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注意到那个东西的怯意,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意,带着些得意,“过来啊。”
那东西被他这句挑衅弄得有些生气,动了一下,却还是留了些理智,没有靠近。
江淮安眨眨眼睛,声音里带着些笑意,“上次冲过来那劲头怎么没了,不要怂啊。”
站在身后的楚玄发现他对着窗外说话,走过来好奇地跟着探出头看,“你跟谁说话呢,哟,丑鬼。”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那个鬼,对方也不管是谁的房间了,直接顶着瞪大的眼睛冲了过来。
楚玄赶紧收回头,江淮安也跟着收回来,转身喊着,“哥哥!有鬼欺负我!”
话音刚落,那东西就冲到了窗户口,一眼就看到了往这边看的大人,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下一秒,它转身就跑,却还是被抽了好几下。
江淮安又探出头,嘴欠地开口,“怎么走了,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
那东西爬远了些,转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却不敢再上前。
楚玄也跟着探出头,对着他欠欠地招手,“来认识认识,交个朋友啊,我们都很好说话的。”
要不说这两人能玩到一起呢。
那东西的四肢扒在墙上,不断地起伏着,看上去就像是被气得不行。
江淮安满意地收回探出去的头,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一转身,就看见沈月白带着笑的表情。
他微微一笑,走过去,俯身看他,“哥哥,你笑什么呢?”
沈月白轻轻摇头,抬头亲了一下,“安安,你真可爱。”
江淮安也轻啄了一下,对于可爱这个赞美持保留意见,看在哥哥主动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楚玄在一旁看着,一股恋爱的甜味丝丝地飘过来,他打了个寒颤,挪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中午过去的很快,他们不能一直待在沈月白的病房里,就陆续走了出去。
江淮安刚走出去,就感觉走廊似乎比昨天更冷了一些,微微挑眉,走了两步之后前面的楚玄和江暮云消失不见,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连刚才待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
江淮安看了看墙上的门牌,人流室三个大字摆在那儿,锈迹斑斑,显得诡异可怖。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两秒,直接转身打算离开,结果刚走了一段路,人流室又出现在面前。
这是,非要他进去了?
江淮安还是走了进去,没什么特别的,很简单的医院手术配置,只是脏兮兮的白色床单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画面。
他抬手捂鼻,里面的味道着实有些难闻。
走到一个放置胎儿尸体的盘子前,江淮安看到一团血淋淋的东西放在上面,像是一个大血块。
他后退了一步,刚想再看看,就发现那个血块突然发出一个孩子的笑声。
因为只有很短促的一声,很容易让人觉得自己听错了。
可随后,慢慢蠕动起来的肉块让江淮安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啧。”江淮安有些嫌弃地看着,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开口,“就算只是一个肉块,我也照打不误,你要不要试试?”
笑声戛然而止,本来要向他靠近的肉块停了下来。
不是怕他,是怕他身后虎视眈眈的某个东西。
只要自己靠近,对方直接就会抽过来。
肉块挪动地不快,停下来的时候好死不死地一半搭在铁栏杆上,现在不敢动,没有支撑的着力点,摇摇欲坠。
江淮安好笑地看着,不开口说话,也不挪开视线,就看着它搭在那儿左晃右晃。
肉块扒不住栏杆,能感受到自己在慢慢向下滑,却不敢往后退。
啪嗒一声,那肉块落在了地上,江淮安噗一声笑出来,看得出来这戏看得很是高兴。
他拿起一个掉在地上的手术刀,伸手戳了戳那肉团,肉凹下去了一些,对方并没有给什么反应。
江淮安嗤笑一声,“装死倒是挺快。”
起身刚想走,就看见自己身后的地板上出现了许多血淋淋的肉块,把灰扑扑的地板染成了黑红色。
他后退一步,看向自己身边的小粉,“走吧,出去。”
小粉缠绕在自己的腰上,把自己送了出去。
江淮安被送出去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身看了看那一屋子的肉块,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里是人流室,被流掉的婴儿或者被拿出来的小婴儿尸体数不胜数,可那些肉块为什么是残缺的?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割掉了一小块,或者一大块一样。
江淮安微微皱眉,想到一个奇怪的可能……
他轻呼了一口气,觉得这医院确实透着一点不对劲。
那这里,是一个黑心医院?
江淮安回忆了一下脑子里的地图,往档案室走去,打开门之后,里面没有npc。
他随手拿下来一些档案,看着上面的几记录和里面的天价药品,看来确实是个黑心医院。
背地里干得事情还真是多呢。
贩卖尸体,切割婴儿尸块拿去卖,还卖了不少钱。
江淮安重新合上档案,放了回去,刚放好,就感觉自己的身侧多了一个人。
他转头看去,发现是沈月白,却并没有立马扑上去,只是叫了一声,“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月白微微一笑,“知道你来了人流室,怕你出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江淮安说着,又想伸手拿一本档案出来看,一旁却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想要阻止他。
江淮安觉得奇怪,手刚好放下,躲开了沈月白的的手,“怎么了?这些档案不让看吗?”
沈月白:“当然不是,只是你只需要活下来,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任务,没必要看这些。”
江淮安一边点头,一边翻开档案,“这样啊,无聊嘛,谁知道到底还要待多久,我看这些解解闷。”
“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说着,沈月白又伸出手,想要拿过他手里的档案,却被一下躲开。
沈月白微微一愣,抬眸疑惑地看着他。
江淮安嘴角一扬,举了举手里的档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阻止我发现什么呢?哥,哥。”
最后一个称呼一字一句,像是发现了什么,语气里带着些许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