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父亲.母亲..奶奶..福爷爷..你们别走呀,别丢下我一个人。前世我已经是个孤儿了,今生,我要一生一世和你们在一起。母亲..爷爷..”躺于床榻之上的少年人高声的呼喊道。
“小兄弟,你醒醒,小兄弟!”赤飞龙轻轻的摇了摇昏迷不醒的少年人,将手指搭在石山的手腕上,“脉像平和,应该是没事了。”赤飞龙喃喃自语道。
许久之后,躺于床榻之上的少年人微微动了动身形。
“咳..咳..”石山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只见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愣了许久之后,石山方才双手撑着床板,想爬起来,但其周身却是使不上一丝力气,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
“小兄弟,你醒了,别乱动,你身上断裂的骨骼还没有愈合呢,可千万不敢随意乱动。”看着这着床榻之上的少年醒转了过来,赤龙飞总算是松了一回气,轻轻的将石山扶起,让其倚在床头边上。
石山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见其此人面像儒雅俊逸,清瘦修长的身材,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袍,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之感。石山猜想应该是这个救了自己,否则以玉兰河那般冰冷的河水,自己又岂能活下来。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石山咬着牙吃力的问道,石山下意识的抬起左手,当他看到龙凤手镯还在手上这时,方才暗暗出了一口气。
石山只记得自己那个叫廖名的杀手一掌打到大河里面去了,冰冷的河水加上胸口断骨的剧痛,他一下就昏了过去,后面的事情他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这里是玉山燕子门,当时我与师兄回山时路过玉兰河,看到你重伤昏迷在河滩边,我们就将你带回来了。本以为你重伤很难活下来,没想到你小子命挺硬的,竟然硬挺了过来。”赤飞龙正色的说道。
只见赤飞龙转身将桌上煎好的草药端到石山面前,朗声说道:“小兄弟,这是治闻你肋骨骨折的汤药,喝了吧。”
“谢谢!”石山正色的说道,伸手便要接过对方手中的陶碗,却不想双手刚一抬起,体内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呃!”石山紧咬着牙关,只是在鼻息间轻轻哼了一声。
“我喂你吧!”赤飞龙朗声说道,只见其一汤匙一汤匙将碗中的药液喂到石山口中。
石山看着身前这个男子自己喂食药液的动作,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对方的给他喂药的神态,让石山想起小时候,在石府母亲、福爷爷给自己喂食的温馨画面。
“谢.谢谢你救了我!”石山从心里感激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他救了自己,就算没有死在那些杀手手中,也会被活活冻死,他石山并不惧死,只是石家大仇他还没报,他不能死,他要为他的家人报仇。
“我是个大夫,即然遇到了你,又怎会见死不救呢。你伤还没好,不要说太多话,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伤好了再说吧!”赤飞龙正色的说道,待将石山的药液喂完之后,赤飞龙便将石山扶躺在了床榻之上。
多日后,石山在赤飞龙的细心照料之下,伤势已然渐渐的好转,肋骨也已缓缓愈合上了,看上去也已无前时那么的虚弱,石山自己也可以自行下床走动走动。燕子门掌门云飞扬其间也过来看望过他几次,但仅仅只是询问一下他的伤势,只字未提石山的身势。
“父亲.母亲.爷爷!杀..杀..”床榻上的石山咬牙切齿的高声音喊叫道,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的做噩梦了,他只知道每次入梦,他都会梦到福爷爷临走时那绝别的眼神,石家众人被屠戮的场景一幕幕的闪现在了石山的脑海中,此时石山心中的仇恨之火,已将石山的意识渐渐吞噬淹没。
就在石山的精神已至崩溃的边缘时,一阵阵悦耳琴声飘入竹屋之中,琴声流转舒缓,恰似母亲在轻哄着怀中的宝宝入睡般的呢喃,让人不知不觉将紧绷的心情放松。
