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带着火三等人,途径陈列诸多神锋的前厅,穿过无数剑胚林立的长廊,最终行至后堂,并吩咐道:
“给三位贵客奉茶!”
随即,便有三名形貌标致,亭亭玉立的少女手捧香茗前来。
木老笑着介绍道:“焱道友,璃仙子,此茶乃是我藏剑阁特有的剑无形,敬请品鉴!”
“多谢。”火三拱手,接着端起茶盏凑于鼻前嗅一嗅,而后才轻呷一口,细细品尝回味。
“嗯,果然好茶!”
木老捋着胡须朗声笑道,“焱道友谬赞了,哈哈哈……”
短暂的客套过后,再步入正题。
“据信上所说,覃川小友此来乔松城的是为了查清身世。”
“关于这点,还请几位尽管放心,既是故友所托,老夫以及藏剑阁自当竭力而为。”
覃川大喜,赶忙起身拱手道:“多谢木老前辈。”
“有前辈这句话,无论结果如何,覃川都会谨记前辈大恩,他日有机会必定相报!”
“哪里哪里,小友言重了。”木老摆摆手,示意覃川坐下,而后目光投向火三二人,迟疑片刻才开口。
“老夫冒昧的问一句,焱道友与璃仙子可也是出身自玄元剑宗?”
火三笑着摇头,“并非如此,只是有些渊源,故而恰巧同路。”
“哦,是这样啊……”木老眼底不禁闪过几分失落
以这位老剑使的眼力,自是能察觉到面前这对道侣的不凡,若是辅佐在少阁主左右,他便真能放心了。
只可惜世事总是难遂人愿。
“木老,方才情急之下,小女子或许出手过重,伤了贵阁弟子,若是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补救。”
藏剑阁既然肯出手,胡璃并不愿伤了和气。
谁知木老却是不以为然道:“无妨无妨,对于那些没有教养的家伙,老夫早就想教训教训了。”
“璃仙子不必放在心上。”
对于木老的这般态度,胡璃尽管有些奇怪,可没再说些什么,反正有夫君在,压根儿不惧任何变故。
火三倒是并不意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恩怨纷争,哪都不能免俗,藏剑阁自然也一样。
木老继续说道:“既然这样,老夫就先安排三位在此住下,等有消息,一定及时通知。”
火三起身道:“那便打搅了。”
随后,木老招呼来此间分阁的管事,将三位贵客带去住处。
待到众人离去,木老再次打开信笺,看着那熟悉的笔迹,他终是忍不住眼眶润湿,心中百感交集。
“少主啊,时隔多年,老朽终于能再次得到你的消息了……”
……
“少阁主,那三人已经在城中那处分阁中住下了。”
城中某处宅邸,有人来报。
林耀冷哼一声猛地立起,随手将身旁那张桌子拍的粉碎,右手断指处再次渗出鲜血。
“气煞我也!”
“该死的老杂碎,本少是敬你才称呼一声木老,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丧家之犬……”
林耀与木老等阁中几位元老素有嫌隙,只因后者几人曾追随故去老阁主多年,自从当初那场变故后已经很少露面了。
所以便一直认为阁中这些老顽固对他父亲不忠。
特别是木老。
他甚至不止一次耳闻,木老提议要迎回多年杳无音信的柳慕白,接任阁主之位。
“父亲也不知怎么想的,为何要答应他们那种要求,明明我才是下任阁主的人选!”
“现如今藏剑阁姓林,不姓柳!”
其身边一人凑上前来安抚道:“少阁主且先消消气,或许阁主大人也是有自己的考虑……”
“有什么可考虑呢!”林耀不耐烦的打断道。
“我看父亲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顽固,说什么做人要知恩图报,藏剑阁将来还得物归原主。”
“扯淡,纯粹是无稽之谈!”
“到了手上的东西,又岂有交出去之理?!”
“再说了,要是没有父亲的苦心经营,藏剑阁早就烟消云散了,这是属于我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众人苦笑,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他们虽说入藏剑阁时日不久,皆在那场变故之后,却也听说过,阁主当年曾承蒙老阁主的救命大恩。
可以说,要是没有老阁主,阁主必然不会有今日之风采。
只是他们不解,明明血脉相连,父子二人的心性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差,实属奇哉怪也。
“萱姨呢,可送回府中去了?”林耀突然问道。
有人如实答道:“回禀少阁主,按照您的吩咐,弱水大人已经送去夫人那了。”
“好,很好,”林耀眼神明显流露出几分阴狠,“母亲与萱姨乃同胞血脉,骨肉至亲。”
“如今萱姨被人废了修为,母亲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
城南,藏剑阁本部。
一座清雅别致的花园小筑内,一名女子正静静躺在床榻上,身影狼狈,气息萎靡。
床边是一位与女子有着九成以上相似的妇人,面色阴晴不定。
“你们可知是何人下此毒手,竟把萱儿伤成这样。”
几名侍女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其中一人道:“据少阁主派人传回的消息,说是一名外来的大修,貌似来自玄元剑宗。”
“胡说!”淡蓝色衣裙的妇人大怒,“玄元剑宗哪有这等实力,哪怕他柳慕白亲自出手都不至于把萱儿伤成这样吧。”
“夫人恕罪,这确实是少阁主传回的消息啊……”几名侍女瑟瑟发抖。
突然,妇人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猛地一跳,低声喃喃道:
“难道是那二人找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