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铁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京察之年,打更人银锣朱成铸因为试图玷污无罪少女,被铜锣许七安一刀斩成重伤,后因伤势过重,修为半废。

许七安则被魏渊关进打更人大牢,判处七日后腰斩。

恰好桑泊案爆发,在魏渊的暗示下,怀庆向元景帝举荐许七安为主办官,元景帝准他戴罪立功。

桑泊案结束后,许七安从容脱罪,朱成铸的父亲,金锣朱阳心中不忿,投靠齐党,出卖打更人。

这个报复行为,因为气运之子许七安无意中撞破齐党和巫神教巫师的密谋而告终。

事件结束后,朱阳被革职,赶出打更人衙门。原本按照魏渊的意思,朱阳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但元景帝强行保了下来,给了一个兵部掌故的闲差,一直到现在。

袁雄踏着木凳下车,抬头看了一眼朱府的匾额,内心感慨万千:“陛下真是布局深远啊。”

来到朱府大门,自报身份,袁雄目送门房进府。。

俄顷,身材魁梧,气息内敛的朱阳亲自出门迎接,爽朗的笑容中暗藏着惊诧,道:

“袁都御史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袁雄笑着点头,“打扰朱大人了。”

目光看向府内。

朱阳当即道:“快快请进。”

两人进了会客厅,朱阳命下人端上最好的茶水,主客抿了一口茶,袁雄问道:

“令郎的身体状况如何?”

开口第一句,聊的是这个。阅历丰富的朱阳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奈摇头:

“犬子当日被姓许的小子斩成重伤,伤了心肺,伤势痊愈后,便落下了病根? 断了武道之路。”

朱成铸当时是初入练气境? 修为不算高,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受这么重的伤? 肯定是要落下病根的。修为越高? 生命力越强,换成朱阳自己? 那点伤势,不出三天就痊愈了。

“他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袁雄嘿了一声? 开门见山道:“魏渊战死巫神教总坛之事? 朱大人想必听说了吧。”

朱阳意和仇恨,冷笑道:“死的好,这就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朱成铸是他天赋最好的一个儿子? 他曾指望这个儿子继承衣钵? 成为下一任金锣,为此倾力栽培。二十三岁便是练气境,将来前途光明一片。

全毁在许七安手中。

朱阳是魏渊一手提拔的,从山海关战役时被魏渊赏识,而后一步步晋升? 踏入四品,成为金锣。魏渊是对他恩重如山? 但正因如此,他才越恨魏渊。

鞍前马后效忠了这么多年? 竟不如一个铜锣?

玷污一个犯官的家眷怎么了,芝麻绿豆的小事? 他魏渊的心却偏向一个外人? 枉顾多年情分。

当日听说魏渊战死在靖山城? 朱阳仰天狂笑,与儿子朱成铸大醉一场。

“魏渊的报应来了,打更人的报应也要来了。”

袁雄捏住茶盖,嗑了嗑杯沿,“朱大人,也是你该翻身了。”

朱阳眯着眼,灼灼的凝视着袁雄:“袁都御史大人,此言何意?”

袁雄笑眯眯的望着他:“陛下让我接替魏渊的位置,掌管打更人衙门,顺便肃清打更人内部的贪腐之风。众所周知,打更人衙门是魏渊的一言堂,他牢牢拽在手里二十年,外人连个苍蝇都放不进去。”

朱阳缓缓点头。

袁雄无奈道:“我虽然要肃清风气,但手下没兵的将军,什么事都做不了。我得留一部分,抓一部分,这就需要朱大人帮忙了。”

朱阳作为难状,无奈道:“魏渊把我革职,赶出打更人衙门,不过这是我和魏渊的恩怨。与衙门里的兄弟无关,袁大人,你这会让我很为难的。”

那你当日卖兄弟卖的如此干脆利索?袁雄抿了一口茶,笑呵呵的说:

“这次来找朱大人,还有一事,当初你父子二人遭魏渊迫害,不得不离开打更人衙门。如今魏渊已死,该平的冤可以平,该反的案,自然也要反。

“本官打算上请陛下,助你官复原职。也希望朱大人能助本官管理好打更人衙门。”

朱阳终于露出笑容:“袁大人想留哪些人,想抓哪些人?”

袁雄悠然道:“自然是贪腐成风之人,本官相信,那些人想来都是魏渊的心腹。”

两人相视一笑。

...........

打更人衙门。

巡街的铜锣三三两两,陆续返回衙门。

宋廷风和朱广孝也在其中,他们是被衙门的吏员召回的。

原因暂且不知,吏员只说赵金锣召集在外的所有打更人回衙门。

“赵金锣召我们回来作甚?”

