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钥匙’？”活泼之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世界上还有更好的‘钥匙’人选？”
“是谁？”声音厚重的人问道。
“那个人的名字叫林牧邈，是乌肺分院的一名主治医师。”顾溟顿了顿，“似乎还是希波克拉底之星。”
听到这个名字，袁楼抓着袋子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希波克拉底之星，好怀念的称号。”活泼之人说，“想当年我们也都是希波克拉底之星来着，时间过得真快。”
“话说回来，就算是希波克拉底之星，也不是谁都能当‘钥匙’的吧？”
顾溟解释说：“在和袁楼战斗的过程中，林牧邈的身上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变化，甚至生出了黑色的‘病原体’。”
“黑色？那是什么？”活泼之人好奇地问。
顾溟说：“不知道，但根据巴托里的情报，他曾经因为意外吸入过赫卡忒素，所以那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疫化过程。”
“而且完成度前所未有地高。”
活泼之人夸张地说：“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顾溟说：“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很有必要再多做一些实验。”
“因此，我谨代表大院长，向在座诸位发起投票。”
“支持这项对林牧邈进行实验的人，请举手。”
长桌左侧的四人全都举起了手，只有对面的袁楼仍然双手环抱。
“咦？袁楼反对吗？”活泼之人夸张地说，“该不会是被那个林牧邈打怕了吧？”
“开什么玩笑，如果我完全恢复，灭杀他轻而易举。”袁楼冷冷地说。
“又在说大话了，人家‘病原体’可是黑色的，没准比咱们的侵蚀度都高哦。”活泼之人说，“你从未见过的全新版本！”
“隐藏在那家伙体内的力量很强，但他根本没有自我意识，就像没有驾照的人驾驶F5赛车，根本发挥不出全部力量。”袁楼反驳道。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不同意？”活泼之人说，“反正你马上就要开始休养了吧？”
袁楼“啧”了一声，缓缓举起了手。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这项计划就定下来了。”顾溟说，“接下来要讨论的，是执行任务的人选。”
“我不去！好累！”活泼之人说。
长久的沉默后，左侧最里面、一直沉默的人说：
“我去吧。”
“我赞同！”活泼之人说，“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顾溟颔首道：“的确，综合考虑下来，只有你能完成这项任务，那就交给你了。”
那人微微点头。
“好的，那么下一个议题是......”
......
林牧邈缓缓睁开了眼，迷蒙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这是一个IcU病房，他的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清爽的氧气涌进呼吸面罩，稍稍驱散了他身体的疲惫。
“小邈，你醒了。”叶浅芸的声音出现在床边。
林牧邈呆滞地看着她，他的头还很胀痛，对眼下的状况很迷糊。
“你认得出我吗？”叶浅芸小心地问。
“小......芸？”
“是我。”叶浅芸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你终于没事了。”
林牧邈缓缓抬手，摘下氧气面罩，之前发生的事情从他脑子里闪过。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很着急地问：“巴托里呢？抓到巴托里了吗？”
叶浅芸斟酌了一下，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林牧邈。
林牧邈垂下头，双手抓着被子，“原来......死了那么多人......”
半晌，他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叶浅芸，“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的。”叶浅芸说，“你先休息，我去叫一下库马尔院长，他交代过我，你一醒就要通知他。”
“好。”
叶浅芸离开后，林牧邈闭目休息，疲惫让他几乎再次睡着。
半晌后，IcU的门被打开，库马尔和叶浅芸走了进来。
“库马尔院长。”林牧邈想要坐起来。
“躺着就好。”库马尔说，“我就是来交代你两件重要的事情。”
“您说。”林牧邈轻声说。
库马尔说：
“叶浅芸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你身上的异样了，你的体内有一股很可怕的力量，如果控制不好，很容易酿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我姑且用我的‘症状’把那股力量压制了下来，正常情况下，不会有问题。”
“但是这股力量实在惊人，连我也无法完全压制，要是你再次暴走，可能会死很多人。”
“所以你平时一定要万分留意，听明白了吗？”
“是，谢谢您，库马尔院长。”林牧邈轻声说。
库马尔看向身旁的叶浅芸，“你的‘症状’对林牧邈的力量也有压制效果，要时刻留意他的情况。”
“好的。”叶浅芸认真地说。
库马尔看向林牧邈，说：
“第二件事情，这次任务汇报完以后，上层决定针对你的事情召开一次会议，我、詹鹏飞、朝比奈风音，以及你，全都要出席，时间定在一周以后。”
“针对我的会议？”林牧邈一愣。
“是的。”库马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情况过于特殊，上层对你的态度非常复杂，如果我是你，这几天一定会好好思考。”
“库马尔院长，态度复杂......指的是什么？”叶浅芸小心地问。
“连我们这些神智清醒的濒危期疫者，平时里都要受到严格的管控，像林牧邈这种随时可能暴走的情况......”库马尔认真地说，“毫不夸张地说，处理不好的话，后果可能很严重。”
林牧邈和叶浅芸同时一凛。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事情全看一周后的会议，好好准备吧。”
林牧邈长出一口气，看向一脸担忧的叶浅芸，轻声说：“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浅芸轻轻点了点头。
库马尔转身走到一半停了下来，说：
“叶浅芸为你的事情费了不少心，好好对人家。”
说完，他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