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古凌霄其面门之上!嗤嗤嗤嗤。
刺耳蜇人的声响不断从杀决剑身上传来,随着石山全身鬼气的灌注之下,嗡嗡狰鸣,颤抖,杀决所散发而出的森寒便是更加的让人感觉冷意四透,四周半空流动的晨风都是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前行的轨迹。
“来吧!”
邋遢一身的古凌霄突兀一道沉声,只见就在石山凝聚气息的时间里,赫然已是腰下灰褐的残破袍服一扯地就是跨开了一个马步,而那柄阔大异常的被无数粗糙腐味麻布所包裹的无名之剑,则是宛若一面盾牌一般遮挡住了古凌霄的大半个身形,插立着于地面之上,好像颇重的剑身生生压开了地面一般,厚实的气息。
喝——
猛地喘息几口,石山随即乍然地拔声喝起,身形旋即是直接向前冲杀上去,两手紧握住了杀决的剑柄,脚步跨上。
顿时的石山手中杀决汹涌狂暴出一股股森寒的漆黑鬼气,气息扩张,周遭也是霍然变得飞沙走石,尘烟弥散纷乱。
轰嗤——
铿锵——
在一片眼前的模糊间,随即暴起了徨若巨大凶兽的一阵震颤轰隆,随之转眼就是见到在烟尘飞乱的正中心,两道身影扭曲,森寒而又漆黑的鬼气即是完全的从杀决之中暴走出来一般,半空赫然是气息凝结狰现而出一只狰狞着满口的黑色獠牙犹如咆哮怒狮般的凶兽。
而然剑身金属的交激之声,无数闪现金黄流光的火星便是瞬息宛若溅开的沸水洒落了四周,模糊灰蒙浑浊的烟尘间就像绽开一朵妖艳金黄之花一般。
呼哧——
不久等汹涌四周的气息逐渐离散开去,随之凛冽而动的风声吹杀卷走了半空间散乱的层层尘烟,终于算是显现出来了真实的景象样貌。
一个两丈之宽的大坑霍然缭绕残余着丝丝鬼气的就是显露在了眼前,而古凌霄与石山两人的身形这时正是处在这大坑的正中央位置,石山左手似乎僵硬地半举在半空当中,右手则是持握着杀决的剑尖抵在破开了无数粗糙麻布条包裹的阔大异常的无名之剑之上
不过,仔细地一看,就是会惊讶的发觉到,古凌霄以及他身前都是没有用手持握的无名之剑的身形,一步一点都是没有任何的移动动弹过的痕迹,在石山全身气息聚于杀决当中的一剑劈砍下,一动未动。
还是感觉不到什么气息?!
石山略微有些愣神地看着就在身前阔大的无名之剑的背后掩藏了身形的古凌霄,不可置信没有想到这眼前的大叔境界实力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竟然是能够在石山全力地一击之下连哪怕一丝的自身气息也未曾有所显露过。
毫无疑问的强者,虽然眼前的这副摸样的确是有失差距,但古凌霄很强是件毋庸置疑的事实。
但是,这样的一位在石山看来就该像是世外高人一般存在的强者,怎么会没事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瞎晃悠?
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还是又有其他的什么?
