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仪式进行,巨大的魔力波动导致天气出现异变,云层开始聚集,随后是巨大的闪电自云端流转,似乎是一条长蛇在天空中盘旋。
当孩童死绝之后,周围的大人们也开始被吸收进去,站在安全地带的兄弟会众人,则是紧张的看着那快速上升的指数,屏息凝神,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场豪赌,堵上的是组织和个人的全部。
如果没有造神成功,无法获得足够的力量威慑已经反应过来的魔法界,那么兄弟会和他们都会顷刻间被囚禁杀死,当挖出来大家感兴趣的东西后,死亡就是最好的结局。
所有人都在等待,当纽特蒙德的海妖在天空中待命时,质变终于达成。
紧急接到通知的道尔和格林沃德来到这座过去辉煌的城市上空,此刻在云层上,三架海妖已经就位,巨大的主炮开始充能。
“有把握吗?”格林沃德站在狂风之中,看着下方惨绝人寰的一幕,转头问道。
在他周围是整个纽特蒙德最强大的几个人,道尔在这里见到了几个有过一次合作的大师,打过招呼后就看见那个站在格林沃德后面,对自己眼神中带着比较的少年。
少年一半脸颊被撕裂,好像被钢枪刺入后扭动过一样。
“没有,雪球已经滚起来,你应该知道我的理论,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办法在不付出牺牲的情况下击败它。”道尔漂浮在半空之中,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就暂时阻隔吧。”格林沃德神色不变。
几分钟之后,阿不思带着凤凰社的人到来,道尔对老师的方向笑了笑,但是无视了阿不思看过来的温和眼神,转头注视着下方的异变。
最后到来的是几个坐在巨大海舟上的仙州人,那是比之前他们的飞舟更大的船类飞行器,显然仙州在这方面有自己的理论支撑。
但是比之海妖,他们还是有些嫩了,道尔抿起嘴唇,看不出来开心的情绪,毕竟现在是个严肃的场景。
三家的人聚在一起谈了谈,欧洲这边都是两个老头,只有仙州那边是一个带着玉冠,手握玉枪的中年将军。
“我们先出手,你觉得合适就动手,在它还没有诞生之前干掉它。”
格林沃德关闭通讯模块之后对道尔说道,他还需要压阵,谁知道兄弟会还有什么后手,这个组织甚至比修士会还要久远,只是因为在很久之前召唤了一头邪神,导致遭遇到一次毁灭,所以底蕴可能没有修士会雄厚。
下方仙州的人已经驾驶着飞舟,操作围绕在飞舟旁边的几十柄无柄利剑开始清理起兄弟会残党。
那个将军没有动,但是他旁边的几人化作流光落入下方,开始清缴任何可以飞行的东西。
阿不思这边的人则是布置起来魔法阵,将下方还未变成祭品的人拉出仪式区域。
这些人捡回一条命,但是下半辈子估计只能当一个植物人,很快下面那个东西开始接近临界点,而在这个时刻,兄弟会的部分高级人员终于忍耐不住。
他们赫然对正在救人的人员发动进攻,就看见一道巨大的蓝色光芒从一座圆顶建筑物上射出,它在空中散开,化作几十根光柱,射向正在骑着扫帚飞行的巫师们。
就在光柱即将命中的时刻,阿不思终于动手,他挥动手中魔杖,凤凰在旁边绽放火花,一时间所有光芒都被遏制住,而在仙州这边,一根长枪从那个将军手中抛出。
伴随着刺眼的光芒,长枪直接破开下方石柱穹顶上的一层层禁咒,将这座建筑瞬间覆灭,而在其中,主祭站在一只蓝色的虚幻巨兽上一飞冲天,开始和两人对峙。
这是兄弟会的底蕴之一,属于灵魂和血肉魔法融合的部分技术,显然兄弟会在这方面还有不为人知的技术,主祭左半边胸膛上是一个可以看见后面的破洞,显然是刚才将军出手所致。
“尤尔根·彼得森,你使用了那个东西,活不长了。”阿不思显然和这位主祭认识,他离开凤凰社的扫帚群,独自面对这个造成这惨绝人寰一幕的罪魁祸首。
“没关系,如果神来了,我自会永存,如果祂失败了,死亡则是唯一的恩赐。”
尤尔根·彼得森大笑着,原本得体的老人此刻却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正在被屠戮的手下,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只是一些想要利用神明谋求私立的卑贱之人而已,他本来就准备在神降之后解决掉他们的。
“你疯了,记得上一次邪神降临你们死了多少人,给魔法界带来多少的灾难了吗?”阿不思厉声质问道,只是他手一直握在魔杖上,时刻找寻主祭的漏洞,只要时机成熟,他就会立刻动手将他杀掉。
“你也变了,阿不思。”尤尔根·彼得森沉默的看着老人,随后说道。
“你以为凭借人力可以对抗那些东西吗,我们都见过它们,它们比我们更多,更优秀,更强大,而且统治过这颗星球上百万年,我们才是在主人小憩时候占据餐桌,将一些掉落在地毯上饼干屑当做大餐的虫子。”
主祭张开双臂,直接放开自己的束缚,让自己的灵魂化作流光飞向神明,随着飞动,属于个人的灵魂,情感被抹去,只留下作为参考的记忆。
主祭显然早就将自己当做最后的祭品,只有吃掉自己,这个新生的神明才能明白敌人到底在哪。
道尔转过头,看向格林沃德,他不确定现在是否要动手,主要是情况有些朝着他预料之外的地方变动。
“动手,格林沃德。”站在宝船之上的将军突然开口,那声音宛如铜钟一般。
格林沃德犹豫一下,随后向着道尔点了点头。
召唤这样一个神明,就像是一次赌博,赌人类的命运,格林沃德他们当然也想过这样的手段,但是也许是身边还有同行者,还有冉冉升起的继承人,所以他们没有像尤尔根·彼得森一样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