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初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婉儿熟练的给她梳发,万飒飒就从衣柜找出一套天青色的长裙来。
“小姐,今日穿这身怎么样?”
万飒飒将衣裙抖开。是
呈现出来是一套天青色的衣裙,裙摆下身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轻纱,轻纱上绣着一片片白色羽毛,腰间是白色和蓝色的丝带,很细的那种,隔了一截就扎成一朵花朵垂在腰间,再往下又蔓成蝴蝶结垂落。
穆初眉眼五官长得好看,穿红色的长裙是芳菲妩媚,粉色长裙是花颜月貌,今日这蓝色的,偏冷色调,穿在身上好,也是出水芙蓉,如莲花仙子般。
“老祖宗,昨日白家主带着全府上下在门口迎你回来呢,齐刷刷跪下的时候,吓了婉儿一跳。”
小婉儿将一串细小的蓝楹花插在穆初的头顶的时候,说了一句。
穆初眉头一挑,“我回来的时候也瞧见了。你进房间的时候,白家主去上朝没有?”
“没有去上朝,听白糕姐姐说,陛下对外宣称:十皇子薨了,七日而殡,宫中所有嫔妃全都穿素衣,吃素食,百姓们也得家家挂白幡,共同悼念九皇子。因此早朝要暂停七日呢。”
万飒飒突然侧头,“天子薨,也就九日而殡,这祁远死去待遇,和太子没啥区别了。”
穆初撇嘴。
“葬礼办的再风光,死人啥感受都没有,都是给活人看的。”
小婉儿很认同的点点头,说了声:“耳坠。”
梳妆台前,一对青菱莺羽毛的耳坠霎时飘上前,落在小婉儿手里,小婉儿又给穆初戴上。
“不过看白家主的样子,是找老祖宗有事。”
穆初轻轻“嗯”了一声。
等穿戴好,她去随意吃了几盆早饭,之后就去找白家主了。
…
白暮臣见她就腿软,靠白夫人搀扶搀坐稳在凳子上,屁股也只坐了小半截。
“陛下让我告诉穆小姐,万盛国和四大疆国将要进行大比,抵押国运、国土……若是再输一次,万盛国可能就会被四大疆国蚕食干净。”
“万盛国举国上下天才肯定有,但肯定没有四大疆国多,希望穆小姐能考虑,挑一部分御虚宫弟子替万盛国参赛……”
一口气将陛下交代的事情一口气全部吐出,刚端起茶盏准备抿一口茶缓一缓。
就见穆初干脆的点了点头。
“参赛吗?”
“嗯,好呀,想要挑选多少都行。”
顿了顿,又问:“还有别的要求吗?”
接到祈宴君这个命令的时候,白暮臣是有些慌的。人家大佬住他府上,又不是就是白府的人了,凭啥提啥要求都答应?陛下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
带着这样的心理,白暮臣当时就和祈宴君说了,自己只能尽力,并且很有可能嚣张高傲的穆小姐不会同意。
但没想到。
穆初立马就答应了。
白暮臣端着茶盏一时间忘了怎么反应,直到白夫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
“别、别的要求?暂时还没有……我、我可能要进宫问一问陛下……们。”
亏得在郾城白云书院选拔的时候,他还以为四大家族能和穆初平起平坐,结果现在,人家比他顶头上司还大!
穆初裂开嘴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那你就问了再告诉我吧。我今天打算带小衰神去街上逛逛,你们有灵石吗?给一块儿,我买点零嘴儿吃?”
一块儿?
一块儿灵石哪里够!
早就听自家女儿白糕说过,穆小姐的神兽是饕餮,长了个深不见底的胃。
别的纨绔子弟都是吃饱了没事干到处溜达,欺压百姓,而穆小姐牛逼多了,她根本吃不饱。
自己这边刚提的要求,人家穆小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现在想要出去逛街买点零食吃,总不能这都舍不得把。
他不能小气了!
给!
不能只给一块儿!
得一万块灵石起步,给个八万十万的才拿得出手啊。
等穆初拿着灵石,顿时笑的眉眼弯弯的,大气的拍着自己的小胸:“白家主放心,有白糕在御虚宫一天,我不会让白家主吃亏的,这话我说的……”
说完。拿着灵石开心的出去浪了。
白夫人这时候揪了他一爪子,凶巴巴的开口:“你哪里来这么多私房钱?”
“不是我的,是我在爹那边床板下找到的,我给他拿了,省的他总往什么小翠、小花儿的那里跑。”
…
玄武大街,某个巷子中。
一处紧闭的院门里传出浓郁的血腥味。
穿着红衣的小奶娃站在水井边,脚边还有一桶刚打出来的井水,他用葫芦勺将井水舀起,一勺一勺的泼洒在地面上。
石板路上的血液顿时被水冲入院子的花圃里,石缝中。
忙活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把勺子轻手轻脚的放入水桶里,叉了一会儿腰。
“从今以后,我又是个没有爹娘的孩子了。”
他环视了一圈简陋的院子,从袖口里摸出一截和自己手腕长短差不多的戒尺,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手上的戒尺富有节奏的敲在小腿上。
“刚死了爹娘的孩子应该怎么做,唔……要饭?卖身做奴?”
“不,不对,我应该憎恶成为人下人,一心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想要变强,只能修仙!”
小奶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思虑事情时为了增加代入感才念出声。
他走到房檐下的时候,看见一颗遗落在地面的眼珠子,本想抬脚将这碍眼的东西踢出去,可看了一眼身上干净的衣服和鞋尖儿,拔掉边上一颗花的阔叶,包裹着眼球捡起,连着叶子一起丢入水井中。
他走进屋子中,突然间抬手捂住口鼻。
“这也太臭了。”
将门窗全部通风之后。
小奶娃爬上饭桌,盘腿坐下,将戒尺放在双腿身上后,掏出一粒药丸吞下。
一层接一层和他体型差不多的光罩,凭空出现,又一层层的叠加、笼罩在他身上。
“这样的加持下,我的骨龄和正常孩子无异,就是道器也查不出真假……”娄间缓缓睁开眼,看向白家的方向,“接下来,该考虑让你怎么死了,毕竟是最后一块桃花煞令牌嘛。”
“唔……毒杀?淹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