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欺吃着饭,感受这种特殊的氛围,总是忍不住有一种哑然失笑的感觉。
大相国寺刑罚堂的素斋房,现如今在十字辈弟子人山人海的大军中,有一种人满为患的危机,而数百人中的五个不字辈弟子,自然是鹤立鸡群,惹人注目。
不欺他的弟子相比之下是最少的,只有四个人,而不悔、不恨、不风、不云,每个人都有三五十个弟子,人家做什么事都是前呼后拥,热热闹闹,显示出一种高人气的架势。
但是经过昨夜一战,无形中不欺一方少少的五个人,散发出惊人的气场,又反过来以少胜多,高出那些人一等,这种层次感在这里十分清晰,就像小时候在死士军营中,这个孩子把所有孩子都打败了,那这个孩子就是老大,以后你们都得服我,我说玩什么就玩什么~
现在,就连这种和尚庙也不例外,自己昨天以一敌四,不管因为什么,不管这里有多少水份,不管多么投机取巧,你打赢了,你就是第一,你就牛掰闪电!
在不欺感悟到这种搞笑的气氛后,他便做好了与不悔一战的准备,事情很容易分析清楚,不悔在刑罚堂从来都是以不字辈的老大自居,除了师父智清,他是谁的面子也不给,现如今不欺侵犯了他的领土,在他恢复法力之后,应该会来找他一战,一雪前耻才对。
但实际上,不欺并没有接到不悔的挑战书,这让他的心里十分不安,派飞星和天恨两个脑袋瓜好使,身法轻灵的徒弟去打探,其得到的结果,实在让他颇为无语。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明晃晃的挑拨离间之计,居然被不悔拿去做为战败的理由,大举挤兑起不云这个叛徒的队伍,而对自己这一方,他则以练气期第三重的实力,和最多弟子的气场,一点一点的找回自己的面子。
明白了,不悔这么做,倒也是对的,现如今他们不字辈的和尚,也都混成一小片的首领了,做为高位者,意气之争,随便大打出手,输赢对他们而言,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上蹿下跳的打斗形象,可不是众位佛门弟子心中尊重的稳重首领,惹来师傅智清的不高兴,对于他们的前途而言,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之间需要争的是什么,是丹药、功法、修真宝物,而想要得到这些物品的背后道路,便是大相国寺各堂各口的权力之争,若失去了人心,那他们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在不悔心中,他能胜过不欺,甚至有大半的把握,但是他依旧没有去,而是用怎么欺负也不还手的不云来杀鸡儆猴,他的选择是睿智的。
当然,如此高明的计策,也不是他那个冲动的家伙所想,人家是大旗一立,身边之人想往高处爬,自然会为他建功立业,谋划一切,徒弟七八十的他,现如今周围也是人才济济,铁板一块。
不欺与四位徒弟研究想到,过后,在不悔第一的队伍稳定后,必然会再次拉拢不云和好,到时候,自己就会被人家当成大坏人,他们之间在对付自己艰苦卓绝的道路上,重新建立友谊,以无比正义的大侠形象,最终拍死自己这个魔头!
而这件事情的分析结果,不欺与自己的四位徒弟,十方、飞星、王朝、天恨四人寻找方法时,则让他这个做师傅的吓了好大一跳,因为这个结局的方法和人物,都是他所料不及的。
只见问题一出现,飞星、王朝、天恨是个个皱着眉头,耷拉着脑袋,反而跪坐在铺垫上的十方,则一脸沉稳的说道:
“破解之法就在不云受气的时候,我们要给他找一个可以发泄的道路,让他与相交甚好、且性情鲁莽的不风联起手来,二对二,让他们两伙人之间愤怒的洪水相互冲击,我们从中渔翁得利~”
“这是啥子办法,小十方,你能说点有用的么,比如让我去一刀先劈了谁!”火脾气,且大脑简单的王朝,有些沉不住气了。
“拉拢不风和不云成一伙,让他们去对战不悔与不恨一伙,就是这样。”十方这次说的话,倒是简单明了,同时,也得到了飞星与天恨的认可!
