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长河做完一切,好不容易从皇宫走出后,顿觉身上担子一轻,他算是发现了,自己如今状态应了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简直不要太忙,近几日可是累着了。
但转念一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很快站在一处宅子门口,上面写着:张宅。
敲门,一个老者开门,顿时大喜,“李郎君,快快快,进来!”
李长河随即问询:“安平最近怎么样,伤势好点没有?”
看门的是张家王行孙,他说道:“李郎君,安平可多亏你啊,如今好多了,就是没了头发,最近在闹小脾气呢!”
“哈哈哈!”李长河一笑。
“仁心,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啊?”张母叶铃兰的声音传来。
“夫人,今日叨扰,我来瞧瞧安平伤势如何了!”
见李长河如此客气,叶铃兰故作恼怒道:“什么叨扰啊,这就是你的家,这几日没见你身影,也是想念,快,安平那小子正在闹脾气呢,你替我去劝劝他!”
当见到张东升时,只见他满目皆愁容,头上更是用一团布包裹着,看着好生奇怪。
李长河忍住笑意道:“安平,这是做什么呢?虽然近冬了,但这天没有这么冷吧!”
张东升没好气道:“仁心君,莫要耻笑吾,大丈夫,生于天地,大好年华之际,却无头发,吾还是官府人,这出去让人嗤笑,说我是秃...”
李长河了然,毕竟在这个时代,人们对毛发的看中异乎寻常,张东升没了头发,对他自己来说就是受到奇耻大辱。
李长河顿了一下道:“安平,人生一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是为孑然一身,自古君子好高洁,但谁知什么是真正的高洁?心中不染繁杂,心怀天下,这般人有发与无发影响乎?”
“你应知我,之前的我头发与你相比,大差不差,甚至连胡须也未曾留,但我未曾自卑,反而更加自信,我虽与别人不一样,但见如今,长安城内,谁又敢嘲笑吾?”
“我要告诉你的是:君子立世,应自信处之,当内心强大时,外物又如何?”
“还有,或许...你现在讨厌的样子,不久后将会成为一种风潮。”最后一句李长河说的玄之又玄。
张东升被李长河一番话震动了内心,心情也好了很多,随后道:“仁心君,不知你口中的这个风潮是什么意思?你经常出入皇宫,难道探听到了一些内部消息吗?”
李长河打哈哈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走,今日我给你露一手,吃顿好的!”
两人随即起身,然后前往厨房。
张宅自然不小,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经过院子中。
突然,李长河的眼睛瞪大了,“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张东升好奇道:“仁心君,怎么了?”
李长河小跑到院子中,直勾勾看着眼前几株绿色植物。
指着道:“这谁种的?”
张东升一脸迷惑,随后唤来奴仆道:“这是谁种的?”
一个女奴道:“没有人种啊,这不就是杂草吗?也没见人翻过这里的土。”
突然这女奴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对了,奴想起来了,那天李郎君洗完澡后,将水倒在这里,然后似乎就长出来这三个草,不过这里地没啥肥力,这草长得也不茂盛,我们还没来得及铲除,主君可是要铲除这草吗?”
李长河的记忆顿时回到了十几天前,那时候自己确实洗了个澡,然后洗了个衣服,最后将水随意泼在了院子中。
“难道是我自己?”李长河有些不敢置信。
“但我记得,我没有带辣椒种子啊!”
是的,没错,眼前这三个长得像杂草的植物便是辣椒植株。
猛地,李长河似乎想到了什么。
穿越前,秦岭崖边发生车祸,车子穿过崖边一块几分大的麦田,按理说应该剐蹭到麦粒啊?
继续努力回想,李长河只感觉脑袋分外清明,然后一幅画面闪过脑海:在他救人时,悬崖边生长着一簇辣椒,谜底揭开了:应该是自己剐蹭到了这三粒辣椒种子,一同与他穿越到唐朝了,这也太玄奇了吧。
此时李长河看着这三株辣椒苗,如获至宝,激动道:“安平,千万,千万,一定要保护好这三根幼苗!”
