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应下之后,洛明轩瞧了一眼窗旁的酒杯,脑海中闪过几句话,他垂眸,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他说:“青儿曾经说过,许辰溪之前遭受雾毒之气的时候是清莱楼的黑衣男人救下的许辰溪,还有那日许辰溪去贺家拜访,贺霖将军也说是一个武力与他不相上下的男人救下了青儿,你们三个人,现在马上去查一下清莱楼的男妓是什么身份,若是他身份不简单迅速回来禀告我。”
“是!\"
四个人应下声就离开了轩辕殿,松儿瞧见洛明轩仍然是一副担忧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皇后娘娘,您若是担心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为什么不叫上贺霖将军去查看一下那人的身份?若是让暗卫们去了打草惊蛇怎么办?”
洛明轩摇了摇头,深沉的眸子像浓重的夜色般寂静。
“他既然能安安全全放青儿过来,想必他就不是那群大臣派来的人,他不会对青儿怎么样,更不会对御卫军和暗卫下手,惹了御卫军和暗卫对他没什么好处,我派御卫军去也是打探打探他的实力,若是贺霖和我去,他一定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现在前朝动荡,各个大臣对青儿都有意见,我虽然在尽力压制,但是也不能管住全部,只能为青儿积蓄更多的前朝后宫的力量。有了贺霖将军和前朝的陈知书大臣,兵权只要一日在贺霖将军手里,青儿就不会受到前朝的威胁,也就能尽力撑到青儿从南昌志那里学成,然后逐渐掌握朝中的实权。”
“可是皇后娘娘,您这几日的身体受了风寒又变得不行了,神医给您开的药都快吃完了,您每日上朝和群臣辩驳,大臣对您是有意见又针对,松儿真的很担心您的身体,要不然皇后娘娘,您这一周休息一下吧?”
洛明轩眸色微深,忽然笑了起来。“我自幼体弱多病,这点儿痛苦对我来说早已是我的家常便饭,松儿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把这些事告诉青儿,我不想让青儿担心,我只想让她快乐,她快乐就足够了,我做了太多的错事,我现在想清楚了,我只想让她快乐。”
洛明轩说完,耐不住寒风,咳嗽了起来,松儿连忙拿过毯子盖到他的肩上,“皇后娘娘您不要在这里吹风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松儿眼尾湿润,给他披毯子的手轻轻颤抖着。
内室地上摆着一顶铜炉,炉火烧得正旺,精锻炭火内夹杂着苏荷香和栀子香,芬芳怡人,松儿轻轻抽泣着说:“皇后娘娘夜里凉,奴婢给皇后娘娘重新添些香料,说起来,这个青花海水纹香炉还是前云帝赠与皇后娘娘的。”
洛明轩眼含笑意,瞧着那烧的正旺的炉火,“是啊,这炭火也是前云帝亲自调配的,一入冬就可以用,溪妃和莲妃那里都没有,前云帝只给我了这些东西,算是份殊荣了吧,松儿哭什么?这不是件应该高兴的事情吗?快…你去添些炭火过来,让火烧的更旺些。”
松儿抹了两把泪,应声下去,待她走后,洛明轩的笑意逐渐消失,他叹了口气坐在空荡的房间里,瞧着飘渺似云雾一样的香炉,“也不知道青儿如何了,也不知她醒来没有。”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男人在床畔安安静静都守了半刻有余,从互相拌嘴到逐渐安静,盯着的那张脸才总算有了动静,睫毛微微颤动着,女人睁开了眼,“许辰溪?苏辞云?这是哪儿?你们怎么会在这?我记得我不是在湖边吗?不是还有一条巨……”
她说着,颈边的疼痛让她忽然闭上了嘴,忆起来了昏迷之前最后一刻,是陆泊风把她打晕。
眼前的两个人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呆愣地看着她,等着她说话,瞧她说了一半不说了,许辰溪问:“一条什么?什么湖边?你昨日不是去接陈大人了吗?怎么没把陈大人带来,还没回皇宫,你去了哪里?”
穿的粉哒哒的男人也问:“小青青,去清莱楼怎么不跟我们说?难不成你还叫苏公公替你保密了?若是你有危险,我们都逃不了责任,你居然还不告诉我们,这是让我们陪着你一起赌啊。”
云青竹听着他们吵闹的声音,感觉现在不只是脖子痛了,耳朵和脑袋都觉得痛了,“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别一起说话,好吵的…”
看见女人搓着脖子的动作,许辰溪眼神闪过一丝嘲讽,幽幽地说:“现在知道疼了?和别人出去浪荡怎么不知道痛?手拿开。”
云青竹吐了吐舌头,“干嘛?你要给我上药吗?”
“谁会做这种蠢事,我需要那些复杂的步骤吗?”
许辰溪鄙夷着说,然后抬起手慢慢滑过她的脖子,云青竹突然感到脖颈一阵凉爽,随后痛感竟然直接消失了,她知道又是用灵力疗伤,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用灵力很神气吗?你个傻瓜,不用灵力可以肌肤接触,你知不知道?”
旁边的苏辞云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就是,重要的是灵力疗伤吗?小青青要的是肌肤接触和亲近的感觉,没想到许兄灵力高强,是大名鼎鼎的江海盟盟主,统领三盟,脑子却不如我聪慧,来小青青,灵力治疗治标不治本,我给你敷药。”
苏辞云说着,从旁边的绿湖手里拿过药碗,绿湖说:“莲妃,这是皇上的手帕,我已经洗净了,莲妃拿去涂药吧!”
他用手帕轻轻点了点药水,云青竹嬉笑着露出白洁的脖子,得瑟地搂了一眼许辰溪,“怎么样?还是小苏苏懂我,许辰溪啊,就是一块万年不开化的榆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