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孙要的美人呢?”如此尽展男人豪气干云的场面,却没有妹子围观,赵克大为不爽,自然就把气撒在了女闾令身上。
“王孙稍等,老妇这就为您召集!”
“长孙稍安勿躁,老夫跟着挨户查看,省的她们藏匿美姬!”嬴政向赵克拱拱手就出来了。
走出高堂院落,刚一拐,身着商贾布衣的王贲就迎了过来。
“贲卿,速速派人宣我旨意,令华阴离宫中的替身谷园君不得出宫半步,违令者斩!”
“陛下,到底是何事,让您不辞辛苦,一天一夜赶了三百里的路!”
“此事关系朕的性命和天下社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喏!”王贲带着一众王家儿郎,牵着驮载货物的马匹,领命而去。
闾令惊醒过来,小跑离去,不大一会招来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子。
赵克一见不由蹙眉,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嬴政看出赵克的不悦,主动跑出来和女闾令交谈:“据我所知,平日里的美姬,可不止这么多,上等货色的美姬都去哪了?”
女闾令一脸为难之色:“上官啊,实不相瞒,女闾里的上等美姬都被华阴令给要去了!”
想到替身谷园君就在华阴离宫,嬴政不由想到该死的替身在利用皇帝的身份胡作非为。
“该死的华阴令!”
赵克很感动,谷园君能急自己所急!
“谷园君何必动怒,咱们去一趟华阴令府上,不就可以得其所愿?”
嬴政却迟疑了:“华阴令秦嘉那可是宗室弟子,要是被他认出我的身份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谷园君不必出面,我出面不就行啦!”
“好吧!”看到赵克打定要去华阴府上,嬴政也只好同意。
看到一群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嬴政怀抱的匣子,而嬴政无动于衷,赵克提醒道:“没有相中,也要赏钱!”
“喏!淳于公还不快赏钱!”
淳于越连忙从匣子里摸出一块马蹄金递了出去。
看到两个人扣扣索索的模样,赵克不由胸中火气:“两个守财奴,都是苦命的女人,赏他们一人一锭,你们会死!”
这可是金子啊!
一锭金子买的粮食,足够百人之家吃上半年!
败家龟孙,崽卖爷田,一点都不知道心疼!
喵呜!
收到系统奖励,嬴政心中不悦转瞬即逝,欢乐的给每个美姬怀中塞金子。
众位美姬都惊呆了,三辈子都没有遇上这么大方的主!
“谁他娘的敢羞辱李丞相之子,我看他们都活腻歪了!来人,快给我把李公子救下来,你们去里面擒拿嚣张顽徒!”
赵克领着众人刚到女闾门口,就遇上了带着数百甲卒的华阴令。
“这就是华阴令秦嘉!”嬴政对赵克说完便躲在了众人之后。
“你们什么人?来人给我将他们擒拿下来!”华阴令见赵克面生,心中胆气陡升。
一众女闾美姬倡优见到这一幕都不为面前豪气公子捏了一把汗!
引路的女闾令还特意拉下赵克的衣角,小声提醒道:“华阴令秦公可是华阳君芈戎之子,太皇太后华阳夫人的过继来的义子,地位等同皇帝叔父,你可不得乱惹啊!”
“惹的就是他!”赵克歪嘴一笑,一手举起传国玉玺,一手点指华阴令秦嘉大吼一声:“看这什么?”
夕阳的光辉尤为白亮,华阴令看得仔细,赫然就是皇帝的传国玉玺。
华阴令不由一愣,同一时间赵克吩咐郎中侍卫:“将其给我拿下,脱了衣服,一同给我吊在女闾门下!”
郎中侍卫如臂使指,行动迅捷,眨眼间便将华阴令秦嘉擒下,上百甲卒傻愣愣的看着都未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更别说应对。
“这位就是当今皇帝陛下,尔等还不伏拜见礼!”赵克当即拉出人群后嬴政,对着众人宣布道。
赵克此举令嬴政始料未及,真没想到爱孙想一出是一出,他到底要干啥?
嬴政叫苦不迭,躲在人群里不出来,还反问赵克:“哎呀,爱孙,这可是华阴啊,皇帝就在此地,咱们如此招摇岂不就暴露了身份,不是坏了你的大计吗?”
“谷园君,不必怕,弄清真假皇帝之后,咱们早就溜之大吉了!”
女闾令以及上百女闾美姬闻听不由哗然,如何也想到实在出手阔绰的贵人,竟然就是皇帝,真的假的?
