圆了眼睛:“三公子有功夫,你莫不是在唬我吧,咱们整个川云县,谁不知道三公子从小文不成武不就的,老爷押着他去学堂,气得夫子都吐了血了,就是找了拳脚师傅来教他功夫,也是站了不到一刻钟的桩,就能晕倒的主儿,你说三公子会功夫,这不是开玩笑吗?”
“谁开玩笑了。”听到家丁甲这么说,家丁乙不愿意了,忙说道:“我可是亲眼见到的哩,有一次一个家丁发狂,突然朝着三公子发难,三公子眼睛都不眨的就将那个家丁给打得口鼻流血,我当时正在一个假山后面小解,无意中看到的,当时惊得我一声儿都没敢出。”
说完,家丁乙又小声的对家丁甲说道:“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三公子将那个家丁打死了呢。”
听到家丁乙的话,不管是家丁甲、木瑾年还是柳絮都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