“那就这样吧。”不欺一锤定音,懒懒的闭上双目言道:
“此事交由十方带领你们三人去做,做为师傅,我不妨多一句嘴,事情发展如何,我都不在乎,做好了是你们自己的,做坏了有我帮你们抗,修真大道,无穷无尽,为师能给你们创造的路,也就是这个条件,何去何从,自己选择。”
“是~是~是~是~师傅!”随着十方、飞星、王朝、天恨等人下去之后,不欺的双眸并没有打开,是的,身处这些算计之策中的他,心中疲惫不已,他不是那种喜欢攻于心计的人,如果可以,他更喜欢以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与努力去修行,然后以实力说话。
为了让自己的心重新静下来,丢开那些琐事的烦扰,不欺一连在自己的小院里吃睡两天,感觉到自己的精、气、神、都盈~满之际,才开始修行起来。
没想到,这一次的修行,金钟罩所进步的尺度非常巨大,从前他还看不到练气期四重天的背影,但是在服用四粒凝露丹,经过与不悔等四人一战之后,他明显觉得自己迈出了很大一步,从练气期三重天的前小半地段,直接踏入了后半地段。
这样大的进步让他欣喜若狂,乐的恨不得要高声唱起小情歌来~
从前练气期一重天如小溪水的法力,到练气期二重天小河流的法力,再到练气期三重天宽阔大河的改变,现在到了后期,他甚至有一种冲动,让自己的法力,演变奔腾的大江,让它贯穿自己的天地男儿之躯,那是何等强大的气魄啊!
借着残余药力突飞猛进,修炼之中不断找到快乐的不欺,十分带劲儿的修行着,而且不仅仅是金钟罩,就连厚土决,他也依然采取同时修行的方式,不断进步着!
这个,乍一听似乎有些不对,毕竟不欺他们现在没有多少修行的丹药,如果有那么一点力量,他应该都集中一点,突破金钟罩才对,分心他顾厚土决,岂不是耽误了正道么。
但实际上,修行厚土决的他,明显的感觉到,拥有大地力量的他,金钟罩功法在厚土决的孕养下,不断持续增长着,进步相当快了!
他的内心,做过一个衡量,单纯的服用丹药去增长金钟罩主功法,或土金同修,以土孕金,相比之下,在通往小乘期之路的耗费,至少节省了十分之一成的丹药,至少啊,这一成的丹药,是多少药力,多少的财富啊!
此时,不欺深感五行的神奇之后,同样也可以大声的承认,我很喜欢土系法术,很喜欢,这个~他为什么先前不能说?
因为这件喜欢的事,他担心这会更加消耗稀少珍贵的丹药,他时刻提醒着自己,他的主要任务是到达小乘期,回去寻找灵儿,还有减少不宣的负担,现如今,他确定了,他也可以欢喜的说出来,我很喜欢大地那强大的力量、决定一切的稳重,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的气魄。
每天一大早,睡一觉的不欺,都会感觉昨日所消耗的法力,被厚土决的孕养填满了全身的亏空,那种很累、很累运动之后,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之后力量的增幅感,真是让他打心眼里迷恋~
现在,他像一个孩子般,每天吃饱喝足,做完功课修行,便开心的跑出去玩,但是,你千万别以为他不欺的玩,跟普通小孩儿同样。
他这一玩,在法术修行的练功场上,不是忽然出现一面土墙,就是大地陷入三尺,虽说不上什么地动山摇,但至少刑罚堂内的同门,时常会担心自己的房屋会倒塌,担心横梁会掉下来,担心茶杯会摔碎,甚至担心自己会掉进茅房,变成屎娃儿爬爬......
扰民,不欺非常的扰民,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只是惧怕那一个名号——血和尚!
心地澄明,再无外界尔虞我诈杂念的不欺,此刻却没有外人想象的那般威风。
现在啊,他是气喘呼呼的站在狼藉的练功场上,不断的恼怒着自己,怎么回事儿,这土墙术运用熟了,明明可以变化为高一小层的法术——土城术!
土城术,也就是在自己向大地注入附带精神力的土系法力,周围的大地便可以升起四面土墙,而后四面的土墙会齐齐靠拢,在上空出现一个盖子,将自己全身防住。
可是自己每每都是只能升起四面土墙,而无法合拢上空的顶棚,这让他实在搞不懂,以坚硬来防御的大地,怎么就能忽然转个弯儿,形成四面八方、完璧无瑕的土城壁呢,这太矛盾了吧!
每次都做不到的他,还时常被四面上空掉落的大土块砸的是头晕眼花,眼冒金星,被砸晕倒地睡半天,这是常有的事!
“你妹啊~擦~不练了!”被砸成熊猫眼的不欺,这一次是彻底失去了耐心,正好五天到了,出去找不宣和不懂喝酒去~
只是不欺在刑罚堂往出这么一走,大相国寺,那是步步惊云啊!
首先,是一个乱扔飞刀家伙的刺杀,我靠,那家伙明明把飞刀都扔歪了,居然有一位他从未见过,乔装和尚的小美女舍身相救,然后是众位热血高僧的惊天大呼——公主殿下!
眼瞅着小美女中刀后,倒在血泊中,熊猫眼的不欺一脸深深的怀疑,这一切——有老子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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