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西王母说了一句,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了我一眼,又盯着大祭司,继续说道:“大祭司,你是上古时期的人,应该清楚上古祭祀的规矩吧。”
我皱起眉头,西王母刚才被打脸了好几次,一直都没有再说话,现在又开口说话了,一定是有阴谋,否则她也不会在自找没趣儿,而且她不想我们这个盛会安稳的进行下去,要祸乱是肯定的。
我并不了解上古祭司,所以也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祭司看着西王母,同样脸色凝重,问道:“西王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王母回道:“祭祀,在上古时期,是很大的事情,除了需要一定的仪式,还要有祭品,越是重大的事情,祭品等级就越高。今天既然是黄帝传人祭祀黄帝、供养英灵,那可是一件大事,怎么能够没有祭品呢,我今天为大祭司准备了一件祭品。”说着,将旁边的孙玉颖拉到前面。
我的脸色顿时一变,看着西王母,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她所说的祭品是孙玉颖,让孙玉颖作为祭品,助我祭祀黄帝。
黄帝早就已经死了,魂飞魄散,连尸骨都留不下,我们现在祭祀,表面上看着挺重视,但是我们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形式,为了彰显我是名正言顺的昆仑之主。而且我也没有将祭祀当回事,现在西王母竟然拿这个说事情,我差点直接把手上的焚香给扔地上。
大祭司虽然有些惊讶,但却点了点头,对西王母说道:“西王母怎么会知道上古祭祀之事?”
西王母笑着回道:“昆仑山上可也有不少关于上古的记载,特别是关于祭祀之事,记载的尤为清楚,而且我还知道,祭祀之中祭品是必不可少的,大祭司对这些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如果今天没有一个祭品,就这样草率的祭祀黄帝,恐怕说不过去吧。”
听到这话,大祭司双眼顿时一亮,看着西王母,沉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们祭祀黄帝,却不用祭品,这是对黄帝的侮辱。不仅说明不了你们是黄帝的传人,还是对黄帝的亵渎。”西王母说的大义凛然。
她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她笃定了我们今天不可能用祭品,也知道我们只能做个样子,但她就拿这个说事,不仅让我成不了名正言顺的黄帝传人,还给我扣上一个亵渎黄帝的罪过,到时候再去争夺昆仑山,就没有理由了。
“二林啊,祭品就在这里,你用还是不用啊?”西王母将孙玉颖往前面一推。
孙玉颖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被西王母推到中央,木讷地站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面,没有一点神情,就好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体。
我看着西王母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喊道:“西王母,你拿我的朋友当祭品,真是够卑鄙,也配得上你这么多年的狗屎名声,我告诉你,今天我就算是不祭祀黄帝,不用祭品,我也是黄帝的传人,这没有错。”
用力掐着手上的焚香,差点就直接给掐断了。
幸好大祭司在后面拉了我一下,冲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激动,轻声说道:“这件事情西王母说的很对,这一切都是上古祭祀的规矩,而且祭司就是专门负责这些的,没有想到西王母竟然知道这些,还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我忍了又忍,终于将心中的火气压下来。
大祭司看我状态不在激动,松了一口气,看着西王母,声音阴沉,说道:“西王母,你是现代的大能,对于上古的事情却如此了解,绝星的确佩服。但是您要明白,祭品虽然是祭祀必不可少的,但现在已经不是上古了,有些事情也要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改变啊。”
我感觉到大祭司身上的气息凝聚起来了,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呵呵,大祭司说的真对啊,不过既然这样,那上古时期的人族圣地现在却被你们一直挂在嘴边,是不是不太合适了。”说到最后,西王母声音也阴沉下来,摆出一闹明显闹事的模样。
她这话说的实在犀利,把刚才的问题又给推回来了,让我们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不用祭品,我们是亵渎黄帝,无视上古规矩,以后再说我是黄帝传人,那就是打自己的脸;用祭品,更加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对孙玉颖怎么样的。而且也不会以其他鲜活的生命做祭品,这是在白白残害人命。