“可能是有急事,必然是急事。”

“真是多事之秋啊。”

铜锣们低声交谈,没有太多言语。

魏渊的死,对打更人来说是一场难以接受的打击,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主心骨。

以致于连日来,衙门的气氛极为凝重。

那个男人,尽管平日里从不出浩气楼,可只要他还在,打更人头顶的天,就塌不下来。

如今已经是炼神境的宋廷风喝了口茶,没来由的想起许宁宴还在时的日子。

那时候,他,朱广孝还有许宁宴,三个人白天巡街(逛街),趁着午膳休息的一个时辰,进勾栏听曲,那段时间虽然腰包空空的,鸡儿蔫了吧唧的,但却是真的快乐。

用许宁宴的话说,年少不风流,老来空流泪。

这家伙明明是个粗鄙的武夫,却总能冒出几句让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觉得很厉害的话。

上回他说的“到底行不行”,宋廷风至今也没咀嚼透彻,他去勾栏扶持家境贫寒的可怜女子,就问她们:

“到底行不行?”

姑娘们总说:“行啊行啊。”

可当他提上裤子不给银子,姑娘们就不行了。

许银锣如何靠着这五个字白嫖浮香姑娘大半年,在打更人衙门里,至今还是一个谜题。

现在,就连浮香姑娘也病故了。

短短一年间,物是人非。

兴许打更人还没全部返回,宋廷风和朱广孝在春风堂一坐就是两刻钟。

宋廷风现在是炼神境了,在打更人衙门里,可谓少有的年轻俊彦,虽然远不如许七安惊艳,但魏渊还在时,衙门打算培养宋廷风。

每一位天赋杰出,且无太大劣迹的打更人,魏渊都会倾力栽培,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准则。

不过,宋廷风资历和功劳都不够,所以一直在铜锣职位混迹。

“广孝啊,下半年能盼的也只有你的婚事了。”宋廷风感慨道。

原以为过了京察之年,日子会安稳起来,谁想京察只是一个开端,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年初的云州案,年中的淮王屠城案,以及秋收后的这场动荡。

宋廷风目光透过敞开的大门,望向院内枯黄的树叶,喃喃道:

“多事之秋,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啊。广孝,咱们兄弟俩会挺过去的。”

愈发沉默寡言的朱广孝“嗯”了一声。

正说着,演武场传来鼓声。

“赵金锣在召唤我们。”

两人当即离开春风堂,与李玉春一起,随着衙门内的一众打更人,朝着演武场集结。

宋廷风来到演武场,目光一扫,愕然发现集结在此的打更人比预想中的多,那些休沐的,竟都被召集了过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看一眼身边的朱广孝和李玉春,两人也有相同的疑惑。

春风堂三人沉默入列,等了近两刻钟,忽然听见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闻声侧目,竟是一群刀甲鲜亮的禁军,数量极多,初步目测,至少五百人。

禁军?宋廷风暗暗皱眉。

禁军队伍汹涌而入,将打更人团团包围,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众打更人正困惑,便见远处缓步走来几人。

居中的是一个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穿着绯袍。他的左边是面无表情的赵金锣,右边那人则是朱阳,朱阳身边是朱成铸。

别说是李玉春宋廷风和朱广孝,便是其他打更人,见到这对父子,脸色都是一变。

临的近了,袁雄双手负在背后,来到众打更人面前。

赵金锣扫了眼下属们,没什么表情的朗声道:

“奉陛下之命,自今日起,袁都御史接替魏公的职务,掌管打更人衙门,还不快见过袁公。”

打更人们骚动起来,或面面相觑,或低声议论。

“狗屎,他凭什么掌管打更人?”有银锣嘀咕道。

“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也配执掌打更人?”

“就算是接替魏公的位置,那也是左都御史刘洪刘大人吧。”

袁雄眯了眯眼,不动声色。

赵金锣看了一眼这位新官上任的上级,心里一沉,喝道:“统统闭嘴!你们想造反吗?”

他愤怒下属不懂得察言观色,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就是刺头,越不服管束的,越容易杀鸡儆猴。何况,袁雄这次就是来“查案”的。

赵金锣同样是魏渊的心腹,金锣都是魏渊的心腹,包括朱阳也曾经是。

他之所以能高枕无忧,不被“株连”,四品武夫的修为是重要原因。

在大奉,乃至九州任何一个势力,四品都是中高层的人物,尤其武夫,攻击强防御高破坏力大,只要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朝廷对四品武夫通常是采取怀柔政策。

袁雄需要足够多的四品金锣撑场面,于是招安了他。

在赵金锣看来,既然皇命不可违背,那除了随波逐流,还能怎么做?他在这里守着,总好过把打更人衙门全数交给朱阳。

朱阳是抱着报复的心态重临打更人,和他是不一样的。

魏公既然捐躯了,认清现实才是关键。打更人是魏公半身的心血,他至少还能替魏公守一守。

袁雄对打更人的非议置若罔闻,朗声道:

“今日午时,有民妇路李氏于午门前,敲鼓告状,状告魏渊敛财无度,诬陷良民,打更人敲诈钱财,玷污她的儿媳妇。

“陛下龙颜震怒,特命我接手打更人衙门,肃清歪风邪气,惩治以权谋私之人。”

怒骂声和叫喊声瞬间炸开。

打更人们不知道陆李氏是谁,但不妨碍他们口吐芬芳。

魏公敛财无度?

