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安排他们住进了内城中的一处豪华客栈内。
而其余的人,分别被安排在内外城的几处民居、别苑等地方,仔细看下他们所居住的地方,竟然将内外城全都围住了。
在入城后的当天夜里,由暗河亲自带领下,凌宸翊与秦茉一行十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京都城中最有名气的媚春楼。
只因城防总督尉夜景冥是这里的常客,而且还是贵客,每次在这里可都是一掷千金,更是对花楼中的一个叫雪娘的花魁特别用心。
更有盛传,他要将此花娘赎身,纳为妾室。
暗河在这里的身份是贵商,身价可是富可敌国,夜继统更是已经封他为皇商,很是器重,朝中所有官员没有不敬他三分的。
雪娘出场先是表演了琴艺,后又跳了一支舞后,就谢幕的上了二楼,直奔正中间的雅室,然后就有侍者陆续的端着托盘,陆续的进入那个雅室。
夜景冥在二楼的另一间雅室自然是将这边看得清清楚楚,脸臭得很,手握在酒杯上,关节都泛着白,可见有多用力。
随行的人却在出声相劝道:“总督尉,对面的那位可是皇上亲封的皇商,就忍一忍吧,人家有钱。”
“有钱了不起呀,要是没有老子的护卫,能让他这个商贾之人站稳脚跟,早就死在乱世之中了。”夜景冥冷声道,可盯着对面的目光里却是恨意一片。
那人再陪着笑的道:“总督尉,咱们就忍了吧,刚才老鸨也说明了,对面可是一掷就是千两银子,只听雪娘再弹上一曲。”
“你是觉得老子拿不出钱来?”他冷冷地看向随行的同桌人。
那人马上摇头道:“当然不是了,夜总督尉也是有钱人,比我们都有钱。”
夜景冥深吸了口气后,再看向对面的房间时,目光更恨了,恨不能杀了那一屋子里的所有人。
而此时在那间雅室里,雪娘单膝跪在地上,正在与凌宸翊见礼。
“属下暗雪见过主帅。”
“起来吧,辛苦你了,再忍忍,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去了。”凌宸翊语气淡然的开口。
雪娘起身对他笑道:“不辛苦,属下也没想到,不过就是与秦婆婆学了点弹琴的皮毛,竟能在这里一展头角,可见这里的人,也是没什么见识的。”
凌宸翊轻点了下头地道:“还是让你受委屈了,堂堂一位堂主,却在这风尘之地办差,损了你暗杀高手的名声。”
“主帅,何出此言,在哪里执行任务都是一样的,在这里还能多了解一些呢,以前的东康国怎么都算是有些秩序和规矩的,可现在嘛,也真是乱套,不过以属下看来,这千秋阁的人嘛,都不是什么能人,吹嘘的能奈却不小,而且还是驴唇不对马嘴,无法入耳。”雪娘嫌弃的轻嗤的道。
“噗……呵呵……”一道轻笑声传来,正是坐在凌宸翊身侧的秦茉,她手捂着小嘴,眼睛弯成月牙状地笑着。
“这位就是传说中神奇的主帅夫人吧,属下见过夫人!”雪娘笑眯眯地看向秦茉,恭敬的道。
秦茉马上对她摆着手地道:“不必多礼!不过雪娘姑娘刚刚所对千秋阁的人评价是很正确的,我一直都觉得他们惯会吹嘘,而且还擅长画大饼!”
雪娘笑问着她:“夫人,不知这画大饼为何意?”
“画饼止饿喽!”秦茉挑眉一笑地道:“我知道有望梅止渴这个词,想来这画饼止饿也不难理解吧。”
“果然精妙,还真是如此。”雪娘赞同地道。
凌宸翊看向秦茉时,目光温柔,宠溺带笑的样子可是不多见的,自然是看在了暗河和雪娘的眼中,深知传闻不虚,这位小夫人果然是主帅心尖上的人物。
雪娘这时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张,放于桌上道:“这是京都城中的城防图,请主帅过目。”
“进宫的通道可探查清楚了?”凌宸翊拿过那张纸,并未打开,而是直接交给了秦茉。
她起身走向后面,在另一张桌子前展开看了起来。
“已经清楚了,随时可以入宫。”雪娘回答道。
这时听到秦茉叫了一声:“相公,你过来一下。”
凌宸翊马上起身过去,而就在这时,砚月坐在琴桌前,他们的屋内也传出了琴声。
也正是这琴声的响起,阻止了夜景冥派人前来探查的脚步,讪讪的又退了回来。
秦茉在地图上指了三处地方后道:“这三处是最为薄弱的地方,要想从外城攻进内城,从这三个地方冲击想来是最佳的地点,可我却感觉非那么简单,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凌宸翊轻摇了摇头:“暂不可知,也不能试,会打草惊蛇。”
“咱们不但要进,还要有退路才行,咱们能想到,他们定也想到了,就算夜继统是个笨蛋,想来千秋阁的其他人也不会全都笨吧,这么明显的漏洞,他们会看不出来?”秦茉轻蹙眉的道。
凌宸翊侧头看向也站在一起观看的雪娘:“你有什么想法?”
“这还不好办,他今天晚上必会毙命,在临死前说明一下也是可以的。”雪娘胸有成竹地道。
“那就交给你了,本帅也会于子时左右,进宫。”凌宸翊挑了下眉。
“请主帅放心,属下必会翘开他的嘴,拿到真实的信息,那过后呢?”雪娘询问道。
凌宸翊再看向暗河,并对他扬了下头:“你们干不了?”
“可以!”两人急声的表态。
“那不就行了,守住那个缺口,方便所有人撤离,这不过是失败后的一个退路罢了,可本帅觉得,这个通道应该用不上。”凌宸翊的信心更足的道。
秦茉轻拍了下他的手臂,语带责备地道:“可莫说得如此笃定,万一那个大夜统长心眼儿了怎么办,抓不住这个王八呢。”
凌宸翊立即笑看着她道:“夫人说得对,咱得低调,不可嘚瑟。”
所有人全都闷笑起来,不敢出声,个个憋得脸都红了。
又过了一刻钟后,雪娘抱着琴从雅室出来,面带着美艳的笑意,走进了夜景冥的包间中。
原本黑着脸的夜景冥在见到雪娘的那一刻,立即笑脸相迎,眼睛直接粘在她的身上就移不开了。
又过了半刻钟,屋内其他随行的人都走了出来,个个面上都带着了然的笑意,掂量着手中那个钱袋子,高兴地离开了花楼。
又过了一个时辰,夜景冥脚步虚浮地走出花楼,爬上马车离开了。
马车再停下后,他醉蒙蒙地从车上下来,站定看着面前的房舍大门口,这不是他所居之所,刚想要问话,就被黑布袋罩住,头上再挨了几下闷棍晕死过去,这时那房舍的大门打开,他被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