无论怎么做,都行不通。
大祭司想要动手,可这一次西王母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池墨和灵山老母,真要动起手来,我们这一边能动手的人有限,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而且现在就大打出手,日后怕是更无安宁之日,所以我心中还是不愿意现在就和西王母正面对上。
我没有说话,周围的人也不说话,都等着看我的回复。
大祭司知道我和孙玉颖是朋友,对她肯定是下不了手的,便对西王母说了一句:“西王母,我们自己的祭祀,无需用你的祭品,我们自然有准备。”说完,他吩咐后面的大福:“大福,去带祭品过来。”
我心中一动,稍一思索,明白了大祭司的意思。今天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不能僵持在这里,祭祀一定要进行下去,既然我无法对孙玉颖下手,那就另外找一个当做祭品,不管怎么说,黄帝传人这个名头我一定要坐实了,绝对不能出差错。所以他是让大福去另找一个人来。
大福走出去五六步,我喊道:“大福,别去了。”
声音回荡在山间,大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们。
大祭司也看着我,沉声提醒道:“尊主,不要冲动啊。”他察觉出我状态不对,赶紧出口提醒我。
我并没有理会大祭司,看着西王母,开口说道:“上古时期的规矩我不懂,也和我没有关系,我是黄帝的传人,心里面也尊敬他,但是要让我那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性命来当祭品去祭拜,我做不到!如果西王母你真的这样关心黄帝祭祀的事情,那就自己来当祭品吧,不要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我伸手指着西王母,丝毫不惧。
“李二林,你找死!”听到我的这番话,直接恼了。
我与她争锋相对,“你试试?”
西王母一怔,身上气息运转,周围无风自动,一股强大的气息将我紧紧锁定,让我的头皮都在发麻。
其实我很清楚,我不想和西王母正面对上,西王母现在更不想出手,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捣乱,让这个盛会进行不下去或者出现乱子,真要动手,她绝对讨不到好。而我也是抓住了这一点,就想着把西王母给激走,只要她不在这里,我们就能够圆过去。
西王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敢出手,不过她却将目标转移到了孙玉颖身上,这是她来这里最大的底牌了,只要控制住孙玉颖,那我就不得不屈服。
她一把抓住孙玉颖,手上凝聚起强大的力量,看着我,对我说道:“李二林,你很好,不过就算你不把她当祭品,我也不会将她活着带回去。”
她的意思是今天要杀了孙玉颖。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索性也豁出去了,对西王母说道:“玉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保证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报仇!当年我和老龙龟的恩怨您也清楚,那个时候,我不过也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子,照样灭了老龙龟。如果您有把握能够承受我的怒火,那就随便您,”
西王母更气,脸色涨红,看着我,手上再用力,孙玉颖虽然没有思想,但是身体却有知觉,我清楚地看到她身体在抽搐,只要西王母在用一点力,她就会魂飞魄散。毕竟对西王母来说,要毁灭一个小小的普通人,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我越在意孙玉颖,西王母会越得寸进尺,到时候我会彻底被动,不但救不了孙玉颖,还会让她的阴谋得逞,那样才真的是麻烦了。
我也是在赌,赌西王母心中对我忌惮。
西王母抓着孙玉颖,脸色难看,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我也死死盯着她,眼中充满杀气,一副只要孙玉颖出事,我就立刻出手的样子。虽然西王母的气场比我强大,但是我的意志一点都不弱于她,和她对视丝毫不避开她的目光。
我们僵持的时候,池墨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大家这是做什么,今天是祭祀黄帝的日子,也是李兄弟的自立门户的大日子,西王母也是好心,大家都不要误会了。而且正事要紧,还是赶快进行祭祀吧。”
说完,它看向大祭司,说道:“大祭司,祭祀也要讲究时间,现在如果再不进行,怕是就要错过好时机了吧。”
大祭司脸色一变,看看我们,说道:“也是,尊主,我们还是先祭祀吧。”
实际上在场的人谁都知道,所谓时间和规矩,不过都是借口。要说时间,恐怕早都过了,不过就是给一个台阶下,别闹的谁都拉不下脸了。
见西王母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我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