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罪徒知晓徐福的底细!”突然趴在地上的阳庆叩首说道。
怎么忘了帐中还有此人?阳庆本就是方士出身,好像和徐福关系还挺亲密。
“你说,把徐福的一切都说出来!”
“喏,徐福确实是齐王宗室子弟,齐灭前是徐国徐侯之子……”
嬴政闻言不由惊了:“你说什么,徐福是徐侯之子?”
“是啊!”阳庆也警察的望着激动不已的嬴政。
淳于越也惊骇的闭上了眼,原来徐福竟然是扶苏的大舅哥,身为方士在咸阳混迹了数年,竟然没有人知晓徐福的底细,实在可怖!
嬴政倒吸一口凉气,点指阳庆:“很好,你接着说!”
“齐灭前,徐福就热衷于出海寻仙,一去十来人,音信全无,直到齐灭前夕,他回家来,这才将齐侯一家接到了海外避难,后来他就化身方士来到咸阳!”
嬴政不由怒瞪双眼:“为何你知晓此事?”
“陛下,我之所以投靠东胡,那都是拜徐福所赐,前一月徐福在军营外面找到了我,他说他找到了神人,问我愿不愿意一同前往觐见神人,我当然愿意,不过他有个条件,要我想方设法毒杀蒙恬!我是方士,又非刺客,我当时不想答应他,但是去见神人实在太诱人,我就昧心的答应了!陛下放心,我绝无杀人之心……”
说到此处,嬴政完全震惊了:“什么?徐福竟然回来了?还找到了你,让你谋逆?”
徐福这厮铁定是齐国余孽!前面出海,朕可是没少给他钱粮,花了我大半个少府的财力,给他修建大船,让我出海寻找仙人,结果他却勾结东胡人杀我蒙恬大将军,徐福这厮实在可恨!
“如今徐福在什么地方?”
“这个罪徒不知,徐福神龙见首不见尾,方士之中属他最为神秘!”
淳于越上前问道:“徐福邀你觐见仙人,这般儿戏之言,你如何就信了?”
阳庆似乎在回忆一件无比震撼的事情,眼睛迷乱的望着帐顶,喃喃自语说道:“徐福见我之时,就是从天而降,他扯着一块好大的白色的云朵从天而降,不由我不信啊!”
“什么?他是从天而降的?”嬴政从愤怒秒变成了惊讶。
“是啊,陛下,我等方士虽然成天修仙,可是有几人能做到飞升呢?又有几人能见到神仙呢?当时看到徐福从天而降,我都傻了,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徐福和我说话,我才从震惊中缓过神,相信了眼前事实!”
阳庆眼神坚定,所讲恳切,根本看不来有一点虚假。
难道徐福真的寻找到了仙人?嬴政心中又被更大的疑惑填塞了。
“陛下,此事还需计较,子不语怪力乱神……”
“闭嘴,朕在想事!”看到嬴政深信不疑,淳于越想要劝诫,却被嬴政一言粗暴打断了。
天啊,皇帝陛下又要迷恋起来求仙问道,可如何是好?
这时赵克入帐嚷道:“大军已经开拔,你们不随我前往东胡鲜卑山一游?也好,你们就留下,招抚二公子将闾!”
闻听赵克要前往鲜卑山,嬴政这才从徐福带来的思想混乱走走了出来,管他什么仙人,孙子才是实打实自己的命根!
“爱孙,等等,朕也要亲自前往剿灭鲜卑山!”看到赵克转身离去,嬴政当即吩咐郎中侍卫收拾行囊,起驾北征。
“陛下,此人如何安排?”郎中侍卫不由指着阳庆请示。
“将其即刻押往咸阳,投入诏狱,等我平定东胡回都,再过问他的罪行!”
“喏!”
阳庆突然捧出了已经残坏的注射器以及剩下的两三只针剂恳切问道:“陛下,您能不能告知我,治伤神器怎么在我手里就要了人命?我死也瞑目啊!”
“你个叛逆,暂且留你一条命,还那么多废话,给我!”嬴政看到朝思暮想的治伤神器,当即扑上来夺了来。
实在未能想到,大军一路追击,号称十万马骑竟然溃不成军,与其说是追击,不如说是捡拾装备。
一路下来,仅仅战马都缴获了四万五千匹,更不用说沿途的牛羊的,李左车沿途不得不分兵押送俘虏和缴获的财货。
十天之后大军抵达东胡鲜卑部落的圣山鲜卑山,东胡王庭早已人走山空。
“此役一点不像打仗!”面对臣服伏拜的鲜卑族人,嬴政一点都提不起精神。
“报,陛下,王贲大将军率领三万马骑不日挥师剿灭东胡鲜卑王庭!”
接到王贲斥侯的军报,嬴政有些犯迷惑,突然想到一拍大腿,瞬间明白了,如何鲜卑上中的鲜卑部族如此不堪一击!北有王贲大军,南有李左车大军,两军夹击,东胡人能不人心涣散?
李左车突然拉着王贲来到中军大帐:“陛下,王贲老将军来了!”
看到一别月余的王贲大将军,嬴政欣喜不已:“贲卿,累了,瘦了,快让朕好好看看你!”
“陛下威武,微臣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挥兵直击东胡巢穴,臣还以为东胡来了援兵,着实吓了一跳,看到竟然是我大秦儿郎,老夫体内热流涌动啊!”王贲抱住嬴政不由老泪纵横。
王贲四顾突然问道:“怎么不见长孙?”
“适才还在这里啊?对啊!怎么不见爱孙赵克了?”
从外面搓着手跺着脚进来的赵克,全然无视君臣表演的苦情戏码:“扫荡完鲜卑山,一百年内他们是缓不过来劲,咱们快趁着还未下雪,快些南返,遇上大雪封山,咱们都得成狗熊!”
“爱孙何必如此心急回去?要回去,也得等朕在鲜卑山上刻碑勒铭完毕!”
尼玛,谷园君还真把自己当做了嬴政。
东胡鲜卑山绝对是个苦寒之地,奇冷无比,滴水成冰,吃的喝的要啥没啥,妹子长得也不可爱,赵克是一天都不想呆。
王贲也为嬴政帮腔:“长孙,何必如此惶急回师?平荡敌巣,这是堪与日月齐辉的功勋,将士心中喜悦,如何也要狂欢庆祝一夜再走啊?”
淳于越从外面招呼人搬来一只火盆,又给帐中诸将一人发了一身羔羊袄,即便这样赵克还是止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