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与向来是个既怕凉又怕热的,但是偏偏又极喜欢下雪天气。
以往,在初雪时,总会有一个人早早地在雪里藏好了小惊喜,而她则是被惊喜了一次又一次。
从儿时到婚嫁之年,一次未落。
可是,这样的过去,早已成为了过去。
岁与敛住心神,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穿好了鞋,岁与就推开了门,正想走出门的时候,被司景修一手拉了回去。
还没等岁与询问,一件披风就被披到了自己身上。
低头,司景修正在给自己系绳。
突地又想起了独独说,自己和司景修曾是情侣。
在以往或许自己并不能很轻易的接受这样的信息,可是在司景修面前,似乎这样的信息,倒是很容易接受。
最主要的是,岁与觉得司景修的长相确实很符合自己的审美,的确像是自己会做出的选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去了那段记忆,虽然忘记了之前是如何相识相知,但是岁与觉得或许未来会更加重要。
等司景修替自己整理好了披风,正打算收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岁与直接牵住了司景修,看向司景修的眼睛:
“走吧,亲爱的陛下。”
然后就拉着司景修走出门外。
司景修也确实没有想到岁与会主动牵住自己的手,但是下一瞬,便紧紧地反握住了岁与的手。
外面比寝宫内要凉得多,尽管穿得并不少,甚至还披上了披风,刚出去的岁与仍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然而岁与仍是满心愉悦地迈步踩进雪里。
雪已经积得很厚了,一脚踩下,便能听见“唰唰”的声音,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两行脚印。
寝宫外很是安静,也没有见到其他侍女,只有岁与和司景修两人,还有漫天飘舞的雪。
雪落在了岁与红色的披风上,然后慢慢融化。
岁与松开了牵着司景修的手,张开接下一片雪花。
感受到手心的冰凉,又见着手中的雪花慢慢地融化成了水。
岁与轻轻开口:“其实我很喜欢雪的,但是雪太凉了,碰到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想躲开。”
岁与的话很轻,仿佛雪花一般,轻飘飘的。
话毕,岁与蹲下身,揉了两个小小的雪人,很小,很像。
司景修也蹲下来:“这是你和我?”
岁与摇了摇头,将两个小人立在一起,指着其中一个说:“这是我。”
“那另一个呢?是之前那个尚亦鹤?”
岁与又再次摇头:“不是。”
岁与将手指向另一个小雪人,轻轻地摸了摸,开口:
“是时待。”
“是另一个我。”
司景修并没有听说过时待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岁与有这么一个“别名”。
却听岁与说是另一个她。
岁与和时待。
一个是岁不我与,一个是时不我待。
说完,岁与就站起身来,抬脚离开。
而司景修则是久久地看着这两个小雪人。
等到司景修站起身离开之时。
原地又多了一个小雪人,牵着“岁与”那个小雪人,而两人对面摆放着名为“时待”的小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