整个衙门,谁不知道魏公最廉洁公正,一个民妇竟敢状告魏公敛财,迫害她家人,也不想想,她配吗?

魏公就算真要敛财,难道会像普通胥吏一样,去敲诈百姓?

铜锣银锣们不傻,立刻意识到有人要构陷魏公。而这个人,多半便是眼前的右都御史袁雄。

他是魏公的政敌。

“太吵了!”

袁雄淡淡道。

赵金锣正要出声呵斥,朱阳抢先一步,一脚踏出,四品高手的气机汹涌而出,霎时间,在场打更人站立不稳,脸色发白。

喧哗声顿时一滞。

袁雄满意颔首,高声道:“本官已经收到秘密举报,绝不姑息贪赃枉法之徒,接下来,报到名字者出列。”

“张栋梁。”

没人响应。

“张栋梁!”

还没无人响应,打更人在无声的反抗

袁雄不再说话,轻飘飘的看一眼身侧的朱阳。

后者心领神会,目光早已锁定人群中的某位银锣,张开手臂,掌心对准那人,骤然一个抓摄。

一个粗壮的方脸的汉子被迫“挤”出人群,他双脚杵着地,脚尖拖出两道痕迹,竭力对抗,但又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被拉出来。

袁雄笑眯眯的说:“本官奉旨办案,违令,便等于违抗圣旨。死罪!”

赵金锣害怕朱阳再次抢先出手,慌忙抢过张栋梁,抱拳道:“大人,这莽夫无意冒犯,请手下留情。”

张栋梁脸色憋的紫红,脖颈青筋暴突,沉沉低吼一声:

“老子不服,赵金锣,不必求他,魏公若还在,他袁雄敢踏入衙门半步?其他金锣还在,朱阳刚回来?我只遗憾当日没有追随我头儿一起出征。他能随魏公战死在靖山城,是幸事,总好过我,死在自己人手里。”

袁雄淡淡道:“朱大人,打更人是有官职在身的,生杀予夺,都得陛下决定。”

朱阳点了点头,嘿道:“明白。”

他气机一拽,把张栋梁拉了过来,一拳捣在这位银锣胸口,噗!张栋梁后背的衣衫登时开裂。

众人听见了胸骨碎裂的声音。

张栋梁缓缓萎顿在地,仅一息尚存。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烧到了这个可怜虫身上。

“锵!”

拔刀声传来,有银锣拔刀了。

锵锵锵!

周遭的禁军纷纷拔刀,随时准备镇压打更人。

朱阳眯了眯眼,跨前一步,以四品武夫之身威慑众打更人。

“都住手!”

赵金锣暴喝道:“你们想造反吗,脑子不想要了?”

“赵金锣。”

“头儿........”

打更人们反应很激烈。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是在清洗我们,不管我们有没有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赵金锣,魏公不在了,衙门里只有你能为兄弟们做主,你不能给这个袁雄当狗啊。”

“头儿,你忍心看着兄弟们被诬陷吗?”

至少你们能活........赵金锣额头青筋凸起,一字一句道:“把——刀——收——好——”

打更人们心凉了半截,有愤怒有不甘有悲凉,仍就不肯收刀。

袁雄见状,笑道:“诸位的家眷都在京城吧。”

杀人诛心!

打更人的录用条件是,祖上三代以上都是京城人士,家世清白。

为什么?就是防备这些武夫以力犯禁。

魏公战死,其余金锣要么战死,要么未归,他们便是有心抵抗,也没人撑腰。

“如果许宁宴还在.........”有人低声喃喃道。

众打更人恍惚了一下,不由想起了那位挥刀斩腰牌,从此不当官的同僚。

是啊,如果许宁宴还在的话,以魏公对他的恩情,以他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刚烈性格,朱阳和袁雄还敢这么嚣张吗?

