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追随我?”
“呵,你们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身形虚幻的阵灵嗤之以鼻,满脸戏谑的打量着跪伏在脚下的二人。
雷覆海抬起头,讨好道:“在下自知难入阵灵大人法眼,自然是有诚意先行奉上,还望大人您,给个机会……”
阵灵轻哼一声,不以为然。
此时在他眼中,面前所有修士都已是翻手可擒的猎物,又会有何等“诚意”能勾起他的兴趣。
不过,如今献祭完成,他已脱离束缚,算是有了个自由之身,玩玩猫戏老鼠的游戏倒也不错。
雷覆海见阵灵没出言打断,全当其默许了,进而改作传音道:
“大人,多年前,在下曾无意中看过一部古籍,上面所记载的一种献祭阵法颇为神奇。”
“说是,那阵法自铭刻完成之初,便能伴生出灵智完全开化的阵灵,与阵法共生共存。”
“此阵灵并非像寻常阵灵那般永远被束缚于阵中,如果能遇到合适的祭品,成功完成献祭,那阵灵便可获得自由之身。”
“倘若再能夺舍一具足够强大的肉身,便能真正的逍遥天地间,与寻常生灵一般无二……”
雷覆海看着虚幻老者脸色的细微变化,心中终是稍稍松了口气,所幸,自己赌对了。
随即毫不犹豫的乘胜追击道:
“大人,我想您此刻应该也迫切需要一具合适的肉身吧。”
阵灵面色不善的盯着雷覆海,许久不言,不知心中所想。
与此同时,在场其他修士也纷纷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有人喝问道:“雷覆海!你个天杀的叛徒,跟他嘀咕什么呢!”
“还能嘀咕什么?肯定不是好事,多半是在酝酿什么馊主意,好换自己狗命!”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诸位,我们一起出手,先宰了他!”
刹那间,不少人已然出手,矛头直指雷覆海与江姓男子而去。
然而当他们眼看就能触及后者二人时,身躯却突然停滞在半空,饶是拼尽全力都寸进不得。
阵灵只是一个眼神就凝固了周身十丈内的空间,所有置身其中者,无一例外皆被剥夺了行动能力。
包括雷覆海与江姓男子。
阵灵轻蔑冷哼道:“就算你知道这些又如何,如今你们所有人都如同笼中待宰的牲畜,要杀要剐,全在本座一念之间!”
“若要从中挑选一具容身之躯又有何难!”
阵灵毫不掩饰的挑明,似乎是那神陵禁制给予了他足够的底气。
此话一出,各方修士登时变了脸色。
“什么?他竟想夺舍我们?!”
“他不只是一道阵灵吗?难道还能脱离大阵而去?”
“我想他多半不是虚张声势,而且看那雷覆海的样子,应该早就猜到这些了……”
慕容情面色凝重,“年少时偶听老祖提及,天地间曾出现过一帮邪修,专修这献祭之法。”
“或许此座大阵,便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其身旁,同样出身名门的天毒女似乎也有所耳闻。
“嗯,那些家伙的阵法确实很邪门,变化无常,难以捉摸,若不甚了解就很难分辨。”
“而且多数时候,不明所以的布阵者往往作茧自缚,本人反倒成了大阵祭品,成就了真正的阵主。”
“我想,这座神陵的原主,极有可能便是成了入局之人,只不过是最后得知了真相,及时抽身了。”
南宫擎行至焱大人身侧,压低声音道:“大人,我看那阵灵古怪的很,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吧。”
南宫擎神色有些复杂,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火三偏头看了他一眼,笑的有些狡黠,但没回话。
另一边。
被缚于空间的雷覆海,眼见虚幻老者杀意渐浓,不敢再卖关子,急忙再度开口。
“阵灵大人,我知道您神通广大,要收拾神陵中法力被禁锢大半的人不在话下。”
“可您也别大意,还有主修肉身的那些,他们是最好的容器,只有完整无缺的擒下才堪大用!”
阵灵古井无波,“你说的这些本座都知道,不能成为活命的理由。”
“可您知道这些人中谁的肉身最强吗?”
“这本座倒是不知。”
阵灵毕竟不是神陵的主人,并不能完全掌控,自然也不会了解到神陵内的所有情报。
雷覆海接着道:“阵灵大人,只要您肯给条生路,我们不光给您指出那人是谁,还会协助大人将之擒下,以保证容器的最佳状态!”
听到这,南宫擎心头一惊,我去,这货不会是在说我吧……
他记得,先前追杀莽牛宗的几人时,曾在雷覆海二人前展现过实力,很可能埋下了祸根。
果然。
当雷覆海脱离束缚,手指立即便指向了这边。
“南宫擎,你不要躲了,乖乖做主人的容器吧,可将会是你毕生莫大的荣幸!”
话落,南宫擎身边众人不约而同都往后躲了躲,生怕遭了池鱼之祸。
南宫擎满头黑线,真是怕啥来啥。
“雷覆海,本宗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将我逼上绝路。”
雷覆海面色阴沉道:“今天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觉得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南宫擎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雷覆海阴冷的目光扫过各方修士,“今天主人要的是南宫擎的肉身做容器,如果你们也能出出力的话,兴许主人会多饶过几个。”
闻言,众人互相望了望,皆神色复杂。
神陵穹顶被冲破后,他们的法力与灵觉皆已有所恢复,自然能感觉到雷覆海的修为正在暴涨。
很明显,后者身上的禁制是被阵灵解去大半了。
见众人迟疑,雷覆海冷笑,“怎么,这是个很困难的选择吗?”
“机会珍贵,一旦失去,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终于,不少人陆续围拢向琼音宗一行人。
“南宫宗主,得罪了。”
“为了大伙能脱身,也只好牺牲一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