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雷宇轩的声音尤其的大,贯彻了整间屋子:“啊,嘶,呃啊,啊……”
接着电话又被挂断了。
怎么办,江梓好想打人。
雷宇轩察觉到江梓那冰冷的眼神,停下做俯卧撑,满脸无辜:“怎么了?”
江梓掐住他的颈子使劲晃了晃,生无可恋道:“你他妈的做俯卧撑就做俯卧撑,为什么要发出声音?”
“我臂力不够,就累啊。”雷宇轩赶紧拉开他的手,“还是我发出的声音不对?”
江梓拿着手机出去了,刚想跟沈雁书打电话,就看到了她刚刚更新微博的提醒。
@雁归:虽然这个消息你们可能接受不了,包括我也是,但我还是想说,我跟帅哥不可能了。
杀死一只胡萝卜:怎么了怎么了?
雁归回复杀死一只胡萝卜:帅哥他喜欢男生,他明明说过他是直的,但是我居然在他房间里听到了另一个男生的声音,还是那种不可描述的声音。
江梓这个小暴脾气,直接截屏发给了沈雁书:〔图片〕
江梓:〔我直的,不喜欢男的……〕打了一串字,他觉得发消息说不清楚,就打了个视频过去。
沈雁书还是接了。
“你别乱造我谣啊,造了谣要负责的你知不知道?”江梓气笑了,叉腰站在阳台前,把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脸,“刚才那谁,是被队长罚做俯卧撑让我监督的,不信你看。”
他动了动手机对着里面的雷宇轩:“吃哪门子的醋?”
“你今天是不是打乒乓球了?”
“啊,去打了两局。”
沈雁书轻声哼了一下:“我记得以前你打我手背打得可狠了,怎么轮到篮球队女生,你就放水?”
江梓认真的眨眨眼睛:“陈也我没放水啊。”
“你还说。”沈雁书闷闷道,“你们篮球队那个长得很漂亮很漂亮的学姐。”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江梓一屁股坐在阳台的座椅上,“那下次我一定对陈也温柔点儿,放点儿水行了吧,就因为没对你那好兄弟放水,你就生气,你至于不。”
沈雁书:“……”
江梓听见那边沉默了,自我怀疑是不是哪里分析错了。
沈雁书说:“算了,你没救了,渣男语录拿捏的死死的。”
“你不说我怎么懂?”江梓纳闷了,“你要说啊,说出来我才知道。”
“你自己悟去吧。”沈雁书十分无情的把电话给挂掉了。
诶,什么叫让他自己悟,他悟的还不明白吗?
想着,他给陈也打了一个电话:“乖女儿,你妈生气是为什么?”
陈也爆了句粗口:“凭啥要我告诉你?自己悟去。”
江梓十分无辜的靠在椅子上:“你妈也让我自己悟,我悟不出来才找你的。”
“儿子,妈妈告诉你一件事情啊,就今天我把你打乒乓球的视频发过去了。”陈也掐着嗓子道,“哥哥,你千万不要生气啊,我都是为了姐姐好。”
“……”沉默了三秒,江梓忍了又忍,捏着拳头说,“姓陈的,明天不要让我逮到你。”
“who怕who啊,就你那小身板,我一个打十个。”
“我敲你二大爷,陈也,要是我跟沈雁书说不清楚,你没有一根头发是无辜的。”江梓站起来,“给你三秒钟,跟我说出解决方法,不然我让你明天破相上场。”
陈也笑嘻嘻道:“这还不简单,雁书又没真生气,而且你撒撒娇也就过去了,都是姐妹,她不介意的。”
“你这个逆女,等为父哄好你妈再收拾你。”江梓咬牙切齿的把电话给挂断了,紧接着拨通了沈雁书的电话。
沈雁书抢在他前头问:“你什么时候关注我微博的?”
“……”这个嘛,说来话长。
江梓尴尬的笑了两声,舔舔唇解释道:“就……之前,我无意间就关注了你。”
沈雁书此时应该比江梓更尴尬。她已经赶着把微博设置了不可查看的权限。
雷宇轩走过来看着他:“不是说你跟她就纯朋友嘛,这是干啥这么着急解释啊?”
是啊,两人就朋友,虽然是知道沈雁书喜欢自己的,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完了,他傻了。
沈雁书说:“那先挂了,明天还有课,你也有比赛。”
“我明天没比赛。”江梓立即说,“不行,得说清楚。”不然沈雁书会多想。
“我们就朋友啊……”
“等我一会儿。”江梓飞快抓起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就出去了,他下了楼走到公园里,他很严肃很认真的说,“沈雁书,我不知道你的小脑瓜子一天到晚装了些什么,你会多想我也知道,但有些话今天必须说清楚。”
夏季夜晚的风吹得很急促,不一会儿江梓就试着小腿肚子有点儿冷。
“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很少有关于爱情的,没人教我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没人跟我说过什么是爱什么是友情,我不想耍你,也不想跟你中途分开,我很厌恶这种感觉。”江梓不带歇气的一口气说到这里,说完他也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沈雁书还没反应过来,江梓动了动喉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现在是把你当做什么,但我觉得就算是朋友之间也是需要解释,陈也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就是单纯想让我跟你在一起。”
沈雁书低吟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梓抬头看了看天:“我觉得太早了。”
他觉得太早了,他们都才十六岁,未来还有几十年,万一因为什么分开了,江梓回家觉得可惜,会觉得遗憾,他从来没有想与一个人一块儿走很远,包括盛思卿赵顺,那个时候互相约定就是一起当警察,到了十岁左右就破灭了。
“你别不说话。”江梓说,“我不是那种跟别人分手了还会和她做朋友的人,我不会挽留什么,而且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了。”
别的他什么都不怕,他就怕他跟沈雁书的结局像跟盛思卿和赵顺那样,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其实——”沈雁书说,“我当时是觉得有点儿酸,只是酸,又没有生气,我是多想了,我做不到那种不乱想的境界,我不是木头,会有感情的。”
对,以前他自己也这样说过,沈雁书不是木头。
江梓说豁然明了:“是不是那个姓陈的给你出的馊主意让你来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