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之中,肃穆威严,一排排历代秦王的灵位整齐有序,在秦庄襄王的灵牌之前赫然放了一具漆了黑漆的头骨,旁边放了一把锉刀,头骨之上露出一片白骨,显然刚锉去的头顶黑漆。
随着人群涌入殿中,殿中赫然形成以公子婴和和王贲为首的两派对峙局面。
在大殿一角,项羽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即便如此这货还在拉扯虞女。
虞女冲着王贲大呼:“父亲大人救我!”
项梁见此,挤过人群,来到项羽身边,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胖揍:“你个竖子孽货,先知道了吧,你被人诓骗了,让少主深陷进退维谷之地,打死你个败类!”
项羽哭泣求饶:“父亲,我不能没有虞女啊!”
看到项羽这等模样,赵克实在不忍直视。
真没想到,项羽如此没有出息,这岂是叱咤风云,破釜沉舟的项羽?
“去死吧!”项梁一脚将项羽踹翻在地,拉上王虞就来到了王贲的阵营。
“媳妇,无恙吧?”赵克上来就是一顿的嘘寒问暖。
虞女羞涩的垂下了头,任由赵克查看腿脚。
王贲见此,乐的嘴角都扯到了耳朵根了。
随着太庙之中安静下来,公子婴沉声说道:“今日就以滴骨认亲,此乃昌平君的头骨。
我等赢秦宗室皆怀疑长孙乃是昌平君熊启的孙子,今日就用他的血验证一番。
如果长孙的血不溶于熊启的头骨,我等便不再质疑长孙的身份!
如果他的血溶于了白骨,那长孙就是我赢秦氏的野种,我等赢秦子弟,必得而诛之!长孙你可敢自证清白?”
但凡有点科学常识都知道,骨头放的时间越长,骨质越疏松,血液就很容易渗入骨头中!
如果是新鲜的骨头,骨头有外膜,任谁的血也休想渗入其中!
“奉常公,我就想问问你,昌平君的头骨放了多少年了?”
“十年了!”
年数不短,可赵克也不敢确定,骨质疏松到了何种地步。
“能否让我一观?”
公子婴倒是极其爽快:“来人将头骨送与长孙过目!”
赵克拿到头骨,将手指从嘴中取出,把手指上的唾液,点在了头颅白骨之上,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唾液很快就渗入骨头里!
看来十年的功夫,头骨骨质已经疏松了。
这咱可就不能贸然滴骨认亲了!
赵克举起头骨,对着二公子将闾喊道:“要想证明我是不是野种,首先你们要证明二皇子将闾是不是野种,不知奉常公,可否让二叔一试?”
将闾如何也没有想到赵克像个疯狗开始乱咬,将闾自信就是嬴政的种,当然不怯,未等公子婴说话,他便当即站出来大笑道:“我乃始皇帝陛下的亲生子嗣,有何不敢滴骨认亲?”
“那行,你先一试!”
赵克将头骨交还给公子婴。
公子婴取来一枚金针,自信满满的扎入将闾的手指头肚上,随着一点鲜血滴在头骨上。太庙之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溶了,溶了,真的溶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对焦在头骨那滴血上,眼睁睁的看着那滴血消失进了骨头上,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惊呼起来。
“陛下,可不得了,二皇子将闾的血竟然溶于了昌平君熊启的头骨上了!”内侍急急忙忙如丧考妣的报信。
“什么?”嬴政闻听脸色大变!
淳于越伏拜在地:“陛下要不咱们亲自一观!”
这个时候,嬴政也不再计较进入太庙会不会暴露身份,也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头骨和二皇子将闾的脸上,嬴政一身微服,挤入人群,丝毫没人注意。
二皇子将闾面对这一切完全懵了,完全没有想到搞了半天自己竟是熊启的子嗣。
只见公子婴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头骨:“这是昌平君熊启的头骨吗?”
“老臣身为太祝二十年,敢以全族性命保证,这就是熊启的头骨!”守卫宗庙的太祝肯定无误。
王贲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克见此暗中好笑,尼玛牵头狗过来也能溶。
就在大殿之中静极之时,赵克扯着嗓子大喊:“少公子胡亥也是野种!”
如此一声喊,胡亥立时成了众人的焦点。
“敢不敢滴骨认亲?”赵克故意激将道。
“奉常公,小子有点内急!”胡亥竟然怂了,领着身边的一众随从就要遁逃。
心中有鬼,才会不敢验!
“抓他回来,验上一验!”
公子婴怒目一瞪,一挥手便让人将胡亥抓了过来。
胡亥叫喊着,全然无济于事,结果挣扎之中一股血全都撒在了白骨之上。
和将闾的一般无二,在万众注视之下,胡亥的血也慢慢渗入了头骨之中。
嬴政见此,紧攥双拳,失魂落魄,不可置信:“天啊!朕一直以来宠爱的胡亥竟也是个野种!胡亥怎么也是昌平君熊启的种呢?”
太庙之中,所有人再次震惊了,无数的目光全都对焦在了胡亥身上。
也不知道疏松的骨头吸水是否饱和?没办法只能再找倒霉蛋!
突然赵克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公子高,也不是皇帝陛下的种!”
公子高面色惨白,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在公子婴的怒目威视之下,接过金针,咬牙刺破了指头,将一点血滴在了头骨之上。
公子高紧闭双眼,良久之后才睁开,还好,血没有渗入骨头。
公子高这才松了口气!
嬴政也松了口气,所有人也都松了口气。
公子婴不由瞪视赵克:“你信口胡诌……”
“别说了,下面该轮到我了!”没等公子婴把话说完,赵克就大大方方,来到他的身边,接过了金针。
在万众目光之下,赵克狠狠刺破手指,好大一滴血滴在了头骨之上。
太庙之中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好半天过去,血滴依旧没有溶于头骨。
围观人群中的嬴政这才缓缓吐出了口气,朕终于可以安心了!
“奉常公,如何,这是否可以证明我不是昌平君熊启的子嗣?”
随着赵克质问,太庙之中爆发出了甚嚣尘上的喧哗之声。
公子婴完全傻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