嗒嗒。
霎时,在古凌霄面前感觉完全任何的气势溃散的石山旋即是向后撤了两步,放下了手中的杀决,一时竟是没了话语,脑海的思绪万千翻涌,不过那在这般毫无气息可察的古凌霄面前,最后答案也只剩下了一副卑微躯壳,完全不值得一提。
“怎么?!小哥,刚才的那股气势现在哪去了,怎么一脸惆怅绝望的摸样。”
见石山停下了动作,古凌霄也是从阔大的无名之剑背后走了出来,扯了扯腰间的灰褐色褶皱残破袍服,凌乱长发遮掩的脸面下露出来一口算不上白净的牙,一手握上了身旁的阔大的无名之剑上,对着石山缓缓说道。
“你现在是在害怕吗,是不是对我产生了恐惧,脑子里在想着为什么会找上你?有什么阴谋?对吧!小哥,我说的。”
古凌霄说话声不轻不重,没有嘶哑也不是什么沉重厚实,说得就是仿佛他脑中所思考顾虑的事实。
咔。
随之而然,古凌霄又是扯扯身上那邋遢灰褐袍服的,手上缓缓紧握住了阔大的无名之剑,将之从地上提了起来,碎石土块随即从剑身上拉着变得破碎不堪的粗糙腐味的麻布条.子落到了地上,而此时的那柄阔大的无名之剑也终于是显露出了全貌。
残破的剑。
一把破损不堪的没有名字的剑。
就像古凌霄身上所穿的那件残破灰褐的袍服一般,又或许还是犹如他袍服下满是紧紧缠绕着的刻画着咒文印记的绷带下的躯壳一般,剑身灰暗生锈,上面凹凸显现的各种坑坑洼洼状痕迹,剑刃也是断断落落的残缺着数不清有多少的缺口。
只是不知道究竟要经历过多少场激烈凶狠的战斗才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石山依旧愣神的,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才好,眼前的这位大叔级别,古凌霄又究竟是何来路。
沙沙,沙沙。
不时,倒也是突然,就在这时候,头顶的天上竟是开始落下了纷纷扰扰的小雨,眨眼又是扩大着,仿佛渐入暴雨的一副姿态。
“呀!怎么突然就下雨了?我们快去躲雨呀,小哥!”
石山完全是像丢魂失魄般的白痴状,古凌霄倒是立即的蹦跳了起来,拿手上的那柄阔大无名之剑遮挡在石山头上,又一把手的将之往一旁的老旧高脚楼房下拉拽着过去避雨。
“现在的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啊,一点都没给人准备的机会,早知道该讨件蓑衣穿穿。”
古凌霄倒是没有对这雨感觉多大的影响,拉着石山到高脚楼房下头的墙沿盘坐下,轻放下了阔大的无名之剑到大腿上,再从身上掏出了又一裹的好像随时准备着的麻布条,颇为小心翼翼地将阔大的无名之剑慢慢重新地包裹起来,一边才是看了眼本来晴空而又现在突然变得阴暗的天际,对石山说道,不知道下一句是东是西的。
“大叔,你说的天兰葵是什么?”
默然,石山看了眼身旁正是低头认真为阔大的无名之剑包裹着麻布条的古凌霄,突地是连自己脑袋在想什么的都不知道的没来由的不知为何地问道。
“天兰葵是种很美丽的花,它也是我的师姐最喜好的一种花,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成为了游散炼士四处流浪,就是为了寻找师姐所说的那朵最鲜艳的最美丽的天兰葵。”
不久终于是重新包裹扎紧好了阔大的无名之剑,古凌霄旋即是对还颇为有些孤陋寡闻的石山解释道,不过话语间也听得出古凌霄也并不是很了解这个所谓的天兰葵。
“这处灰山谷中怎么有些异样的气息,小哥!”
古凌霄盘坐着躺靠下来,似乎有一丝的疲惫倦意一般,凌乱长发遮掩下的双眸半睁着,朝向大雨中的天际大概地遥望过去,穿过层层叠叠的阴云迷雾遮挡地望上最高的那一片天际,眼神恍然模糊一般。
“大概是因为在这灰山谷里面所隐匿的鬼魄的气息吧,这里只是在灰山谷的最外头而已。”
古凌霄口中所说的异样气息石山自然也是有着一丝察觉,而对于鬼气的感应,他也是有些更为的熟手。
“这雨下的还真大啊,就像天被捅出了几个洞漏水了一样。”
不过旋即,石山刚刚是认认真真表情肃穆之色地沉声说道一句,然而就在其身旁的古凌霄却是不知又是思绪跳到何处去了的,凌乱长发遮掩下的脸面上笑着说道。
似乎嘲讽,似乎感叹,还似乎只是无聊地说了一声排解着即将沉没下去的氛围,听不出其中话语究竟如何。
哗哗。
这时候的雨的确是有些大了,与之之前完全无法相比的大,倾盆的,地面之上的坑洼处也是逐渐的开始积水。
头顶阴云密布,愈加得深厚,乌黑,仿佛缓缓下压的天穹一般,气息沉重闷耳。
“我还真没想到过啊,当初这一走,转眼竟然是已经成为了游散炼士有十七年了。”
这时,古凌霄又突兀地好像自己独自地喃喃说道一句,凌乱长发间的脸面也不禁是皱皱,好像流露出来一丝的苦涩之色。
“嗯?雨又停了!小哥你也快看!”