袁雄等人也听见了,不作回应,也不屑回应。

朱成铸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

许七安,当初的那个卑微铜锣是毁了他前途的罪魁祸首。

他对此人恨之入骨,可是短短一年,物是人非,那个卑贱的铜锣已经成为他无法企及的大人物。

纵使许七安得罪了陛下,依旧不是他能干预、报复的。

于是,这股复仇烈焰在心中燃烧,却找不到宣泄口,日日灼烧着他的灵魂,让他心性出现轻微的扭曲。

.........

“李玉春!”

“楚洪河!”

“闵山!”

“唐有德!”

“........”

一名名银锣出列,被解除武装,被禁军双臂拧到背后,捆绑双手。眨眼间,在场的银锣,几乎去了一半。

那些银锣或面无表情,或冷笑,或吐口水。偏就没有害怕和求饶的。

名单中没有铜锣,作为打更人的底层,通常来说,铜锣是没站队资格的。

当然,不代表袁雄不会处理他们。

这位意气风发的右都御史,朗声道:“打更人衙门遭逢巨变,职位多有空缺,本官值此危难之际接手衙门,手底下正好缺人,需提拔忠良之士。

“明日黎明前,你们中只要有人写信举报贪污受贿、敲诈百姓的同僚,本官就提拔他。”

用心险恶。

在场的打更人们面无表情,不作回应。

袁雄却知道,猜忌和野心的种子已经在这群人里种下来。

对于这些铜锣来说,晋升是非常困难的事,既要有相应的修为,也要有足够的功绩。因此,有部分早已是炼神境的铜锣,迟迟得不到晋升。

但凡有野心,有上进心,谁不想升官?

现在打更人衙门动荡不安,对一些有野心的,渴望晋升的人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袁雄不再去看沮丧的打更人们,转而望着朱阳和赵金锣,笑道:“两位金锣,随本官去浩气楼观赏一番。”

他无比渴望进入那里,取代魏渊的位置。

赵金锣点点头,扫了一眼众打更人,道:“都散了。”

朱广孝耳边传来宋廷风的嘀咕声:“低头,快低头,离开这里.........”

情绪沮丧的朱广孝微微一愣,本能的照做,随着同僚们往演武场外走。

没走几步,他便听见一道声音传来:“站住!”

众人纷纷驻足,一边心惊胆战,一边望了过去。

出声喝止的是朱成铸,当初的银锣,在场的打更人几乎都认识他。

朱成铸不理会其他人,指着宋廷风和朱广孝,咧嘴笑道:“你俩出来。”

宋廷风心里一沉,硬着头皮上前,道:“朱银锣,恭喜朱银锣官复原职,朱银锣喊小的有何事?”

他向来是个八面玲珑的,说起阿谀奉承的话,眉头都不皱一下。

朱成铸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高声道:

“袁公,我要举报,这两人贪赃枉法,卑职亲眼所见。”

宋廷风吓的脸色一白。

袁雄微微颔首,道:“那就交给朱贤侄处理吧。”

他没有停顿,与两名金锣继续往并肩走着。

赵金锣看向朱阳,善意提醒:“那两人,是许七安的至交好友。”

这既是在警告朱阳,也是在保朱广孝和宋廷风两人。

朱阳尚未说话,袁雄便已开口,淡淡道:“魏渊死了,没了这个靠山,你道许七安还能蹦跶多久?”

朱阳跟着笑了笑。

赵金锣不再说话。

这一边,宋廷风点头哈腰的求饶:“朱银锣,以前的事,是卑职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

朱成铸像是猫戏老鼠般的问道:“你哪里不对?”

宋廷风一愣,他心眼活泛,立刻捶胸顿足,懊恼道:“我宋廷风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结交了那许七安。现在悔不当初。”

他和朱成铸没有仇,之所以被刁难,属于恨屋及乌。

这个时候,只需要表现出墙头草的姿态,越软弱可欺,越容易打消朱成铸的火气。让对方觉得他当初和许七安结交,只是因为对方受魏渊重视,从而巴结。

双方之间不存在深刻的情谊。

果然,朱成铸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但他随后的一番话,让宋廷风如同五雷轰顶。

“你不想进大牢也成,从我胯下钻过去。”

朱成铸分开腿,笑容充满恶意:“钻过去,我就不计较你和许七安以前的交情。”

旁观的打更人纷纷看向宋廷风,在一簇簇目光下,他的脸色慢慢的苍白了下去。

“朱银锣,这,这,您可真爱开玩笑..........”

啪!

当众掌掴。

宋廷风脸颊迅速红肿。

朱成铸疾言厉色:“开玩笑?你当我在和你开玩笑?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把握,看你自己。我只给你三息时间。”

宋廷风身躯微微发抖起来,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他终究是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跪了下来,双手撑地,慢慢从朱成铸胯下钻了过来。

朱成铸狂笑。

他转而看向朱广孝:“该你了,是进大牢,还是从小爷胯下钻过去。”

刚才那一瞬间,他扭曲的心态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朱广孝眸光暗沉,他宁死也不会受这种羞辱。

“我,我来,我替他来........”

