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今晚该如何应对?事情得一件件来,尽管郑清感觉千头万绪,那就先顾好眼前!
郑清赶紧扒拉几口,起身携电话去了洗手间。颜洁如莫名其妙!郑清是怎么了?其他人心照不宣。
而郑清,他首先要让典簪簪隐晦知道他的态度!人家姑娘家并没丝毫道明的东西,郑清不能直接对她说:你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其次,他想看看朱娜是否已跟雯雯联系!若有,雯雯倒肯定会将联系方式给他。
无论如何!郑清想朱娜回来,回到他身边先好好过日子再说!外面太苦,朱娜现在的心中更苦……
大洋彼岸此时正清晨,雯雯懒散接了电话,一听声音后便立刻兴奋!连声道过年好,拜年!
雯雯的态度让郑清心酸!昨天到今天都没给她们打电话,异国他乡的姐妹俩得有多盼望?
耐心陪两姐妹煲着电话粥,山江县和他郑清的一切,自然都特别好!她俩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困难的话,之前那两个人都可以信赖!要记得开心最重要……
打到后来,强颜欢笑的郑清始终没提朱娜的事!直到两姐妹开心的挂掉电话。
再打给老丈人楚陕北:“爸!过年好!给您拜年了。”
“孩子!簪簪说你下午收到信了,怎么还叫我爸呢?”
“您永远是我爸,朱娜永远是我的女人!我等她回来结婚!您能给下她的联系方式吗?”
“别说傻话!就算你不在乎,她也不会回来,去影响到你死过几次的仕途!是我,对不起你俩了……”
“爸!您没错,将来换我也会这样考虑!哪怕不结婚,也请让朱娜回来好吗?我们先一起过日子。”
“你要真这么想,就先接受她的建议!你不结婚,她怎么会回来?其实,我也想她能早日回来!孩子,这可能是她主动回来看你的唯一办法。”
楚陕北说完就挂了!后面几句话,郑清听出他的声音很苍老!
想想郑清也替他心酸!最爱的女儿遭遇如此不幸,身为封疆大吏的父亲!却不但无能为力,还在不住懊悔与自责中……
以后得多打几个电话给这位老人!郑清明白:归根结底!是自己害了朱娜和她家人!若非朱娜爱上自己,若非自己非要走仕途……
再打给朱娜大哥常崔庚,说辞还是一般无二:郑清若结婚了,朱娜才可能回来看看!因为照片,她不可能和郑清结婚!若郑清妻子是她表姐,回来走走亲戚……
郑清颓然倚墙!
怎么可能?已害了他深爱的,又如此优秀而善良的朱娜!而他身边,还有个离不开的言菁菁。
他怎敢再去害典簪簪?
好在,典簪簪之前对他郑清一直不感冒,而且还相当的嫌弃!
而朱娜这种情况下,她确实需要时间缓一缓!
那他郑清也只能将个人问题先放下!专心做事,专心养好身体,去应对莫测的罗江县……
郑清待到九点十分才出来!房间只剩颜洁如,医护人员在特护病房外待命!看来大领导快要来了。
颜洁如关切地温婉轻声道:“才知道那个不幸!你要坚强。”
“我已想通!先专心做事!罗江县也不容我有任何分心。”
“那就好!不过听说因典县长…只能接受法定夫妻身份!常赵两家前阵子已有共识,这你得了解。”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会等着朱娜回来。”郑清低沉而坚定。
“姐姐说,芳部长内心其实是同意芳香……尤其是听说楚书记的事后!问题是你不主动。”
郑清闻言恼怒:“不要说了!我把她当妹妹!而且,那是救我两次命之人!我怎可能再去害她?”
颜洁如眼中流光溢彩!悠悠道:“怎么是害她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没水…会枯死的!”
“我晕了!你招呼着!”郑清说罢上病床昏迷起来,真是近之不逊……
郑清刚躺好,就有两个拿着仪器的警察进来,将病房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然后又默默的走了。
十分钟后,霍家红打头引路,身后跟着芳建业与卓南下。
将病房里约定俗成的流程走完。卓省长主动说,芳部长可能有情况需了解!我们去会客厅谈工作。
颜洁如走最后将房门给带关……
“别装昏了,给我坐起来说话!”芳建业声音低沉而威严。
“芳伯伯!过年好!给您拜年!”郑清只得爬起来耍无赖。
“这案子不好查!档案里从未出现过那人血型血样的dNA,说明要么掩藏极深!要么第一次做案。”
“会是谁呢?芳伯伯!”
“不排除所有可能!有可能是厚手下人找来的同门;有可能是如万家那样的势力;还有可能就是山江的土着杨家急眼了!而对厚栽赃陷害。你有没有其他线索?”
“杨家我觉得不应该!两点:一是他们不像有如此实力!那得多少经济来源?二是,当日下午三点多,杨家的人提醒过我:要注意群众里,会容易隐藏歹徒!若不是这个提醒让我时刻警惕,凶手就已得手……”
“这是个新情况!有一定道理。但事发后马上有人针对他们!于是,他们便有了栽赃嫁祸的动机。”
“而且,案子从来都不会简单!就如上次那个巴战倭,他其实就不是杀我儿子的凶手!当然,他也不是好东西!可谓是作恶多端。”
“啊!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见要采取措施后才招的吗?为何?”
“这正是犯罪分子的狡猾之处!自抓住到审讯室后,他冷静下来就明白已只有死路一条!见到芳香就说杀了她哥哥,能让他死快点!懂吗?”
“您?您怎么如此肯定?”
“马小民可不白给!当年在山林里早就趁无人注意时,用衣服拓了凶手鞋样,还有凶手在山林里的平时画像,以及身高体貌特征!然后托人偷送给我,就是厚身边的另一个人!”
郑清:“那怎么不抓他!”
“有证据证明他杀人吗?”
郑清被问得一脸颓丧,但心中却对芳建业充满敬意!
坚持法治思维,首先要求的就是公权力得先自缚手脚!哪怕他位高权重,哪怕死的是儿子。
对百姓而言,法无禁止皆可为!对掌权者而言,法无明许不准为!即法律没明确允许你做,就不准做!这才是法治精髓,而非相反。
政、纪置于法上,是权力膨胀源泉,却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见郑清再没其他线索,芳建业居然开起了玩笑:“你小子!我为官几十载还是从事这种行业,所历生死也不过十多次!你两年不到的时间,却已经历四次!你是有多招人恨呐?”
郑清郁闷道:“是歹徒招人恨!”
芳建业摆手!叹息道:“芳香还好吧?你们谈话多吗?”
来了!郑清苦恼道:“芳伯伯,我是真将她当妹妹在苦口婆心!您知道她都救我两次命了。”
“她是个孤独的苦命孩子!平常很难有人走入她心中,我其实也挺对不起她的!告诉你一件事……”
“儿子牺牲后,我岳母没两三年也过世了!老伴早过世十好几年,芳香又不理我!于是…于是我前年秘密娶了个媳妇!去年下半年还生了个儿子。所以芳香再也不理我了!你懂吗?”
“芳伯伯,您是说芳香有心结?”
“怪我!没跟她好好商量,就秘密娶媳妇还生儿子了!是老不羞啊……我今年都58岁了,正部65岁退体也没几年,却不声不响……”
“不能怪您,您也需要个家!”
“算了,帮我多与她沟通吧!她其实很苦很孤独!另外,这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毕竟也不……”
“芳伯伯,您放心!”
“多陪她说说话!我走了。”芳建业眼眶微红,说完大步而走。
这是今天又一个心酸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