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掌之间,苏文胸前多了一个指头大的徽章。新的徽章水晶般的材质,圆形中间是一个握住的拳头。
齐心协力徽章微微泛光。
这东西有什么用?
他伸手摸了摸徽章,听着絮絮叨叨的孔老学究,突然无形之中抓住了什么。
于是心里的一个并不显眼的念头迅速成长为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说文解字。
希望将故纸堆里那些现在已经无人问津的文化钻研出来,传承下去,发扬光大,这一个崇高的理念!
苏文精神一振,感觉刚刚模拟耗损的精神正迅速恢复,他脑袋也清醒异常。
对于孔老学究的话也插上了几句,并且随着两人精神共鸣,带动体力等各项提升,他和孔老学究好像打了鸡血一般越聊越投机。
从现今的繁体字说到草书行书的简体字,说到兰亭序,说到秦小篆,说到金石文。
苏文再次打开了一项本世界没有还没出现的知识,甲骨文。
那是殷商时期的文字,写在龟甲或牛胛骨之上,被埋藏在地里,中原地区常被挖出来当中药龙骨煮。
孔老学究听了连连跺脚,痛心疾首,叫道:“可惜可惜,怎么可以煮吃抛弃,这是暴殄天物,这是对文化的糟蹋。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决定要去中原,要去殷商故土保护文化的根源。
“同去同去!”苏文晕乎乎地嚷道,脸上布满红潮。
两人就像喝到正酣的酒鬼一般,充满行动力。
于是兴致勃勃地一同出了茶馆。
被外面的风一吹,情绪冷却了一点,苏文脸色一僵,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跑去中原挖骨头。
如此起念,两人之间的那种情绪共鸣这才断裂。
苏文倒是很快恢复如常,但是孔老学究被勾起了热情,死扯着他非要出发去为爱献身。
苏文浑身解数才脱身。
心里暗暗吃惊,他还以为齐心协力徽章没啥用,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这徽章是用来寻找众人情绪共鸣点,通过调动情绪反馈其他体质、力量、速度等临时性全面提升。
低版本狂化,或者说打鸡血!
最大缺点就是容易钻牛角尖。
如果自己不是对文化钻研兴趣缺缺,是个非常俗的俗人,说不定已经和孔老学究一起捡包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苏文抚摸徽章,在街上走着,感受着自己与周围的人的共鸣点。
突然脸色古怪起来。
因为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共鸣点,其实是肉欲啊,特别是少男少女……
如果利用好徽章,他只怕轻易做到全城炮友!!!
难怪白纸寄语一直在提头顶上的好看的帽子。敢情徽章可以让全城男人都戴上好看的帽子。
话说白纸你是不是教坏小孩,我是那样子的人吗?!!
苏文碎碎念念,莫名的十分心虚。
另外一个奖励是精煞虫。
这一个他非常熟悉了。大致使用和陈田的那个差不多,只除了身体异化。
精煞虫虽然可寄居在体内,但是苏文可不敢有这个想法,陈田的反面例子在呢。
他决定学七相和尚将它化作衣饰一类。
于是他手腕赫然出现一个红色腕带,呈红色琥珀状,能透过腕带看见细腻的肌肤纹路。
柔韧如布料,触手冰凉。
将它挒到衣袖里面,如若需要,可以重新分解开来,化作宛如血丝的虫子。
又可以化作手套,如铁甲坚韧,又或化作匕首,锋利不输于真正的匕首,而且虫子还有自己的一点点意识,可以自主杀敌。
苏文想起七相和尚那一身红袈裟,一条精煞虫才组成一个腕带,那袈裟到底用了多少条虫子?!
惹不得惹不得。
白纸豁免了精煞虫的持戒,使其不会对自己产生危害,但是虫子本质还是一种生物,需要吃食,只不过食物范围从原本的人类骨髓精气扩散到牲畜家禽,养起来也不算麻烦。
当然此虫本就是凶物,需要时刻以心神约束,不能轻易让它离体,估计这就是白纸告诫要套上绳索的含意。
苏文细细品味着新得的奇虫的饲养规矩。
转而又想如果自己面对善用精煞虫的食煞者,比如七相和尚、伍由机、瞿道麟,是否可以利用他们的持戒来对付他们?
比如说三天不喝水,估计身体机能肯定会大幅降低,如果这时候去刺杀他,成功率会高很多。
比如说如果每隔三天给他泼一点水,让他无法持戒,使之一个月之后异化。
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思路。
所以说,食煞者的持戒内容应该是绝对的禁忌,等同于性命,轻易不能透露给人。
苏文一边想一边走,不多时来到衙门。
此时已经是晌午。
估计刘成恩已经上班,即使昨晚通宵,凶手没抓到,最多也只能休息半天吧。
如果他不在,那就直接报告其他人可以拿一波赏金。
当然他还是倾向于卖一个好给自己的熟人,毕竟有一个在官府的熟人会有很大好处。
而且这么大一个功劳如果告知一个陌生人,对方会有什么想法?
会不会产生不应有的想法,例如害了自己,独享功劳?
人心不值得测试!
他在衙门门口,自称刘成恩的侄子,让值日的衙役帮忙通报一声。
或许是他书生的打扮唬住了那衙役,果然入内通传给了刘成恩。
不一会儿刘成恩匆匆出来,有一些困惑地问:“文哥儿为何到这里找我?你当知道我现在在值差,如非公事最好有空再说……”
苏文拱拱手,没有多余话语,直接道:“小侄有关于我们巷凶案的线索,想找伯父说说,希望能对破案有一点帮助。”
刘成恩有点好笑:“你能查到什么线索,别被街头小巷的道听途说迷惑了,这件案子不简单啊!”
苏文点头:“小侄知道。”
他静静地说:“昨晚有个怪人偷进我家,其四肢瘦长伸缩自如,有如麦芽糖捏的一般。
肚子很大,形体望之不似人样。”
刘成恩一听,顿时严肃起来,他道:“你不会是晚上做噩梦,醒后当真了,拿来消遣伯父我吧!”
苏文笑了笑:“那怪人在偷窥我家时被我刺了一下,估计伤到了眼睛。昨晚追捕的人应该能找到其血迹。
那血腥臭异常,令人作呕。”
他说到这个细节之时,刘成恩便信了几分。
刘成恩迟疑着道:“昨晚我们远远看到那异化……怪人的影子,只是追之不及。其落到地上的血的确如你所言腥臭异常。”
苏文笑了笑,再次道:“那怪人在我家院子里留下血迹和足迹,我特意交代娘千万不要清理。
所以伯父若担心我是胡说八道,大可以派人去查勘。这些做不了假的。”
刘成恩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当真?!”
“小侄怎敢和伯父在这种事开玩笑?!”
“好,伯父相信了!
文哥儿,你长大了,胆大心细……”刘成恩不由赞了一句,转而又想到一个问题,疑惑地道,“那你为什么昨晚不开门跟大家说?”
苏文摇摇头道:“我当时刺伤他时,差点没被吓破胆,只希望它走得远远的,哪敢开门?”
刘成恩倒是很理解:“你自幼体弱,禁不住惊吓,轻易就得一场大病,所以你爹才没有让你习武,而是花了大价钱供你读书。
如今遇到这种险事,能够保持镇定已非易事,持刀奋击可说令我刮目相看。
你真的是长大了!”
他再次感叹,顿时有点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