宋廷风满脸谄媚,道:“我喜欢钻朱银锣的胯,卑职今日是祖坟冒青烟了吗,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果然是个墙头草,你当初就是这样取悦许七安的?”朱成铸羞辱道。

“是是是.......”

宋廷风慌不迭的点头,又从朱成铸的胯下爬了过去。

“不错,你小子有意思,本大爷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喜欢钻跨的。”

朱成铸拍打着宋廷风的脸,冷笑道:“这就是交友不慎的后果。”

他不再理会这个贱骨头,大步朝父亲消失的方向追去。

过了一阵子,演武场人走光了,只剩下朱广孝和宋廷风。

“狗东西,仗势欺人!”

宋廷风“呸”了一声,看向朱广孝,一脸无所谓的笑道:

“你小子,跟许宁宴待久了,本事没学会,臭脾气反倒见长了。你年底就要成亲了,这个节骨眼被关进大牢,不死也要脱层皮,最后还是得革职。到时候哪什么娶人家姑娘?

“人这辈子,能遇到一个想娶的姑娘,愿意嫁你的姑娘,不容易的。许宁宴那狗贼,天天混教坊司,不也没遇到这样的姑娘吗。”

朱广孝眼里泪光闪烁。

宋廷风啐了一口,没好气道:

“矫情什么,我油滑惯了,别说钻跨,叫人家爹都不碍事。你看大家不也一脸的“这就是我干得出来”的表情吗。换你的话,估计都没脸做人了。”

他挥了挥手,道:“你走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朱广孝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演武场再没其他人了,宋廷风捂着脸,双肩簌簌颤抖,指缝间传出压抑的哭声。

奇耻大辱!

...........

次日,朝会。

袁雄上书,弹劾魏渊十大罪,其中便包括纵容下属贪污,敲诈百姓;贪功冒进,导致八万将士埋骨他乡等等。

元景帝在朝会上,当着诸公、以及殿外百官的面,怒斥魏渊误国。

朝野震动。

...........

左都御史刘洪府,书房。

刘洪愤怒的摔碎一只古董花瓶,这位黑发中掺杂些许银丝的正三品大员,愤慨怒骂,大声咆哮:

“无耻小人!

“老夫与袁雄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宽敞的书房里,坐着御史张行英,兵部尚书,以及几名前魏党骨干。

大家都是一筹莫展。

在朝堂上,没人能跟一个年富力强,完全掌控权力的皇帝扳手腕。

尤其是这个皇帝麾下还有许多愿意为他冲锋陷阵的猎犬。

“事已至此,仅凭我等,恐难以挽回大局。”一位骨干成员叹息道。

张行英神色难掩悲凉,道:

“魏公朝堂为官二十年,兢兢业业,说他以权谋私,敛财无度,可有人知道,他在浩气楼住了二十年。这京城繁花似锦,却没有一处是他家。

“这些年他时常与我等讨论新政,试图革新,挽救国力日衰的朝廷。他无儿无女,举目无亲,把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献给了朝廷,没有魏公,陛下这二十年修道能修的这般安稳?

“为什么陛下连身后名都不愿意给他?”

沉重和哀伤的气氛在书房里蔓延。

兵部尚书深吸一口气,道:“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保全自身,等魏公的事情了结,就该清洗我们这些魏党成员了。呵,秦元道又开始盯上我的位置了。

“至于魏公的案子,只要我们不倒,只要我们中有人挺过来,来日,来日自有翻案的机会。”

一时的成败不能说明什么,老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既然元景朝不能更改,那就等新君上位。历史上儿子打老子脸的例子比比皆是。

很多冤案错案,都是在十几数十年后,才沉冤昭雪。

“也只有这样了。”刘洪叹一口气,旋即道:“只是,太子将来登基,未必会替魏公翻案。”

“对了,许七安呢?”兵部尚书突然问。

张行英抹了抹眼角,声音低沉:“我前些日子派遣去看过,许府大门紧闭,人去楼空。宁宴他,大概已经离京了。”

刘洪苦笑一声:“走了也好,他不走,谁都保不了他。我们也保不了他。唉,他大概是对朝廷彻底失望了。”

...........

这天,魏渊贪功冒进,以致八万大军葬身敌国的消息,终于传到民间。

百姓对此反应极为激烈。

“都说了不要支援妖蛮,妖蛮吃我大奉百姓,骚扰边境,为何要支援妖蛮,这下惹怒祖宗,降下惩罚了吧。如今可好,死了整整八万将士,咱们大奉二十年来,就没吃过这样的败仗。”

“要我说,都是这个魏渊该死,要不是他贪功冒进,怎么会打败仗?”

