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长歌还是没能扭过阿九,只因为对方说了一句,“我已经无家可归!”
那种带着希翼坚定的目光,她无法拒绝。
她本来试图拿她伤和护照说事,就算是留下来当保镖可以,但是却不一定非得现在就上岗工作不可。
结果晚饭的时候,顾长歌就在自己的家门口看到了来送护照的医生大叔。
顾长歌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简直就是各种风中凌乱啊。
好在医生大叔并没有逗留,只是说明是给阿九送护照后就走人了。
结果当她终于坐了近十来个小时飞机来到意大利,从米兰,马尔本萨机场出来时,身后紧着一身黑色裙装表情淡漠,非要帮她提行李的阿九。
“阿九,你这样会让我有一种压榨劳工的感觉,你身上还有伤,行李给我好不好,也只是拖着走而已,我真的不需要你帮忙。”顾长歌试图跟她讲道理,可惜,阿九跟本就不理她,就那么提着行李,在人流中与她对视,让顾长歌狠狠的领略了一下她的固执。
“好吧,我认输,真拿你没有办法。”撇撇嘴,顾长歌嘴里嘟喃着转身,一个没注意,正撞到了别人的身上。
“midispiacescusa(我很抱歉,对不起!)”顾长歌连忙道歉,她很庆幸自己复制的语言中有意大利语。
抬头看向被撞者,就连见多了演艺圈里帅哥美女的顾长歌也不由的一愣,那是一个罕见的混血帅哥,浅金色的发丝如同晨曦的光线,蔚蓝的眼眸犹如天空最美的那一抹颜色,没有一丝瑕疵。
而此刻那双蔚蓝的眼睛正盛满着无奈,低头看着自己的被踩瘪的意大利手工制作的鞋子,哪怕是狼狈的现在,他的嘴角却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意大利上流社会的绅士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是令人怦然心动的魅力。
对于顾长歌流利的意大利语,对方似乎微微有些吃惊,而后笑容加深,“没关系,实际上它并没有什么感觉。”说的竟然是汉语,而且在说完那句话后,还很有些幽默的动了动自己被顾长歌踩中的脚。
就像是男人意外她的意大利语一样,顾长歌也没有想到这么个地道的外国人,说起汉语来,这么的地道,她对这种具有绅士风度的男人非常有好感。
“时间!”阿九提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顾长歌看看天色,凌晨时分,机上几乎没有休息,她们现在迫切的需要找到住的地方,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更何况阿九可是伤患。
顾长歌转头看向这位意大利男士,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微微欠身向男人告别,“先生,实在很抱歉,如果有幸再见面,希望可以请您喝杯咖啡以表示我的歉意。”
“我的荣幸!”
听到男子这么回答,顾长歌露出一抹浅笑,转身跟着阿九快速的走进夜色中,并没有注意到男人在她摘下帽子后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讶然。
亚瑟·埃尔坎看着女子将消失的背影,脸上若有所思,原本就觉的那女士很面善,摘掉帽子后的她才真正的给了他震惊,那张脸竟与他的母亲有着六成的相似。
没有比这再巧的事情了,其实严格说起来,他现在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父亲的娶的继母,是个很坚强、开朗而神奇的女人。
父母结婚的时候他不过五岁,很是排斥这位突然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女人,处处找她的麻烦,可是就这样的被刁难的她,却在车祸发生的时候,用整个身体为他争取活着的机会。
她成功的取得了他的认可,并且十几年如一日的把他当亲子对待,那怕在后面有了一对双胞胎儿女后。
她倍伴他的时间要比他的父亲多的多,并且教会了他许多。
她就像是他真正的母亲那样,做着一切母亲会做的事情。
而他也是将她当作自己真正的母亲一样的尊敬,他知道着她所有的事情,也知道她有着一个最大的遗憾。
在来到意大利以前,她曾经生过一个女儿,交给了自己的朋友帮忙抚养,三年后,就在她终于有所成就并跟父亲结婚,准备回去接她的时候,却被告知她走丢了。
为此,一向坚强的她自责不已,大病一场,更是和父亲在每年里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寻找。
只是可惜十几年里,竟是一点关于那个女孩的消息也没能找到。
亚瑟·埃尔坎对于母亲有着非比常人的尊敬,应该说是崇拜。
对于那个有着母亲血脉的妹妹,他一点也不吝啬的贡献出了自己的许多时间与力量,甚至还在中国建立了分公司,并向母亲保证一定会找到她。
随着时间的转移,那就像是一种执念一般,如果找不到人,他就会有一种没有着落的感觉。
寻找,几乎成了了他下意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