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停留在结束页面,少年一只脚触在地上蜷曲着身子,另一只手死死抓住矮桌,不料全身一软整个人便倒在地上。
“你不会犯罪?你是在说给我听还是一次次告诫自己?你自生来就是一个怪人,我告诉你,终有一天你会踏上跟我们一样的道路,咱们走着瞧。”
“那么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你觉得光是靠自残就能一辈子远离它吗,你还是太单纯了,总有一天,你会疼到不得已用它来缓解。”
江梓脸色骤然一变,向前一步拍了两掌玻璃窗,眼神分明充满质疑,想问他怎么会知道他身上有毒的事儿。
“不止这个,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觉得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了,你的结局是什么?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例子,总有一个先例会让他们研究,甚至于关起来解剖……”
“你够了。”江梓捏紧拳头。
龙标发疯似的看着他狂笑:“你会被人捆在手术台上,他们拿着手术刀然后一刀一刀的肢解你,最后一片肉一片肉的拿去化验,因为你是怪物,所有人都觉得你不会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了又怎样,就算能逃过他们的肢解,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江梓浑身冰凉,连同拍打玻璃窗的手也逐渐变冷。
“你怕了对吗,怕就对了。”龙标脸上浮现一抹阴冷的笑意,“小子,但愿你一辈子别让别人发现你这种情况,否则没人救你,人性就是这样,就算他们让你好好活这几十年,那你死后呢,死后恐怕连全尸都没有。”
龙标的话还在耳畔回想,似魔咒一般。
他真正能感觉到自己一次比一次疼,每次疼的在地上打滚,最后忍不了选择自虐,他自生来就不信邪,龙标的话确实让他惧怕,但这并不能威胁到他。
他跟龙标的话是全程被人听到的,最后还托秦卫国来探他的口风,他就随口说是龙标说来吓他的,他没跟龙标对话,一切都是龙标自己在说,说是恐吓也不为过。
包括秦卫国在内的警察都以为是龙标还有没落网的同伙,怕江梓有危险,连夜查了窝点。
一米八几的少年蜷曲在地上弱小而无助,他疼得嘴唇发白,双鬓覆满了汗水,从透过窗户的暖阳照射变得熠熠闪闪。
他疼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阳台爬到卧室,再从卧室进了卫生间的,还好雷宇轩出去了,如果让他看到自己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疼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觉浑身就是一摊烂泥,指尖无法抓握就像结冰了一样,渐渐的,他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一直到晚上七点半,雷宇轩都没有回来,迷迷糊糊中,他听见了一阵敲门声,接着清醒了过来。
他立马从潮湿的浴室地上撑起来,脱下衣服随手拉了一条浴巾裹着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篮球队的两位队长。
张豪见他哈了声:“我就说咱们篮球队还是有正直的好孩子。”
“我们来查寝。”许问颔首一笑,“见你没在,就来你房间看看。”
“正要洗澡,你们进来坐?”江梓抓了一下自己头发,刚才没来得及看自己被折腾成啥样了。
张豪说:“我们要去下面抽签,你洗澡就不耽误你了,对了,他们在那边看片子你知道吗?”
江梓愣了下,诚实的点头。
许问跟张豪相视一笑,张豪又笑道:“你怎么不去看看?”
“我……”江梓漆黑的眸子盯着张豪的脸,认真的问,“该去吗?”
许问被他的话逗笑了:“不是,去是不该去,但我们怕你不怎么合群,就来看看。”
江梓哦了声:“我懒得过去。”
张豪意味深长的撇了他一眼:“是懒,而不是不看?”
“……”江梓觉得是刚才把脑袋磕坏了,说话都吐不清楚了。
许问的视线忽然落到他的双鬓跟嘴唇上,他疑惑的问了句:“你是不舒服?”
“啊,刚运动完。”江梓立即说。
“刚运动完不建议洗澡。”张豪叮嘱道,“你再休息会儿再去,免得造成身体不适,快八点了,我们就先走了。”
江梓听完他的一长串准备关门,张豪又回头叮嘱道:“不许看片子,不然罚你们都去跑步。”
“……”
他刚关上门去拿手机看时间,七点五十六,他昏睡的真够久的。
紧接着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他又走过去开门,雷宇轩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看得正起劲儿,结果尼玛队长来了,片子都被没收了。”
江梓没说话,打开过道的灯。
“两位队长是不是来过?”雷宇轩纵身一跃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刚豪哥问我你为什么不来看片儿,给我整笑了都。”
江梓踏进浴室:“刚才他也这么问我。”
“你怎么回答的?”雷宇轩撑起来好奇道。
“就说我懒不想去啊。”
雷宇轩笑着重新躺下:“你这么回答的?我们几个都以为你不看呢,敢情是因为懒。”
“没什么好看的。”江梓关上浴室门,打开花洒等水逐渐变热。
“兄弟你这就不懂了吧。”雷宇轩的话从外面传进来,“学无止境学无止境,咱们得有这种精神。”
“那我比你们早。”江梓把全身扒个精光,看了眼手肘上的印记。
雷宇轩吃了一惊:“能早到啥时候?看不出来,你长这么纯,居然还是老司机啊。”
江梓说:“七八岁那会儿,别人给我看的。”
那个时候李洋跟程乾不过才十三四岁,就带着江梓一起看,最后被刘炜发现了,拿着扫帚追着他们打,说他们不要脸,教坏了江梓。
后来李洋跟程乾还拿这件事情取笑刘炜,说他三四十了还纯情的跟大小伙子似的。
“卧槽,带着你看的那人太缺德了点儿不?这么小就祸害你。”雷宇轩忿忿不平,“讲真,你就没点儿对那种的向往?”
雷宇轩这人不讲武德是真的,在他洗澡的时候谈论这种不可描述的事情,得亏他意志坚定。
他想了下,一本正经说:“不就是两个人叠在一起在床上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