躺于床榻之上的石山也缓缓的安静了下来,他仿佛瞬间又回到了石家,母亲轻轻的将自己抱在怀中,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轻柔的对自己说着一些家中趣事,那些痛苦的记忆便尽数压制在了脑海深处。
看着床榻上已经安然入睡的石山,赤飞龙心中隐隐作痛,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童年,当年要不是多亏师傅,自己现在怕也早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丝杀意从赤飞龙的眼神中闪过。
第二天早上,赤飞龙给石山端来一些吃食,放在了桌上。
“小兄弟,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看到已经基本痊愈的少年人,赤飞龙朗声问道。
“我姓..高,叫高石山!”在石山想告诉对方姓石的时候,心中忽然响起福爷爷的嘱咐,“从今天起你再也不姓石,也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高石山,那我以后叫你阿风吧,我叫赤飞龙,小辈们都称呼我龙五叔,你以后也可以如此称呼我。”赤飞龙微笑的看着石山正色的说道。
“五叔!”虽然很感激赤飞龙的救命之恩,但石山现在真的不愿意再多说话。
“阿风,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做噩梦,能告诉我关于你的一些事吗?当然如果你不方便讲的话,我也不勉强你。”赤飞龙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石山,他怕自已万一不小心,便会再次触动到对方心中的伤痛。
“五叔,我的事真的不方便告诉你,而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想骗你。我只能告诉你我家里所有人都让仇人杀害了,我估计是唯一的幸存者!”石山神情悲伤,双目微红的说道。
石山紧咬着钢牙暗暗对自己说道:“从前的石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具报仇的工具而已。”
“小兄弟,虽然你侥幸脱过一劫,但你终日被噩梦缠绕,心中暴戾杀气汹涌,若是长久下去就算你的精神不崩溃,也必将把自己的心境引入魔道,待到他日你长大之时,怕你将只会是个杀戮的工具呀!”赤飞龙忧虑的看着神情悲伤的石山,疼惜的说道。
“五叔,我有得选择吗!”石山冷漠的说着。若真有得选,相信他石山宁愿一生只做一个一事无成的石家小少爷,一生一世都在石家陪着家人。
“小兄弟,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赤飞龙看着眼前的石山,便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的自己一样。
“五叔,你说!”石山知道他不会和自己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几十年前,在极辰帝国有一家“赤火镖局”,虽然镖局不大,但是贵在兄弟间都和睦相处、互相照顾,日子虽苦倒也过的平平稳稳。有一天,在无意之中,总镖头十岁的小儿子,无意间将自家家传宝玉“赤龙玉”的秘密泄漏了出去。当地一个帮派眼谗这块“赤龙玉”,便想强行低价收购,却被那个总镖头严辞拒绝。后来,这“赤火镖局”的总镖头在出镖的时候被歹人伏击,惨死在了回家的路上,“赤火镖局”随后也被一股不明的势力攻击,整个赤火镖局上下近百人皆是死伤怠尽,而那总镖头的小儿子却被一位路过的高人所救,得以独活。
从此这个小孩便跟随那位高人疯了一般的苦心习武,数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正当其恩师想要对其托于重任,欲让其暂代掌门之位时,这个长大成人的小孩却在突破剑王的那一天,私自下山寻找仇家报仇。后来虽然大仇得报,但自己却也是身受重创,而当年救他的师傅,却因担忧他的安危,而在练功之时走火入魔,以体内剑元能量疯狂逆袭,在见了爱徒弟的最后一面后,便黯然离世。
当他的师傅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过来,为了已经逝去的亲人,再害了眼前那些关心自己的亲人,是多么的愚蠢。他曾想,若是能让他再选择一次,他绝不会再提报仇之事,他宁可一生一世不出山门,只愿能换来的恩师的平平安安。”赤飞龙缓缓的说身道,两行清泪已在其眼角间滑落。