不过随即,话又不知道被扯到了哪边去了。
而然,的确,雨这时候也已经是停了下来。“呵!小哥,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古凌霄忽然起身拍拍屁股,这样的说了一句,随后便是拖着他那副邋遢灰褐残破衣袍身形的还不忘踉跄一步的走了,去继续寻找他口中所谓的存在于这世间的最美丽的天兰葵。
来去的莫名其妙的一怪人大叔,石山这样粗略的认为着,就像他现在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古凌霄要他全力地劈砍他一剑一样。
走的时候石山也没说什么道别的话,其实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样稀奇古怪的大叔。
石山到得最后也就什么也没说的便那样,看着古凌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在灰山谷中似乎挥散不尽的朦胧烟尘之中。
光澜斑驳。
这时候的四周烟尘迷雾间透着从高远之上照射而下的光彩,而显得有种异常的绚丽,又似朦胧若画的一般,光泽若隐若现在这四周周遭的破旧陈腐味道的高脚楼房之间。
啪嗒。
石山这时从衣怀里掏出了石焅所留给他的传讯虫的木牌子,咒识遁入其中探查一番,立即便是感应到了留于石焅身上的另外一块传讯虫木牌子的气息,而且离开这处灰山谷不远,看来是已经追寻上了他石山的气息赶了过来。
于是石山就直接盘坐在了破旧陈腐屋檐下的地上冥神等待。
“小山!好久不见啊——”
大概有半日的时间光景,半空顿然踏现而出了一道黑袍身影,随之的便是有一声清喝传落了下来。
“白扬师兄?!”
然而气息判断间来人竟不是石山所想的石焅大伯,而是好久不知跑到了哪出晃荡去略微的白扬师兄,嘴脸不由一扯扯,口中轻声的惊道。
嗒嗒。
白扬身形气息荡漾间很快就从半空落下,落在了石山的面前。
“呵!怎么小山?没想到我会代替师傅过来这里吧!”
白扬笑道,一手搭上石山的肩膀上就是用力地拍打两下。
“白扬师兄,你的脸怎么回事?!”
不过白扬一出现在石山的眼前,石山便是随即注意到了在白扬多是伤痕的脸面也是掩盖不了一道横亘在一张脸面上的,那一道暗红结了疤的痕迹,狰狞,就如同一条蜈蚣一般的可怖形状,就在这张原本就是满是伤痕的脸面上,这是一道新的伤痕,石山可以清楚的记得以前的白扬脸上并不存在着这道伤痕,过往的几日,大概白扬是经历了一场颇为激烈的大战吧。
石山轻声,却是惊愣的问道。
“这个啊你说?没什么的,只是遇到了一个颇为麻烦讨人恶的臭老头而已,跟他斗了一下,这点小伤比起以前的也就算得上是小伤而已,小山你不用在意这个的。”
白扬在石山眼前使劲地挥挥右手显示其活力充沛并无大碍,颇为随意地说道。
不过,此刻在白扬身上的气息也并不是像平常那般的稳定,咒识仔细感应更是能从其中感受到那一丝似乎不断扑腾的咒元震颤,事实并不是如同白扬自己所说的那样简单,这也绝对不会只是简简单单的小伤而已。
但是,即使现在石山继续追问白扬下去,恐怕也从他的口中问出点什么。
“对了?!小山,你来这灰山谷多久了。”
随之,白扬也不继续和石山纠缠着关于他脸上的这道伤痕的问题,转口问道,神色很快得变化一般的露出了严肃之色。
“算上今日,已经是两日了,我是按着大伯所给的百鬼图上的路线从峡山镇走过来的,到这灰山谷的时候还遇上了两只的黄昏之鬼,不过还好拼尽了所有气息已经是将它们给炼化了,不过,白扬师兄,说起来大伯口中所说的五鬼修炼究竟是指哪些关于什么怎样的修炼?”
石山略微一顿着,随即对白扬回答道,最后又是问了一句,关于白扬脸上那道突现的狰狞蜈蚣状的伤痕也是没有多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