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寒吩咐小李子的话,坐在那里的朱政委有些好奇的问道:“营长,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把特战队全部给调回来了?”
自从前几天配合着二连长赵海兵伏击了十六里河据点派往仲宫据点的援兵之后,特战队就一直活跃在离十六里河不远的地方。
反正他们人少,机动灵活性极强,是鬼子远远比不上的。
加上特战队里不论新老队员,个顶个的全都是好手,即使跟鬼子小规模的部队遭遇了,也绝对不会吃亏的。
而鬼子如果大张旗鼓的调动大批部队前来围剿他们,他们只需要往山里面一退,就会确保自身的安然无恙。
摸不清楚特战队的具体情况的情况下,鬼子是断然不敢贸然进山追击他们的。
这万一特战队只是一个诱饵,山里面还有独立营的大批兵力埋伏,那鬼子可就要吃大亏了。
之前鬼子被伏击的胡家山附近,鬼子的骑兵大队也曾经前去现场查看过。
按照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鬼子很轻易就可以得出判断,当初的伏击,独立营肯定是使用了大量的迫击炮。
再加上赵海兵佯攻十六里河据点的时候,也只是用迫击炮打了几轮炮弹。
通过这几点,鬼子要是还不明白,独立营手里有大量的迫击炮,那就有点儿太傻了。
正是惧怕遭到独立营的埋伏,十六里河据点的鬼子,虽然明知道特战队就在他们附近活动,但一直没敢离据点太远作战。
遇到特战队前来骚扰的时候,鬼子顶多只是出动那几辆战车,配合着骑兵跟步兵,把特战队员们给赶走就是了。
可以说,这几天李川所带领的特战队,在十六里河据点附近过得那是相当滋润。
反正鬼子就守着那么巴掌大的一个据点,不敢外出,特战队只要时不时的摸过去,开冷枪干掉一两个哨兵,在鬼子反应过来之前,马上撤离,就足以让据点里的鬼子整天神经绷得紧紧的了。
对于这种现状,桑木崇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除了不断的往十六里河据点调派兵力,准备接下来的大规模扫荡之外,他也只能命令十六里河据点里的鬼子们,在这段时间尽量减少外出了。
为了做好协调工作,桑木崇明还特意把第133旅团的旅团长津田美武少将,调到了十六里河据点来坐镇指挥。
按照计划,津田美武少将,将会是接下来110师团发动对南部山区扫荡时的西路总指挥。
与此同时,桑木崇明把手里的野炮兵第110连队一分为二,分别向十六里河据点跟章丘县城集中,准备配合两个方向的作战计划。
只不过,受到特战队的骚扰,鬼子目前的筹备工作,虽然说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情报方面,却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在这种情况下,凌寒要把特战队调回营部,这个举动就显得有点耐人寻味了。
凌寒挥手示意小李子按他说的去办,等小李子走后,这才来到朱政委他们所坐的桌子旁边。
拖过一条凳子,凌寒直接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中央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
一看凌寒的这番作派,加上眼角眉梢那掩藏不住的喜意,朱政委他们就知道,凌寒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现在这是在故意吊人胃口呢。
果然,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之后,凌寒这才开口说道:“政委,你们三个人过来,是不是因为鬼子在泺口附近的黄河铁路大桥被炸了这件事?”
朱政委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为了这个事儿。
按说鬼子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正在修复的黄河铁路大桥,防备肯定是很严密的,怎么会突然无声无息之间就被人给炸断了呢?
还有,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又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
这件事对咱们独立营的下一步工作,是有利还是有害?
这些,我们都需要搞清楚。”
凌寒一摆手,说道:“政委,你刚才不是还在奇怪,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特战队调回来吗?
既然有人搭好了台子,那我要是不好好的唱一出戏,似乎有点对不住人家的用心良苦了。”
朱政委一愣,连忙问道:“营长,你这话指的是什么?”
凌寒说道:“政委,你先稍安勿躁。
我叫特战队回来,说白了,就是为了配合这件事儿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炸桥这件事,应该是咱们的熟人干的。”
一旁的想起来这时候突然插话说道:“营长,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俊杰他们干的?”
张东来也说道:“对啊,张副营长前几天就离开了咱们营部,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几个人干的了。”
凌寒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也别瞎猜了,我就这么说吧,这件事百分百绝对是张俊杰那臭小子干的。
行啊小子,有点长进,知道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把鬼子的目光从我们独立营的身上引到别的地方去。”
朱政委说道:“营长,你的意思是说,张副营长他们三个人,就完成了这个炸桥的壮举?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凌寒点了点头,说道:“政委,没什么好奇怪的,张俊杰那小子就是吃这碗饭的。
特战队,什么叫做特战队?
就是专门用来执行这种看似不可思议的任务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子,是之前早有计划,还是临时起意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对咱们独立营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不论鬼子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咱们独立营干的,但鬼子极为重视的津浦线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这就使得桑木崇明不得不加大在黄河两岸的兵力投放。
要不然,一旦黄河河防再出现什么问题,恐怕不是他桑木崇明能够承担得起的。
这样一来,就等于分薄了鬼子的兵力。”
说到这里,凌寒停了下来,端起杯子又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