“你和我说这个故事,是不是想告诉我,珍惜现在自己身边的人,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对逝去亲人最好的报答!”看着一脸悲伤的赤飞龙,石山冷冷的说道。
“是的,我相信,若是你父母在天有灵,他们也只会希望你能够过的幸福,快快乐乐的成长就已经足够了,他们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每天都活在仇恨之中。”赤飞龙望着冷冷冰冰无任何表情的石山,正色的说道。
“你说的话我相信,而且我也相信我的家人,希望能看到我过的快快乐乐,不愿意见到我为了替他们报仇,而变得冷血无情。但是,那又如何,我的家人,他们惨死在仇家之手,即便是明知道将来会后悔,明知道将来会万劫不复,我也还是要为他们报仇,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石山咬牙切齿的说道,在其冰冷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极其暴戾的杀意。
“唉..你这个会毁了你自己的!”赤飞龙看着石山怜惜的说道。
“五叔,你觉得我有得选择吗?”石山神情悲痛的说道。
“跟我来!”咬咬牙,好像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般。“汜水涧”乃是他燕子门的禁地,连本门弟子都是严禁入内,更何况是石山这个外人,而且“汜水涧”中的水流冲击力太大,他真担心石山会受不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想想当年自己就差点死在汜水涧。但看着石山眼神中那无尽的杀意,赤飞龙最终还是决定让他进去,希望能借汜水涧中的威势,压制住石山体内暴戾的杀气。
石山没有犹豫,紧随着赤飞龙穿过后山竹林后,从后山崖边沿着小山道往山下走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山间一片开阔地。只见一个不大的水潭出现在了石山身前,水潭方圆也就三十米左右,而在水潭尽头是一片巨大瀑布。
高不见顶宽近数十米的水帘,好似一条银色巨龙,从上锋疾速倾泄直下,其惊人声势犹如万马奔腾。看着飞泄而下的瀑布,感觉那滔天的声势,令人有种心胸豁然之感。水帘极速的冲击着地下的岩石,发出“哗.哗.”的巨大声响,溅起数米高的水花,在太阳的映照下,显得是那般的耀眼。
瀑布下方水潭极深,潭上的水气长年弥漫不散,一经阳光折射,一道道炫丽夺目的七色彩虹便若隐若现的悬空于深潭之上。千百年来,到过此处的许多大陆高手,皆为深潭之上雾薄如纱、水波涟涟的七色幻影彩虹,所幻化而出的神奇景像而震憾,久而久之,汜水涧也便有了一个极其好听的别名“七色彩虹渊”。
“飞流只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石山脑海中闪出这两句诗词,对上此时的场景,却是太贴切了,只可惜此时的石山已无此雅兴。
“五叔,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石山不解的看着赤飞龙朗声问道。
“阿风,告诉我你心里面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赤飞龙看着石山正色的说道。
“当然是报仇!”石山咬牙却齿的说着,冰冷的眼神中闪过阵阵暴虐杀意。
“你游过去,到瀑布底下站着,但一定要记住不能勉强,受不了就跳到湖水中去!”赤飞龙看了看石山,指着瀑布的方向正色的说道。
“你是说让我到游过去站到那瀑布下面是吗?”石山不解的问道。
“是的,你现在不要问,你站在其中便会明白我的意思!”赤飞龙谈谈的说道。
“嗯!”石山应了一声,纵身一跃便跳入了水潭之中,快速的游至对面的瀑布前的石阶之下,当石山刚一爬上石阶,进入到瀑布下面后。石山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天地能量威压得自己浑身不自在,而石山的身-体处在瀑布的狂暴压力之下,根本直不起腰。尽管石山被那股无形的天地威压和这狂暴的瀑布疯狂的冲击着,心中却有着一股莫名的快感。他现在可以什么都不想,因为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抵御这汹涌澎湃的瀑布与及那无形的天地能量威压。
“扑通.扑通.”
石山一次次的爬进了瀑布,却又一次次的被瀑布那澎湃的冲南击力冲进了水潭之中,无论石山如何的努力,却依然是无法在瀑布站稳超过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