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伸手再轻拍了拍厉北辰的手臂,以示安慰。
夜景天这时问道:“厉北辰,你没死在那里,命也是真大,响誉江湖的银霜公子厉北辰,英俊潇洒,霁月清风的翩翩公子,现在成了眼盲嘴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受!”
厉北辰握紧的双拳发出了“咯咯”的响声,全身也散发出一股寒意来。
秦茉轻蹙了下眉后,漫不经心的道:“厉师叔,出手。”
厉北辰稳坐于椅中,一拳挥出。
“啊!噗……”
屋内的人全都看到了夜景天胸口猛然地波动了下,随即就传来他惨呼声和吐血声。
“欠揍!”秦茉给出个总结。
凌宸翊也点头地道:“确实有点欠儿!”
夜景天那边因吐血而呛到了自己,咳嗽声没停,脸都涨红了。
秦茉冷扬了下唇角后,再轻敲了敲桌子的道:“秦渊的尸骨在哪!”
夜景天一边咳嗽,一边抬眼惧怕地看向她。
感觉她比秦渊当年都可怕。
最少那时的秦渊就算想动手教训人,也得有理有据才行,哪像她这样,一句不和就动手。
而且这个厉北辰还真是听话,下手也是够狠。
“看来,你还是想尝尝皮肉开裂的滋味,方才能说两句真话,那就开始吧。”秦茉无奈地摇了摇头。
墨鹰举起鞭子时,就听夜景天大声道:“有话好好说,我也没说不回答,你这样总动手,打死了我,想知道什么,都不会有人告诉你。”
“那你到是说呀!”雷缙不客气地喊了一声。
夜景天的眼睛在这些人面上再扫了一圈,明白个个都是高手。
他再长呼了口气的道:“在千洞峰!”
凌宸翊一听将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嫌弃的冷哼道:“废话!”
“确实是废话,就好像咱们不知道是在千洞峰一样。”秦茉附和的道。
夜景天心中惊讶,目光里闪过一丝慌乱。
“具体在何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当时动手的那些人埋的……得问……他,他们……”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墨鹰手中的鞭子,生怕他再给自己来一下。
秦茉嘲笑一声,不相信的道:“不是你安排的嘛,怎么会不知道。”
“当时我不在千洞峰,只是放出消息引他去那里罢了,所有伏击他的人,全都是那边安排的。”夜景天急急的回答。
“为何不直接把梅若雪也杀了,留她干什么。”秦茉再挑了下眉。
夜景天抿了抿唇角,目光也阴了阴的狠声道:“是他们自作主张,原本她也是不能留的。”
说完他还抬起那阴阴的目光看了眼秦茉。
却听到她扬着兴味的笑意对凌宸翊道:“像不像。”
“嗯,一家人嘛,而且还是直系的亲叔侄,怎么可能不像!”凌宸翊冷哼一声的嘲讽着。
夜景天又皱了下眉,没听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
秦茉再笑看着他道:“现在很生气吧,那些人当时要是听话,你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恨不恨!”
夜景天轻哼了一声:“成王败寇!”
“可拉倒吧,你算个干什么寇,不过就是个贼罢了,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俗称就是不要脸,接地气的话就是臭不要脸。”秦茉冷哼道。
此话一出,牢内传来了响亮的狂笑声,直接把夜景天气得脸都发青了,他自然是愤怒的,可却不敢说一句话,只因墨鹰手中的鞭子已经握紧了,看那架势,只要他敢吱声,他就能动手。
身上的疼痛让他已经怕了。
他承认自己并非是个好汉,他怕疼。
秦茉笑得肆意又张扬,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扶着桌面,那嘲讽的样子直对着他。
“武林盟主的令牌,是不是在你那里。”突然秦茉问道。
夜景天微愣了下后,摇头:“不在。”
“在谁手中。”她再问。
他依旧摇头:“不知。”
“你不知道?”
“不在千秋阁手中,要是在的话,江湖早就成我们的,那么多年都成了武林盟主,可就是因为无那块令牌,一直不能号令整个江湖,是真的!”夜景天生怕她不相信的道。
“这话不像是假的。”凌宸翊对秦茉点头道。
“嗯!”秦茉也认同。
夜景天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来,长呼了一口气,额上全都是冷汗。
脚下传来的寒意,让他不由的再打了个冷颤。
秦茉突然又扬起灿烂的笑容,夜景天刚放下紧张情绪,又被提了起来,目光里全都是警惕。
“新任的阁主是谁!”她笑问。
“呃……”夜景天犹豫了。
“不说?”秦茉挑眉
“我……”夜景天正思索着要怎么回答时。
“啪!”
“啊!”
“我没不说,你为何还打!”夜景夜痛苦的张大了嘴地问道。
“说慢了!”墨鹰淡淡的回答。
夜景天疼得闭上了眼,全身都在抖,眼泪都流下来了。
“谁!”秦茉再问。
“白絮城的城主,当今皇上的八皇子,信王,凌瀚珵。”夜景天闭着眼,一口气回答。
“本来的身份!”秦茉轻哼一声的道。
夜景天再次惊讶地睁眼瞪着她:“这……你们都知道了。”
“说!”屋内传来几道统一的厉喝声。
夜景天的身上再是一抖,害怕地马上回答:“他原本是前阁主的亲生四嫡子,本名叫夜继衡,出生后,即被送到了圣夏皇宫之中,替换了原本真正的八皇子。”
秦茉抿了抿嘴角后,再问道:“东康的蔚王是几儿子,叫什么。”
夜景天更惊讶了,他们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屋内再响起统一的厉喝:“说!”
夜景天马上回答:“他是三嫡子,叫夜继统。”
当他们一行人走出牢房时,却看到了就站在牢房外的叶方舟,他早就进来了,一进站在牢房外。
秦茉看着他,对着牢房内挑了下头:“你不如再等等,待他将所有知道的事全都撂了,就是你进去的时候了,要是你真下不了手,就交给我。”
叶方舟面色不佳的点了下头。
直到子时过后,叶方舟才提着一把长剑,神情落寞地从地牢里走了出来,剑上的血顺着滴落一地,他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秦茉与凌宸翊靠在院门口的柱子处,看着他如失了魂一般的坐在院中石椅上,唇角与下巴止不住地抖动着,最后终有一行泪流了下来。
两人同时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