华阴令秦嘉见此也惊愣在了原地,待看到真正的嬴政面目,一下子晕厥过去了!
“晕了也要给我吊上去!女闾令,给我去取笔墨来!”
女闾令亲自为赵克取来了笔墨。
赵克提笔,便在李斯小儿子李三肚皮上写道:“丞相李斯新蔡一鼠耳,窜乱大秦之鼠辈也!”
赵克又来到华阴令秦嘉身前,回头问了问淳于越:“淳于公这厮也是楚王室芈姓之后?”
得到淳于越肯定之后,赵克在其肚皮上写道:“认贼作父,乐不思楚,忘祖狗辈!”
嬴政看到这样的题词,哭笑不得!爱孙受到的反秦蛊惑何其深重,处处都在怀楚恨秦!
字都写完了,还是无一人下拜,赵克号召五位博士:“你们领个头做个示范,九五之尊的威仪还是不能少的!”
唐秉深慕赵克高义,立时相应,当即伏拜在地上高呼:“参见陛下!”
有人带头,一众甲卒也随即伏拜皇帝。
这时昏厥的华阴令秦嘉醒来,倒悬着再次看到嬴政,嚎啕大哭:“陛下饶命,微臣欺瞒陛下,全是被少公子胡亥所迫啊!”
哎哟,我去!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就和少公子胡亥扯上关系了?
赵克愣了!
嬴政也不由愣了!
所有人也都懵了!
就听华阴令秦嘉哭诉道:“陛下,只求看在太皇太后的面上赐我一死,可否不要诛连我的一家老小了……”
“这里面涉及少公子胡亥,陛下何不审上一审!“
在淳于越的建议下,嬴政令人将秦嘉移植华阴驿站,还未详问,秦嘉就撂了:“陛下,胡亥就在华阴城中,他来此地,也是为了求遇仙人,两年前确实是从雍城前往了西域,只是走了半个月就受不路途颠簸就回来了,一直就在咸阳……”
嬴政未听完,被欺骗的羞辱立时涌上脑门,大喝一声:“气煞我也!”
淳于越也是一脸的惊诧,直愣愣的望着赵克,无比崇拜的求教:“长孙如何就晓得少公子的胡亥和华阴令的阴谋?”
鬼才知道,华阴令不是嬴政的叔父吗?老子就想羞辱一番华阴令,谁知道,事就这么巧!
赵克很享受这种被人奉为神人的感觉,压根不予回应。
赵克越是不正眼去看淳于越,淳于越越发觉得赵克深不可测!
长孙满脸胸有成竹的自信,看来确实早就对胡亥的谋划一清二楚。
也难怪反话正说,把胡亥夸上了天!
看似长孙随意就来的华阴,其实应是他有意为之。
那长孙为何要煽动流民草寇以其父之名造反呢?
长孙身上有好多解不开的疑惑!
赵克是越发欣赏谷园君的卓越演技,言行举止无比应情应景。
“谷园君,别装了,借用你的身份,让华阴令为我们所用,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的吩咐!”赵克对嬴政附耳说道:“谷园君,接下来,咱们不仅不能揭露胡亥,还要帮忙遮掩!”
嬴政一下愣了!
眼中尽是疑惑,不住的打量面前的孙子。
爱孙,确实心机城府极深,来此女闾,看似好色,其实是为了激怒李斯家的崽子,实则是为了引出华阴令,陡然亮出朕的身份,一切都是为了将秦嘉为他所用!
心机实在深厚!
手段实在高明!
不过嬴政转眼就陷入沉思!
我贵为皇帝,手上有万千闻风奏事的细作,可是也差点被胡亥所骗。
难道真如爱孙所言,亡秦者胡,胡就是胡亥?
所谓连环计,既要朕的命还要朕的江山,难道就是说的胡亥?
就在此时,门外郎中侍卫来报:“报,陛下,少公子胡亥负荆请罪而来!”
胡亥的耳目还挺神速,这便知道了嬴政所在。
“胡亥来了?”脸色阴沉的嬴政,突然佯装恐慌起来,和赵克低语商量:“爱孙,胡亥要是认出奴家是个替身那可如何是好?”
认出了好呀!
如此不就让胡亥抓到把柄,置我于死地了吗?
方便,快捷!
赵克大喜过望:“咱就是要让他认出咱是替身,如此我才能接近嬴政!”
嬴政故意佯装不知赵克的计划:“你要接近嬴政?”
赵克一拍脑袋,这才想到,并未向谷园君透漏一丝半点,来华阴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