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林忏帅,所以你才被他骗了,他最擅长装可怜骗人了。”
倏然,陈怡怜一把将林忏推开,往旁边挪了挪:“不要靠近我。”
林忏抓住她的手,抬起深邃的眼眸与她那带着疏离的眼睛对视上,一时间画面轮转,面前的人与十多年前的林潇表情如出一辙,冷漠又疏离,不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你走,不要靠近我。”陈怡怜死死盯住林忏,生怕他靠近自己半步。
林忏顺着她说的来,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好,我走。”
陈怡怜又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们的家。”林忏好言好语哄着她,“你喜欢的装修风格和色调,客厅的鱼缸里还有你养的鱼,阳台上还有你养的含羞草。”
陈怡怜打量屋子一阵子,冷着脸说:“我想回去。”
“回哪里?”林忏想靠前一步,却没想陈怡怜又朝后面挪了挪,音量不自觉的大了些:“你站那里,不要过来。”
林忏只能站在原地,生怕刺激到陈怡怜。
陈怡怜说:“我要回去,回家。”
林忏是知道陈怡怜嘴里说的回家是回哪里,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让陈怡怜一个人回别墅去,他们好久没有去过陈家别墅,不知道方絮伙同一众人把别墅搞成什么样子,还有没有潜在的危险。
“怜怜,别墅很久没人住过了,等打扫干净我再带你过去。”林忏试图朝前走去,不料被陈怡怜发现了,她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到枕头上,她抓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像一只受惊的鹿,满眼警惕。
林忏只好收回手。
陈怡怜问他:“你是不是又会把我关起来。”
林忏摇头回答:“我从来没有把你关起来。”
“那你放我回家。”陈怡怜扔掉枕头光脚踩在地板上欲走。
林忏两步跨上去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陈怡怜抓住林忏的胳膊一阵捶楚,“你还想把我关起来吗?我告诉你,我让人报警了,我劝你放开我,撒开。”
林忏皱起眉头把她放在床上,弯曲的左臂止不住的颤抖,缓了两秒他继续走到陈怡怜面前,软下声来:“你叫陈怡怜,我叫林忏,是你的未婚夫,我们谈了五年,有三年是异地,高二那年四月份,我们学校举行市篮球赛,你来球场看了一眼,后面我和你逐渐有了交集,你和我妈林潇认识了,后来你天天来两极蹭饭。至于你记住的,我和你在学校礼堂认识,然后我骗了你夺得你们家家业来重振自己家家业,以及我把你晾在家里不理你,我们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儿子等等都是假的。”
陈怡怜全然不信:“那你放我走,我不信你。”
“你在国外读书这几年学了心理学,因为我有病,你想治好我。”林忏微微阖了一下眼眸,晶莹的眸子一眼不眨的盯着陈怡怜,“没遇到你之前,他们很多人叫我哑巴,遇到你以后,我再没有听到别人叫过我哑巴,因为你告诫过他们,如果再叫我哑巴,你就割了他们舌头喂狗。”
陈怡怜的目光有些迟疑,因为在她记忆深处的确有这句话的存在,至于是对谁说的就记不太清了。
林忏眼眸浅浅的亮了一下:“你喜欢来一个叫两极的酒吧,你喜欢在台上唱歌弹琴,你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那种小家碧玉,温温柔柔的女生,所以你装乖来两极,你不知道的是,我喜欢的是你,不管是不是温温柔柔。
你说过要带我去见你爸爸,说你爸爸见了我会很喜欢很喜欢,你说我跟你爸爸一样,会教你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你让我乖一点,不然你会亲我,不分场合不论地点的亲我。你是陈怡怜,不是别人。”
“我是陈怡怜。”陈怡怜目光倏然变得呆滞,望着地板出神,不久又从她眼里滑落两滴眼泪,“对啊,我是陈怡怜,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爸爸是被人害死的,害死我爸的人是我的爷爷,我爸爸在叫我救他,你听。”
听此,林忏鼻尖一阵酸楚,他一把将陈怡怜揽入怀中。
“嘘,你听。”陈怡怜伸出食指挡在他的嘴边,眼眶里萦满了泪水,接着成了一串珠子跟着滚落下来,“你听到没有,我爸爸在叫我救他,他身边有那么多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救他,他们都不救我爸爸。”
林忏仰头望望天花板,把泪水往肚子里咽。
“阿忏,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救我爸爸,我爸爸那么温柔那么善良,为什么没人救他。”陈怡怜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不多一会儿就浸湿了林忏的整片胸膛,“不,不行。我妈妈呢?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妈妈去哪里了。”
林忏心中百味杂陈,突然间找不到半句话来安慰她。
“我都忘记我妈妈长什么样了,别人都有妈妈,就我没有。”陈怡怜一阵颤栗过后,脖子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紧紧抱住林忏的腰不撒手,“我妈妈也是被人害死的,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手术室里,我妈妈苦苦哀求那个人,让他留下我,那个人带着口罩很冷漠,很冷漠的看着我妈妈。”
“怜怜。”林忏抬手替她拭去泪水,他不敢再看陈怡怜一眼,这样的陈怡怜哭的他很难受,心脏都快碎成渣了。
陈怡怜的话里带了很浓的鼻音,她死死抓住林忏的胳膊:“那个人对我妈妈说,我和她只能留下一个,我看见……我看见我妈妈拿起手术刀割断了自己手腕……她流了好多血,一个手术台都是血,还有那个小婴儿,那个小宝宝哭得很大声……”
陈怡怜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周围有小孩子的哭声,扰得她无法静下心来。
接着她毫无预兆的尖叫一声,林忏赶紧抱住她。
“你看见没有。”陈怡怜猛然摇摇头往林忏怀里躲,“你看,你快看,有四个人把一个女人拉到一间小黑屋里,他们……”
话还没有说完,陈怡怜便吐了林忏一身水,她连忙用手把床上的水擦干净:“不能弄脏了,阿忏他有洁癖,怎么办啊,我擦不干净了,行,只能麻烦阿忏换一下,你去帮我喊阿忏过来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