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忏不经意的往陈怡怜那边送了一眼,须臾又恢复原始的表情。
当陈怡怜说那句公主是需要有人惯着的时候,他莫名觉得有些心塞,许是一个半月前陈怡怜醉酒后对他说的,我想带你去见我的爸爸。
在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陈怡怜父母双亡,像林忏这种不混迹商业场的人都听说过。
他们都说,陈家大小姐任性得不成样子,仗势欺人,嚣张跋扈,没有任何的优点,可能最给她加好印象的一点就是陈昼的女儿。
林忏也只能想到这么多。
“我有对象。”严陈安想了想,最终把目光转向温今。
罗星洲和陈怡怜不屑的嘁了声:“这也可以?”
严陈安弯唇笑了一下:“有条件你们也可以。”
陈怡怜不甘心的瞥了旁边的人一眼,略有些无语的曲起手指头来。
林忏没看见,很自觉的弯掉一个手指头。
罗星洲还在垂死挣扎中:“要说对象,我觉得我也可以有,我家电脑,我家的床就是我的对象。”
“要这么说我也有。”陈怡怜说,“快点儿,就这也算?你要是能让你爸接受他这个儿媳妇,我也无话可说。”
罗星洲指了指严陈安,咧牙一笑,折掉自己的手指头说:“他俩也不是没让家长接受?”
轮到陈怡怜的时候,她看了眼唯独多一根手指头的温今,接着目光一转想了想说:“我没有亲妹妹。”
严陈安:“……”
按理说这个也是可以的。
场上四个人就只有严陈安把手指头曲起来。
陈怡怜朝林忏扬了扬下巴,小声提醒道:“说这个说这个,我不对甜米酒过敏。”
“我,”林忏动了动唇,最终遂了陈怡怜的愿,出卖了兄弟,“不对甜米酒过敏。”
罗星洲笑得合不拢嘴:“怜姐,你这个太狠了吧。”
“行,我输了。”严陈安从桌上拿了一瓶啤酒,恶狠狠的看着陈怡怜,“你等着。”
陈怡怜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度:“你女朋友的债,现在还到你头上,你还敢不服?”
“我真不是故意的。”温今笑了笑说。
严陈安直接干完了一瓶啤酒,又继续游戏:“既然你这么说了的话,我就不客气了,我能无障碍的用英语交流。”
“好好一个人不做,你偏偏当狗。”陈怡怜瞪他一眼,默默的弯下手指头,一看全场,就她一个人不能。
她有些怀疑人生的看向林忏和温今:“你们也能?”
严陈安和罗星洲会她并不意外,但林忏这种不喜欢说话的,也能“无障碍”的交流?
罗星洲干笑了两声解释道:“他们仨是一班英语扛把子,怜姐你不知道?”
“他——”陈怡怜指了指林忏,难以置信道,“我一眼看上去是那种不爱学英语的学生。”
“天赋这东西听说过吗?”严陈安哼笑。
温今说:“林忏的口语我们老师夸过,很标准。”
“是你自己作死的。”陈怡怜咬牙切齿的瞥了眼旁边的严陈安,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我有一个傻叉表弟。”
严陈安:“……”
罗星洲一个没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忏微微动了一下唇角,垂眸拿起啤酒瓶子喝了一口。
“你才是傻叉。”严陈安皱眉,“这个我不承认。”
“你不认也得认。”陈怡怜嗤了声,眉毛飞舞了一阵,和严陈安互怼了起来,“要不是玩游戏,谁承认你是我表弟。”
“行,从今天开始,我再承认你是我表姐,我就是一条狗。”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家都听着啊,他g已经立在这里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证人。”
罗星洲笑道:“你俩真是,在一起就不消停,别把话说这么绝嘛,往后余生好几十年呢,这个g立的太早了。”
“我不认识她。”严陈安环着手。
陈怡怜懒洋洋的呼出一口气,调子也一同懒懒的:“巧了,我也不认识他。”
一群人边玩边喝酒,偶尔看陈怡怜和严陈安两姐弟互相怼两句,更多的还是罗星洲他们三个互相揭短,温今被逗得一直笑,目光一直看着严陈安那边。
林忏依旧不多言不多语的看着几人闹着笑着,配合着他们玩游戏。
游戏玩到了晚上八点半,罗星洲处于半醉,严陈安想着要送温今回家便没再喝酒,林忏被罗星洲灌了好几瓶酒,意识还是清楚的,不过整张脸和耳廓已经红了。
他喝酒上头。
陈怡怜倒是喝得有些醉,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往洗手间走去,还没几秒,林忏就听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倒了的动静。
他赶紧起身过去查看,陈怡怜正扶着洗手台,晃了晃脑袋欲弯腰捡地上的拖把。
林忏抓住她的小臂把她拉了起来,自己弯腰把拖把归于原位。
“别动。”陈怡怜抱住他的腰把他抵在洗手台边上。
林忏刚准备把她推出洗手间,没想到她先一步把手伸进他的校服里。
“陈怡怜!”林忏低声喊她的名字,赶紧抓住她乱动的手。
“嘘。”陈怡怜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别,别说话,他们,在外边儿。”
林忏低头看着她微醺的脸和迷离的双眼,屋子里开了空调,她的手不像在外头那样热乎乎的,而是有些冰凉,一下一下的刺激着他的肌肤。
“看,看一下。”陈怡怜噘着嘴,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
一时间,林忏觉得这卫生间前所未有的挤,挤得他呼吸都逐渐急促,就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摸了好几秒,陈怡怜扬起那双妖冶的桃花眸看着他的眼睛,问了句:“在,哪里?”
林忏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指蜷曲起来,涩哑着声音问:“什么。”
他感觉自己醉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陪着陈怡怜胡闹,连面前的人影都带了点儿重影。
“纹身。”陈怡怜撩起他的衣角,笑了笑说,“想看看。”
他不知道自己醉没醉,反正他怀疑陈怡怜根本没醉,不然也不会把刚开始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林忏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沉重的呼吸放得更轻更绵长,生怕她察觉到不对劲,须臾,他才说:“洗掉了。”
“纹了什么。”
林忏抿唇没回答,他偏过脑袋,余光瞥到镜子里的自己,耳廓红了个透,小臂上青筋暴起。
陈怡怜继续追问:“纹的,是什么。”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表情也不是起先的挑逗,而是很认真的追问。
林忏动了一下翘长的眼睫,低声回答道:“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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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忏这个人不能处,有兄弟他是真卖。
鸢尾花象征着自由,光明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