“这天杀的狗贼,一个宦官领兵,这不是儿戏吗,皇帝陛下信错人了。”

“混账东西,魏公是你们可以随便羞辱的?二十年前,要没这个宦官,你们能有现在的太平日子?”有老人站出来鸣不平。

“老倌,你没听说吗,这魏渊是个大贪官啊。”

“哼,谁说的?”

“朝廷说的。”

“朝廷还说淮王是英雄呢,朝廷还说楚州是妖蛮屠的呢,最后呢?老夫早就不信朝廷了,不如信许银锣。”

四下哑然。

经历了楚州屠城案后,京城百姓,乃至大奉各州百姓,不可避免的对朝廷产生信任危机。

“那,那许银锣不也没说话嘛。”

...........

皇宫。

老太监缓步入内,停在床榻边,躬身,细声细气道:“陛下,首辅大人求见。”

元景帝闭目打坐,沉稳回应:“不见!”

老太监低声补充:“首辅大人在外头跪着呢,说如果您不见,他便不走。”

元景帝嗤笑一声,没有回应。

老太监便不敢在劝,安分的侍立在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瞬过了一个时辰,老太监看了眼兀自打坐的元景帝,小步离开寝宫。

人刚走,元景帝就睁开眼,从蒲团起身,站在寝宫内,他蹲下身,手掌贴着地面。

几秒后,元景帝隐约听见耳畔传来凄厉的龙吟。

“还不够,还不够!”

元景帝没有说话,体内却传来某个声音。

“等明日,宣告对巫神教战役失败,便够了。”元景帝笑道。

另一边,老太监出了寝宫,高高的台阶下,一袭绯袍跪着。

“首辅大人啊,你这是何必呢?说出去你和陛下面子上都不好。”

老太监躬身着,苦口婆心的劝:“回去吧,老奴伺候了陛下大半辈子,陛下的脾性老奴还是知道的。你就算跪死在这里,也休想动摇陛下的决心。”

王首辅脸色发白,眼皮半睁半闭,似乎随时都会昏厥。

这个年纪,能跪一个时辰,大概只能说意志力惊人了。

“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

王首辅眼里的光渐渐熄灭,挣扎着起来,身子一动,却斜斜摔倒。

“哎呦,您小心,首辅大人身子金贵,您要出了问题,谁来替陛下分忧。”

老太监急忙搀扶他起来。

王贞文呼出一口气,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正了正衣冠,然后,朝着御书房深深作揖。

接着,他做了一个让老太监瞠目结舌的举动。

王贞文摘下官帽,轻轻放在台阶上。

起身时,他的眸子是亮的。

王贞文起身,不再留恋,大步离去。

无官一身轻。

..............

观星楼。

两架马车缓缓驶来,俱是紫檀木所造,玉片包边,明黄绸缎装饰。

马车在观星楼外的广场停下来,两列骑乘骏马的侍卫随之勒住马缰,与马车一同停下来。

车门敞开,车厢里各自钻出一位女子,穿素色宫裙的丽人犹如冰山雪莲,矜贵冷艳;穿火红宫裙的女子,戴着小凤冠,玉簪珠钗等昂贵首饰。

像一只高贵的金丝雀。

而她的美貌和妩媚,完美的驾驭这些奢华的首饰,让人觉得像她这般姿色天成的内媚女子,就该是这副华丽打扮才对。

撇下侍卫,两位公主进了观星楼。

“怀庆,你来啦!”

褚采薇等在一楼大堂,开心的迎向好姬友。

裱裱则不顾公主仪态,提着裙摆,“噔噔噔”往楼上跑。

跑了几步,猛的反应过来,回头喊道:“他在几楼?”

“七楼!”

褚采薇应了一声,笑容甜美的和怀庆说话,从鹿皮小包里摸出肉干:“吃吗?”

怀庆摇头。

裱裱跺脚道:“还不带路!”

褚采薇领着两位公主来到七楼,推开卧房的门,满屋子的药味,裱裱的目光瞬间落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

桃花眸子登时染上一层水雾。

“他,他为什么还没醒,他还有没有危险呀.........”裱裱哽咽道。

怀庆不说话,看向褚采薇。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他被送回来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离死不远呢。身体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守城时,他使用儒家的法术,遭到反噬。另外,腰上的伤也很麻烦,久久没有愈合。”

大眼萌妹露出愁容,解释道:“老师说他的意太霸道了。”

怀庆问道:“他的“意”是什么?”

褚采薇摇头:“老师只说伤人伤己,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怀庆微微动容。

许七安在晋级四品时,到底处在什么样的状态,又是怎样的心境,让他踏出了这一步?

