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与也没有想到尚听暮会这么直白地说。
有时候,疏远就是一种回答。
这是这些年里,她明白的道理。
所以从一开始,乔岁与没有打算去隐藏自己的疏远之意。
“尚老师,我们四年没见过面了,我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孩了。”
“毕竟我们以前是因为是邻居的原因才那么亲近,可是现在……”
尚听暮直接接着乔岁与的话说道:“现在也是邻居。”
乔岁与沉默了好久,垂着眸看着月光将树的影子照在地上,风将影子揉皱又复原。
尚听暮叫了一声乔岁与的名字:“乔岁与。”
话语中带着些许严肃。
然而乔岁与却笑了,转头看向尚听暮,在月光下直直地与尚听暮对视:“尚听暮。”
“又或者是尚老师。”
“您还想像以前一样给我制定各种规定么?”
“可是我不想遵守那些规定了,尚老师。”
“我有亲生哥哥,莫时待尚且没有给我制定那么多规定,您作为邻居,又或者作为现在的老师,似乎没有权力去要求我那么多。”
乔岁与一字一句说得速度并不快,但是每一个字却都仿佛带着刺,让尚听暮完全无法再回复些什么。
说完,乔岁与就扯下自己背上尚听暮盖过来的毛毯,递到了尚听暮面前:“谢谢尚老师的毛毯,但是现在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尚老师如果还想继续赏月的话,请自便。”
尚听暮并没有接过毛毯,乔岁与就直接将毛毯放到了尚听暮身旁,转身。
却被尚听暮捉住了手:“岁岁,你真的从始至终都只是把我当哥哥么?”
乔岁与身形顿了顿,侧头看着自己被尚听暮捉住的手:“不,我现在把您当老师。”
其实乔岁与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尚听暮从头到尾并没有亏欠过自己,自己说话的态度是有些重。
但是她担心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的话,她的心思,会彻底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乔岁与不紧不慢地将尚听暮捉住自己的手扯开:“尚老师,晚安。”
之后的野外调查,乔岁与对于尚听暮和梁嘉思两人则是能躲则躲,所以直至野外采样结束,倒也相安无事。
刚下山,乔岁与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自己的行李,就被唐慕慕和段蕴和拉到了一个同学聚会上。
唐慕慕手紧紧牵着乔岁与的手,生怕乔岁与跑走了:
“岁岁,这接近一个月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但是我还是始终记得你的,所以我也硬生生让同学聚会一直延期到了现在,你可不能不去,要不然我到时候肯定会遭到群殴的。”
段蕴和收到了唐慕慕的眼神,很是默契地从乔岁与手中夺过了乔岁与的行李箱。
无奈,乔岁与也放弃了挣扎,假意“啧”了一声:“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段蕴和去不合适吧?我记得段蕴和好像不是我们班的来着?”
乔岁与自然记得段蕴和不是他们班的,她这么说就是为了打趣唐慕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