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中眼里划过一缕暗芒,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如果再听不懂那就是傻了。
“我明白了卫大师,实在是谢谢你。”
邓建中立即道谢,顺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谢礼递了过去,是一个木盒。
卫绵并未推拒,十分自然的接过并道谢。
果然,邓建中更满意了,他笑容满面道,“不知大师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爱人准备了些饭菜,大师不妨过去尝尝?”
“不用了,我晚上已经有约了,改天吧。”
“好,那就改天再约。”
很快邓建中就坐车离开了,他在后座沉吟不语,刚刚卫绵话里点到的两个地方,他都有必要仔细查看。
至于到底是谁想要害他,邓建中心里大概有数,他调过来,定然是挡了某些人的路。
“老王,回办公室。”
这件事已经困扰邓建中很多天了,这会儿他也不着急回家,定是要把那些能治他于死地的东西找出来!
大师都说了经常办公的地方,那定然是办公室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家里的书房也不能放过。
司机老王一句废话都没有,邓建中说什么就是什么,按照他的指示开着车往市委办公楼去。
今天是周末,大家都放假了,偶尔有过来加班的,而且邓建中平时就经常在休息时间过来,门卫丝毫没觉得奇怪。
两人回到办公室门口,邓建中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插入门锁,向右拧了两圈后,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而他这时打开门的心态和平时完全不同,真的是看哪里都怀疑。
邓建中环视了整个办公室一圈,从窗台上的绿植,到靠墙的书架,从墙上的地图到地上的脚垫,他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都值得怀疑。
“你跟我一起找,务必把所有地方都翻看一遍,包括各种夹层或者背面都不要落下!”
老王做事十分仔细,他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从口袋中拿出一双白手套戴好,走到最远处的窗台绿植开始翻看。
几盆绿植都没看出问题,花盆土也都是正常的,老王又转向墙上的清平市地图,一番查看后确定地图也没有问题。
邓建中想到卫绵说的话,视线不由落向那把黑色的皮椅,表面看上去,这就是一把普通的椅子,看着跟市政办公楼里所有人的没什么两样。
可邓建中对着阳光观察了一番,忽然看到那不起眼的阴影处有道拼接的大概一指长的缝隙,他眉眼凝重,顺着那地方扒了下去。
缝隙越扒越大,甚至里面露出了黄色的海绵,依旧什么都没看见。
老王显然也看到了邓建中的动作,尤其他那么郑重的态度,让他不由得也跟着紧张了几分。
可随着缝隙的越来越大,并未露出任何东西,他不由有些迟疑,“书记?”
邓建中没说话,从办公桌里掏出一把壁纸刀,既然已经到这份上了不如彻底拆开,免得还要提心吊胆。
邓建中顺着缝隙将半面椅背都割开了,他又去割另外半面,只割了一小块,壁纸刀就碰上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并不硬,却和割海绵完全不一样的手感,他眉眼一跳,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看去。
这——好像是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邓建中小心翼翼的将口子又割开一点,文件袋整个暴露出来,而一边的老王也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书记的办公室就他和秘书寇营有钥匙,什么时候被人将椅子里塞了东西都不知道,能如此隐蔽的塞在椅子里,肯定不是好东西。
邓建中将口子越割越大,很快整个椅背都被割得破破烂烂,除了这个文件袋外再没任何东西。
邓建中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房屋赠送合同,还有几张银行卡。
那购房合同上写的竟然怡品蓝湾一号楼,三百平的大平层一个,楼层任选。
怡品蓝湾,邓建中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区名字,再看看那几张银行卡,面无表情的吩咐老王,“一会儿你查查这地方是哪,还有这几张银行卡的户主是谁。”
“好的,书记。”
邓建中看了一眼被自己割得不成样子的椅子,想到刚刚卫绵点到的另一个地方,他视线落在墙上的空调内机。
邓建中将椅子拖拽到墙边,用手机照着往空调出风口里看,因为经常打扫的缘故,灰尘并不多。
很快他就在一侧看到了个小盒子,他将小盒子拿出来,里面是一把写了号码的钥匙,至于这钥匙到底是开什么地方的锁,他就不知道了。
“这好像是什么地方储物柜的钥匙?”
老王有些迟疑的说,但具体是哪个储物柜,他一时半刻还想不起来,就是觉得有些眼熟。
邓建中也不在意,既然已经找出来了,找到是哪里的储物柜就是时间问题,“钥匙也给你,明天上午务必给我结果。”
邓建中又检查了其他地方都没有异常,确定整个办公室只有这两样东西。
牛皮纸袋里的购房合同和银行卡基本可以定了他贪污的罪名,那钥匙代表的,定然就是叛国了。
算计他的人既然敢出手这么狠,那就不要怪他反击了,他邓建中从来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只不过他这会儿心头仍旧突突的,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邓建中还特意让老王换了张一模一样的椅子过来,不然后面的事情还怎么进行呢?
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他总得给铺好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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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郑家兄弟俩经常过来小楼,请教她一些风水术法方面的东西,卫绵知道的也都顺便教了。
当然,目前还没碰上她不知道的。
身为这两个小子的师叔祖,她还是很有长辈风范的,这让从未教导过师弟师妹的卫绵觉得很有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