裱裱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捏着帕子,哭成了泪人。

她想呼唤许七安,摇醒他,又担心这样对他不好,就只有哭了。

裱裱抽抽噎噎的说:“父皇都不让他做官了,他还这么拼命,魏渊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要是醒来,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父皇怎么能如此绝情,我虽然不喜欢魏渊,但也知道他做的是了不得的大事。”

“魏,魏公........”

裱裱正哭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

裱裱大喜过望,怀庆和褚采薇也跨前一步,靠近床边,看见许七安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一双眼睛,此时已经睁开。

“呀,你终于醒了。”

褚采薇开心的叫了一声,道:“我去给你取一些滋补的药丸。”

脸蛋笑逐颜开,匆匆的跑出房门。

许七安凝眸,望着两位公主妍态各异的容颜,略作沉默,道:“我在司天监?”

裱裱连忙点头:“嗯嗯!”

她长长的睫毛润湿一片,白嫩的脸颊挂着两行泪痕。

许七安朝她笑了笑,旋即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看来李妙真把他救回来了。

“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还是太冒险了,我这段时间应该一直在鬼门关反复横跳。”他心说。

想要在万军丛中斩杀努尔赫加并不容易,首先,他得凿穿大军,然后斩杀一位双体系四品巅峰。单凭这一点,就不是任何体系的四品高手能办到。

其次,努尔赫加兼修巫师体系,拥有很多控制手段,他的玉碎版天地一刀斩,未必能成功斩出。

因此,需要李妙真的金丹护持。

最后,儒家法术的使用方式也是一个关键点,他用言出法随换来短暂的状态巅峰,其实比“元神增强十倍”

代价要小很多。

当初可是直接魂飞魄散了,幸好气运之子命不该绝,身边恰好有一位天宗的美少女战士。

而这一次,他显然没有当场去世,不然睁开眼看到的就不是裱裱和怀庆,而是产婆和下辈子的生父。

不多时,褚采薇捧着木盘子,摆满瓶瓶罐罐,脚步轻盈的返回。

“你醒了就好,你能醒过来,证明那两股磨灭你生机的力量已经彻底消散,以你现在四品的体魄,两三天便能痊愈。”

褚采薇显得很开心,许宁宴重伤卧榻期间,她吃小鱼干都不香了,每天都郁郁寡欢,一餐只能吃两碗饭,人都消瘦了。

现在许宁宴苏醒,她又可以快乐的享用美食,不用在为他担忧。

在褚采薇的指导下,他服了几粒药丸,只觉腹部暖融融的,阻塞的气机重新在经脉中运行,气色红润许多。

并且,腹中饥饿感也消散了。

他又喝下裱裱递来的温水,在她的“服侍”下从床上坐起,靠着床头,背后垫着软枕。

“我刚才听临安殿下说到魏公了..........”

临安立刻看向怀庆,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

怀庆略一沉吟,轻声道:“陛下不愿给魏公一个身后名,便是有,可能也是恶谥。”

一颗心挂在许七安身上的裱裱并没有注意到,姐姐怀庆对父皇的称谓用的是“陛下”二字。

恶谥就是含贬义的谥号。

谥号,对于这个时代的臣子而言,是对一生功绩、品性的盖棺定论。

恶谥,相当于是把魏渊的一生,打上了“坏人”的标签,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怀庆把这几日来的事详细的告之许七安。

“这样啊,意料之外,倒也情理之中。”

许七安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而后便是沉默。

许久后,他说道:“魏公是死在靖山城的,这一点很好,总比死在自己人手里强。不过他要是没死,哪些跳梁小丑也不敢拿他怎样。

“回头想想,他这一生都挺悲苦的,祖籍豫州,年少时家族被巫神教给屠了。到京城投奔世交,因为和那家的姑娘相恋,私奔不成,被净身了。看着心爱的姑娘嫁做人妇,自己还得在她身边守护,对男人来说,这是最大的耻辱吧。

“他这一生无儿无女,举目无亲,临了,还要这样对他。不应该的.........”

许七安红着眼,强笑道:“怀庆啊,你帮我把贞德的案子,把魏公的事,详细的告诉楚元缜。问他明日之前,愿不愿意回京。”

他再看向临安,握着她的小手,捏了捏:“殿下,帮我研磨。”

“哦!”

临安全程旁听,似懂非懂,唯有一件事很清晰很明白,他现在很难过。

许七安掀开被子起身,坐在桌边,提笔写信。

好一会儿,信写完,他收入信封中,看向褚采薇:“妙真还在观星楼吗?”

