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见我没有反应过来,快速的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看地上,我疑惑的低头,瞬间手脚冰凉----因为我开着手电筒,所以我和昆布的影子正从我们身下蔓延出去,但就在我们两影子的中间,还有一道不深但却足够清晰的影子。
是谁的?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秒钟,这影子处于我们中间,但是却有一部分和我相重叠,也就是说这东西应该是在我后面,而且距离不会很远。
可为何昆布却看不见呢?
我抬头询问的看向昆布,他摇了摇头,脸色凝重。
这影子非常高大,不会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那么只能是那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了,我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手悄悄的摸到腰间,飞刀以迅疾的速度往身后飞去。
“小心!”昆布大喝一声,同时我听到了一阵破风声冲着我的后脑勺而来。我往前一个前倾,只感受到一柄刀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带走了几缕头发,再深一点怕是我也要变成秃子了。
我抬眼一看,那刀叮当一声砸在地上,正是我丢出去的飞刀。
这不仅没有伤到后面的东西,反而差点给自己捅了一个窟窿,简直是奇耻大辱!
昆布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扯着我的胳膊将我往旁边一带,同时一团黑雾从他手中洒出,冲着影子主人站立的地方飘去。
“吃下去。”昆布直接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了我嘴里,我也二话不说直接咽下,随后一阵刺鼻的气味钻入喉咙,我只觉得喉咙如同火烧火燎一般。
我想要问些什么,但却已经说不出话,被呛的鼻涕眼泪横飞。
他娘的,这就是昆布口中的自保能力?
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做其他事,我真想给昆布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这怎么可能只能自保?
我敢相信他要是在我们这些人中玩这一手,怕是只有四姑娘能完好无损的躲过了。
昆布显然不在意他的黑粉给我造成了什么冲击,声音飞快的道:“黑尸散能压制住那鬼东西,但具体能压制多久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所以你赶紧准备,是逃还是上?”
我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发现一张口那股呛咳感便更严重,昆布用一种奇怪的神色盯着我问:“不是给你吃解药了吗?”
我欲哭无泪,大哥啊,你这黑粉都能充当生化武器了!你长期浸淫其中当然没事,可是对我这种第一次领教这东西的人来说,那攻击简直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昆布过了一两秒钟似乎终于意识到我和他的不同,一股脑的往我嘴里又多塞了几颗解药,我这才缓过劲儿来,用手顺着胸口道:“你这威力太强了,我们趁着这东西劲儿还在,直接上!”
说完我掏出手枪,手一挥和昆布往浓雾里又走了几步。
“桀桀!”
古怪的笑声传来,我和昆布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冲了过去。我直接轰出了一枪,也不管有没有中,随即身子一扭换昆布上,昆布的手直接冲着浓雾中伸了过去,看的我心惊肉跳。
突然,昆布身形一顿,冲我点了点头,我神色一拧,他这是被那鬼东西抓住了。
我二话不说朝着昆布手被抓住的方向就开了一枪,闷响声伴随着尖叫声同时传来,昆布神色也是一变,被抓住的手突然就能动了,他直接将手扭过来狠狠的把我推到一边。
随后我看到了一幅恐怖的画面,一只苍白如纸的手从浓雾中伸了过来,准确的掐住了昆布的脖子!
昆布陡然间呼吸一滞,还不忘冲我打了几个紧急的手势,这些手势无非都是一个意思:就是让我赶紧跑,若是没有办法就直接退回去。
我眼眶一红,子弹不要钱一般的打了出去,我很确定我打中了,那鬼玩意儿也痛苦的嘶吼了几声,但掐着昆布的手就是不放。
“去你娘的!”我再次扣动扳机,却发现子弹已经空了,我将枪往边上一扔,大骂一句直接冲了上去,双手扣在了那只鬼手上。
昆布眼神瞬间变了,责怪的盯着我,手不停的动着,催促我赶紧跑!
我摇了摇头,之前我丢下四姑娘一个人走了,内心已经愧疚不已,那还是我笃定以四姑娘的本领不会出事的基础上。这下我要是抛弃昆布走了,昆布必死无疑,那我逃出去也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滚!”
昆布急了,从被掐的紧紧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变调的声音,听的我鼻子泛酸。
我一只手扒拉着鬼手,另外一只手拿出匕首一下一下的往鬼手上戳,边戳边吼道:“老子就是不滚,你们一个个的都有奉献精神,老子没有。老子怕滚了之后心里难受,我这是为了自己,你听明白了吗,老子是为了自己!”
说完我大吼一声,将匕首狠狠的扎在鬼手上。
终于,鬼手有了一丝松动,虽然它很快便反应过来要重新掐紧,但只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昆布已经把握住了。在它再次抓紧前直接往后一倒,整个人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让鬼手扑了一空。
这点时间我也反应过来,闪过鬼手,来到昆布边上,将他搀扶起来,神色惊恐的盯着那只鬼手。
鬼手的主人躲在浓雾里没有露出真面目,我和昆布也不敢再冒进,一时间只看到鬼手在那里像是盲人一般的抓来抓去,大约三四分钟后才不甘心的缩了回去。
我扭头看了看郑千被挂起的地方,心中疑虑陡生----这鬼东西为什么不从浓雾里出来,就连刚刚我用匕首扎它,用子弹打它,它除了将昆布掐的更紧之外,也不肯走动。
难道它不能出来?
可是这样就解释不通郑千为什么会死在我们身后的石钟乳处。
我越想越觉得惊骇-----难道雾里面有两只这样的鬼东西?
我看向昆布,只见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冲我做了几个手势后悄无声息的钻入我身后的浓雾,我只能从腰间的绳子感觉到他在慢慢的往后撤退。但是他走的不是直线,几乎是每隔三步他就会迂回个两步。
绳子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看的我心惊肉跳。
大约一分钟左右,绳子突然剧烈的动了动,显然是昆布有了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