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酬此刻的衣服变得黏糊糊、潮乎乎的,到不是在突破的时候顺便出现设么易筋洗髓排除杂质的情况,修为达到他这个地步,该排除体外的杂质早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在每天练习过程随着汗液等渠道缓慢排泄,完全不会出现那种把自己弄得臭烘烘的情况。
他现在衣服的糟糕状况,主因包括昨晚投江之时被江水弄湿部分,之后又忙于运功逼毒,紧跟着又是修为突破、压制转化药力,一直忙到现在也没来得及换。以至于现在半湿不干衣的衣服整个黏在身,自然感觉十分的别扭。
随手将身的衣服脱掉,在清水河简单的洗了一下后挂在树枝晾好。本打算换一身干净衣服的黎酬却是忽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却见他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游离,却是将心神连接山河社稷图,观察外面情况的表现。
自从黎酬突破到后天武者境界之后,山河社稷图的能力也随之得到了增强,不但图内空间又有大幅的拓展,最大限从原本方圆一里,变成方圆十里,从面积足足增长为原本的一百倍。
还有一个更黑科技的能力则是,现在的他可以将自身的精神与山河社稷图之间形成连接,将山河社稷图消失的位置作为一个眼睛,从而观察周围的变化。
相起第一个看起来很牛掰的十里空间,黎酬更意第二个功能。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里方圆的空间,基本已经很足够他使用的了。
随着精神连接建立,外界的景色即时浮现在黎酬的脑海之。
不过除了金黄色的江水匆匆流过之外,其他什么东西也是看不见的……
好吧。黎酬也明白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源自于山河社稷图的另一个设定,定位能力。
当黎酬进入山河社稷图的空间之,这图的空间虽然在外界已经变得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它的位置却仍是真实存在的,无从变更。也是说,黎酬进入图之前处于本世的某一位置,出去之后还位于哪个位置,是故在山河社稷图定位原点是那个位置。
在昨日黄昏时分,黎酬是投江之后进入图内空间的,那么山河社稷图现在的定位原地,自然也只能在水下。
而这流金江水水质浑浊不清,自然造成了当前纵使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却也根本看不到任何想要看到的东西,视野全然遮蔽。
“看来只能继续坚持水遁赶路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黎酬的白花花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山河社稷图的空间之内。
既然无法确定外界的情况,自然更无法确定此刻岸是否仍然有人驻守,是故黎酬只能选择在入水的下一刻朝着江底潜下去,同时快速将外息转为内息,这样以潜水的方式,朝着下游缓缓游去。
按理来说,即便长生战气妙用无方,可以隔绝外息,以纯然内息维系生机,但到底非是把他变成鳃吸动物。这种状态在浴盆里练还好,因为不会造成太大的体力负担,单凭先天真气支持,也完全能够提供所需养分,甚至算偶然内息不济,出现窒息乃至呛水,也能即刻出水呼吸,但如今在江水之却做到此点。
在这般湍急的江心位置畅游,黎酬的内息充其量也只能让他坚持得别人更长一段时间不用呼吸而已,最多相隔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还是需要有氧气补充换气的。
好在黎酬除了“长生战气”之外,还有山河社稷图,真到了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只要进入山河社稷图的空间之内,便可大口大口的随便呼吸新鲜空气,如此反复,倒是真的可以做到长时间坚持潜水状态而不露头。
人哪,不服外挂是不行的,有没有外挂,真的有天壤之别,待遇是差天共地,难以道理计数!
这样一路潜水,足足在江底穿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仍自未歇,黎酬正琢磨着是否需要冒头确认一下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却突然感觉肩头一阵刺痛。
转头看去见却是一个连着鱼线的鱼钩,莫名地出现在他的左肩之,深深刺入。
下一刻,黎酬更是感觉到一股拉扯之力从鱼钩传来,似是在将他朝着江面拉。
尼玛……咱这是被人当成鱼儿给钓了吗?
昨天才被人追杀,今天这又被人当成了咬钩的鱼儿,黎酬真的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哔了雷神托尔了。
心情极度郁闷之下,黎酬如何肯甘心钩,一把抓住鱼线,用力一拉之下,登时将那鱼线扯成两截。
黎酬随手松开那半截还在用力向拉扯的鱼线,才想反手拔掉插在肩头的鱼钩,却猛觉右臂一紧,一看之下,顿时气愈发的不打一处来了。
原来缠住他手臂的,赫然便是那之前刚刚被他扯断的那半截鱼线。
你丫的没完了是吧!?
如果说刚才招钩乃是事出偶然,现在绝逼不是偶然,没有鱼钩如何钓鱼,算是姜子牙在此,顶多也是空钩,不至于无钩吧?!
黎酬愤怒之余,有想要在伸手将那根可恶的鱼线扯住,也许是反过头来将彼端的垂钓者一并拉扯过来,不意却乍然感觉到一股极度凝实的真气从鱼线之传来。他那后天第一重巅峰境界的“长生战气”,在面对这股真气之刻,尽是起不到丝毫抵抗作用,直接被对方透体而入,已然受制。
下一刻,这股强横已极的真气更于接触瞬间变封锁住了黎酬周身经脉,让他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力气。
随着鱼线用力向拉扯再升一层,黎酬整个人身不由己的被扯着朝水面之浮了去,而后“嘭”的一声破水而出,身子直接被抛向半空。
与此同时,那条拉扯他的鱼线也已经不着痕迹的从他手臂之滑落。
鱼线方一离体,之前那道封锁他经脉的恐怖真气亦在同一时间自他体内退了出去,让黎酬重复了自由之身,自主之力。
黎酬低头看去,却见自己即将落脚之处却是一艘看似平平无的小船,船头之,一个一袭黑衣的年男子正手持鱼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半空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