妙真........裱裱微微蹙眉,认为这个称呼过度亲密了,她听着不太舒服。

“在的,我帮你喊她。”褚采薇当即出门。

李妙真此时正在自己的卧房里打坐,听说许七安醒了,那个高兴,匆匆奔过来。

推开门,迎面撞见两位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公主。

飞燕女侠收敛喜色,平静的看了一眼桌边的许七安,颔首道:“醒了就好,找我何事。”

许七安把信封交给她,声音略有嘶哑:

“帮我把这封信送给武林盟的老祖宗,他在武林盟后山,有犬戎守护的那座石门。

“你去的时候,一定要记住,亲手交给他,不能假托任何人,包括现任盟主曹青阳。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老盟主手里。报我名字便成,曹青阳会带你去见他的。”

“我能看吗?”天宗圣女大大方方得询问。

你说呢?许七安摇头:“不要看。”

“噢。”

李妙真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许七安则看向两位公主,双手撑在桌沿,颇为虚弱的站起身:“两位殿下稍等片刻,我去见一见监正。”

............

PS:这章错字肯定很多,因为追求速度。先更后改。另外,这章1.1万字,我还有四千字的任务。

磨铁读书推荐阅读:洪荒之永恒天帝凡人修仙:从祖传神秘吊坠开始神通不朽帝御仙魔无限修仙修仙异闻录凡人修仙:从八十岁筑基开始圣者:一刀镇压十三州逆命相师庙堂江湖有亿点背景一步成仙最强道统靖乾荡坤我有一枚空间珠签到聊斋,铸造气运神朝重生最强仙皇三清师弟钓亦有道聊斋炼丹师长生不死,从洞天福地开始剑妖传这人修炼太恐怖噬灵武道峨眉山月歌螳螂刀皖南牛二新书重生之异界魔法学院异世修道踏苍穹渡劫之王王离命之途凡人策贫道略通拳脚我在凡人科学修仙综武:开局被无崖子收为关门弟子无限穿越,只为破界锤作者!身为虫修,灵虫有亿点强合理吧诡鼎本仙在此战神狂飙叩问仙道领主:开局收获两名天才少年混沌天帝诀神魔帝玉第五形态最强穿梭万界系统灰雾之上:诡秘王座五仙门我,修仙从凡人开始修仙小书生乾坤葫芦
磨铁读书搜藏榜:(修真)上仙雏侠浮梦山海间醉里,剑气如霜重生之我的老公是仙帝一步成仙最强道统红尘染雨武道世界:我有经验面板蛮横的屠夫帝御仙魔柳叶中的剑靖乾荡坤妖魔路我修仙真的太难了我有一枚空间珠惑心债的麻烦太古剑神呆萌小沙弥赘婿修真在都市师父你做我妻子好不好综武:获北冥神功后我横推无敌嘉靖余福签到聊斋,铸造气运神朝都市神级仙少重生最强仙皇缘剑劫我竟是书中大反派三清师弟穿书之男主修仙小说的小炮灰我有诸天万界图道破万界钓亦有道仙武神皇国师大人一动不动聊斋炼丹师风雨乱江湖长生不死,从洞天福地开始我在网游当大侠我在天道母胎里修炼过我在都市开仙门书咄咄且休休,苒苒物华休顶尖剑客剑妖传我有一卷鬼神图录快穿攻略之逆袭成仙这人修炼太恐怖楚天侠义传奇武唐仙综武:我有一剑,其名青萍
磨铁读书最新小说:偷香高手后传杀手的江湖视角纵沧寒穿越古代当捕快再剑天下风雨穿越倚天宋青书,周姑娘请自重穿越:这个美艳女帝不是人梦中江湖之无敌我能穿越诸天的事藏不住了明月辉光照天涯高武:我能无限顿悟!青莲女侠权倾天下:吾乃督公九千岁断刀流水综穿:予你偏爱大夏神捕,开局获得易筋经我在乱世当闲鱼剑武狂尊开局恶贯满盈,一键速通高武!天龙战纪帝者征服天下综武:移花宫少主,女侠全破防剑魔独孤传:我的光辉一生大唐:南漠封地一秒涨兵,十万铁骑杀回长安刀光剑影里的温柔乡综武:北离皇子,开局力挺李寒衣浮生一梦长安劫镜中无境诸天穿行:我的天赋每个世界叠加武侠:白玉京斩悲伤为歌我推演出了人仙武道侠影魔魂诸天:从武侠到黑神话综武:侯府小公子,读书入神游!荷舞清风皇位你坐好,我去打江山驭世京城剑府那座江湖那个人侠影谜案武道侠心笑傲诸天:开局天生神力开局献上辟邪剑谱,迎娶小师妹武灵神尊龙虎村武侠:我宋青书真不是曹贼我参与了诸天游戏综武:死而复生,大佬遗物归我了怒剑破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