张东升更加好奇了,“仁心君,这是什么植物?竟会让你如此失态?很重要吗?”
李长河点点头,激动道:“此物名为辣椒,是一种绝佳的调味品,味辛辣,比现如今的胡椒更好!有了它,以后可有口福了!”
看着李长河激动的神情,再听他说到这辣椒比胡椒效用还好,安平瞬间明白,此物价值非同小可,于是立马道:“王老丈,吩咐下去,以后这里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诺!”王行孙道。
“还有,王老丈,以后这辣椒苗你亲自负责,对了,仁心君,这辣椒接下来如何培育?”
李长河随即道:“一般辣椒是催芽播种后,5到8天左右出土,15天左右出现第一片真叶,看现在样子,已经二十来天了,大致十月下旬就可以收获了,不过看着病怏怏的样子,营养不良。”
“千万记得追肥。”
“追肥?”张东升和王行孙似乎没有理解这个词。
李长河赶忙解释道:“就是上肥料,粪便就行,不过记得上熟过的,最好是鸡粪,还有草木灰...”
“你们要是不会,到时候我自己来!”
面对如此珍贵的辣椒苗,李长河也是丝毫不敢大意,毕竟这个时空,大唐境内也许就只有这三根辣椒小苗,所以一根都浪费不得。
仔细叮嘱许久,李长河方和张东升准备离开。
但突然李长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然后来到一房间前,那就是自己曾在张宅住的地方,来到房外窗前,然后仔细寻找,很快他眼睛再度冒光。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李长河仰天大笑,然后小心翼翼将十几粒不知名种子装入口袋。
“走,做饭去。”李长河道。
到了厨房,看了眼现有的食材,李长河忍不住道:“嚯,东西不少嘛!”
这中原因也简单,之前张宅厨房郑家兄弟见到李长河神乎其技的刀工和巨好吃的佳肴后,就时常自己学习,一来二去,这食材就多了许多。
食材就位,李长河开始动手,一旁的郑家兄弟也是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就想看李长河大展身手。
刀起,李长河拿起一条鱼,去鳞、鳃、鳍、内脏,再去掉头上的皮衣,洗净,把鱼头斩下,摊开、拍扁。
用刀把鱼背部的鱼骨切掉,用斜刀切鱼身成花刀,然后再将鱼身撒上食盐、胡椒粉、面粉少许涂匀。
所有一切,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厨房内众人见李长河处理这条鱼,就像是欣赏一场大戏,是视觉的享受。
随后上火,倒油,鱼炸至金黄捞出,然后将各种配料倒入锅中煮。
在煮汤的时候,李长河随即开始处理羊肉,孜然羊肉走起!
之前李长河在街上见过西域来的商人,见到他们售卖孜然,但是现在孜然这个东西,大唐人不怎么感冒,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西域商人卖的还贵,所以销量并不好。
李长河如今自然不是太缺钱,而且还将就吃,于是买了不少,今日来张府也带着些。
锅中同样加水,再加香叶、八角、桂皮等调味料,煮熟后,进行煸炒,倒入酱油,最后撒上葱花和孜然,翻炒之后,孜然羊肉出炉。
......
一个小时后,五菜一汤上桌了。
还未食用,单单这香味,就让人口舌生津,想必绝绝好吃。
上桌后,张母和张东升都是赞不绝口,尽管有所克制,但吃的速度还是不慢。
但饭刚吃一半,就有人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来人是安玄礼,只见他整个脸都涨红了,急切道:“阿兄,不,主君,仁医堂有人找!”
李长河见安玄礼如此风风火火,心中知道他有大事禀告,忙道“有什么事,慌慌忙忙的?”
安玄礼看了李长河一眼,“主君,还真是大事,性命攸关,来人是中书侍郎颜师古!”
李长河猛然起身,“他?什么事?”
安玄礼看了看张母和张东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李长河道。
“颜侍郎让主君去看看他妻,他妻怀孕数月,将要临盆,但如今胎位不正!”
李长河一愣,然后皱眉,嘟嘟囔囔道:“我虽是医师,但我不是产科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