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的双眸刻意朝林忏看过来,而他很冷漠的盯着手里的手机看,根本没想理陈怡怜。
“好了。”陈怡怜敛起玩心,放下手里的车厘子,挥挥手让人走开,那人面色带着失落,轻轻扫了眼陈怡怜身旁的林忏,拎起一瓶啤酒起身了。
见人还没反应,陈怡怜不爽的拿起他面前的杯子故意弄出声响来。
林忏抬眼,不久后又收回继续看自己的。
“你!”陈怡怜咬牙切齿,瞥了眼他手机上的内容,是一些她看不懂的题。
朱斌先看看陈怡怜,再看看不发一言的林忏,走过来坐在桌子上:“怜姐,玩不玩游戏?”
陈怡怜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走开。”
朱斌递给陈怡怜一支烟,又送了一支到林忏面前,扬扬手示意他:“哥们儿抽烟吗?”
林忏十分不给他面子,就这么晾着他,也没什么,就是单纯的讨厌他。
“嘁~”朱斌嘲讽一笑,拿着烟走了。
“你好无趣。”陈怡怜打了个哈欠,把玩着手中的香烟,靠在他身上。
林忏身子僵了一下,小幅度的侧头,静静的盯着她的头顶看。
陈怡怜说:“要是换做其他人,你知道他们会是什么下场吗?”
林忏轻声回应道:“不知道。”
“会被我绑起来,然后扔去通下水道。”陈怡怜恶狠狠的抬起头,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下颚线。
林忏浅浅扬了一下唇角后又恢复先前那冷淡的表情。
“可是帅哥不能去通下水道。”陈怡怜喋喋道,“因为那样很猥琐。”
“陈怡怜。”林忏思索片刻,压低声音说,“你真的很吵。”
陈怡怜磨了磨牙齿。
林忏有些后悔,他轻轻动了一下唇,于心不忍道:“当我没说。”
陈怡怜也不知道自己很吵,可能别人碍于陈怡怜的身份地位,不敢说。
但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多话过,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她就喜欢喋喋不休吵个不停。
林忏以为她是气了,抿唇说:“你可以讲话。”
陈怡怜:“你是第一个嫌我吵的人。”
林忏:“……”
“林忏。”陈怡怜小声的说,“你也是第一个不会什么事儿都依着我的人。……我想要杀人,他们都给我递刀,只有你会告诉我,这样是不可以的。”
林忏回正脑袋,指尖轻轻动了动,睫毛在靡靡的灯光下煽动了一下。
“可能我活了十六年,还没有遇到你这样的人,所以我对你充满了好奇。”
林忏双唇碰了碰,坐得端正:“我没什么值得你好奇的。”
“有一瞬间,你特别像我的爸爸。”
林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这段话,直到陈怡怜又说了下面的话。
“你和我圈子里的那些人不一样。”
其实,如果刚开始陈怡怜对他的示好得到了他的回应,那么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因为她圈子里所有的人都在讨好她,都会哄着她,除了那么几个从小耍到大的以外,其余的人都看中她的身份地位。
她又不傻,那些人的花花肠子她一清二楚。
正如她说的,她想要杀人,她身边所有人都会给她递刀,没有一个劝诫她这是犯法的,陈昼还没死的时候会用“不许”这两个字来划出人的底线,直到现在遇到一个林忏,他的“不许”在陈怡怜这里很受用。
她头上的洗发水味道很淡,混杂在烟味酒味里面,细细一嗅就能辨别出来,林忏划着手机屏幕,一道一道的刷着题,也不知道陈怡怜什么时候睡着的。
朱斌看到了走过来想要抱她,被林忏一个眼神呵住了。
“你几个意思?”朱斌压低嗓音,捏紧拳头。
林忏收起手机,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
“把她给我,我送她回家。”朱斌放低声音,生怕打搅到陈怡怜,“她昨晚基本一晚上没睡。”
“我不信你。”林忏轻轻拖住陈怡怜的下巴,站起来弓下腰身将她打横抱起来便往包厢外面走。
朱斌拎起拳头就朝他挥过去:“林忏,你她们以为你是谁啊,我他妈早晚得弄死你,把她给我——”
林忏侧身躲过,冷声警告道:“想竖着走出两极就安分点儿。”说完,就退着走到门口转身带上门走了。
“操——”
林忏垂头看着熟睡的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在篮球场见到她的场景,她过分张扬,当着满球场的人喊了他的名字,一时间把两人都置于风口浪尖。
两人的事情在学校表白墙挂了好久,一部分人酸林忏一个哑巴,凭什么能让陈怡怜看上,另一群人说陈怡怜就是个疯子,被她看上的人基本上都得完蛋,说她两天带一批人泡吧,三天换一个男朋友。
那几天全校的人见到他都议论纷纷,要不是罗星洲在他耳边提了一嘴,他还不知道事态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陈怡怜很爱换造型和发色,只是不知道最近抽什么风,总是将自己打扮的这么淑女,她这张脸也挺适合这种的,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林忏踏进了私人电梯,摁了最顶层的按钮,直起腰身看着岑安的部分建筑,陈怡怜将近一米七,但在他的怀里显得格外娇小。
此前陈怡怜就喜欢跟着他进这个私人电梯,然后把电梯停在空中将他抵在玻璃上亲。
林忏发现她很喜欢对自己耍\/流\/氓,言\/语\/开\/荤,对其他人好像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半分钟不到,林忏下了电梯,把她放在自己休息的隔间的床上,关好门走出来给严陈安打了个电话让他来领人。
严陈安那边传来哒哒哒的下楼声,接着就是对这个麻烦的表姐无尽的吐槽:“去个两极还要人包接送,这大小姐日子过得真的不错,把她摇醒,也太惯着她了。”
叫严陈安过来是为了堵住朱斌的嘴,毕竟麻烦事儿谁也不想捅,但陈怡怜才刚睡,就这么摇醒也太无情了点儿,林忏想了想说:“刚睡。”
严陈安咬牙切齿道:“她还睡得着?我他妈一堆作业,那先让她睡,我回去做作业。”
林忏走到橱柜里拿了一个杯子。
还没有两秒,严陈安气不打一处来,改口道:“麻烦死了,陈怡怜我不管了,我倒贴一百万谁要谁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