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这才硬着头皮打开了色筒。
众人发出一阵抽气声,异口同声喊道:“四五六,大!”
“运气太好了吧?”
“不愧是凤爷啊,该出手时就出手!”
红袖红着脸,几乎不敢看甚爷。
反倒是甚爷,一脸云淡风轻,笑容可掬,问:“凤爷,还要玩吗?我正好也技痒,由我来陪您玩一把?”
其实此时聪明的做法,自然是拒绝他,这样容初不仅将输掉的都赢回来了,反而赢了四十万两。
见好就收,是赌场的聪明做法。
但负责这个赌场的甚爷亲自下场陪玩,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如果这时候拒绝了,可就是直接抹了甚爷的面子。
混迹于这种场合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好啊!”容初竟然轻松地答应了。
穆轻轻都觉得容初太冒险了,可是她没有干涉容初,穆轻轻很懂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这个叫甚爷的分明就是故意要挑衅容初,摆出的姿态虽然看似随意,但如果容初拒绝,就会显得容初是个胆小鬼。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尊严,不论什么场合。
“我们一起摇骰子,比点数,小者为胜,如何?”甚爷询问容初的意见。
容初自然不会拒绝,道:“有意思,就听你的!”
甚爷让人给容初准备骰子和色筒。
两人各自检查了对方的骰子和色筒,确保没有猫腻,才准备好,一起摇动色筒。
穆轻轻可算见识了什么叫“高手”。
两人的手速都快到让人眼花,在场无不叫好。
穆轻轻紧张地注视着他们,生怕容初一不小心就输给了对方。
容初和甚爷两人将色筒都摇出了虚影,然后两人同时将色筒扔出去,色筒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
接着,他们各自抓住了自己的色筒,冲对方露出了充满挑衅的笑容。
最后,两人同时将色筒放在了桌上。
“谁先开?”甚爷问。
容初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甚爷也将色筒打开,色筒里只剩下一枚骰子,其他两枚已经碎成了粉末,筛子的点数是一。
“一点,是一点,天哪……不愧是甚爷,这样看来,凤爷是输定了啊!”
旁观的赌徒们躁动起来,一个个都对甚爷出神入化的赌术深感震惊和佩服。
红袖也露出了一抹轻笑,对容初道:“凤爷……恐怕您今儿运气的确不太好,可能是因为带了个新朋友过来,影响了运势?”
红袖将矛头指向了穆轻轻,大有挑拨之意。
穆轻轻自然看出来,红袖对她有敌意,虽然她并不明白,这种敌意从何而起。
容初勾起嘴角,一脸宠溺地对穆轻轻道:“来,帮我揭开色筒,刚刚摇色子摇得手腕都酸了。”
众目睽睽之下,容初这般表现,十分引人遐思。
男人们都用一种惊悚里待着几分暧昧的目光打量着穆轻轻和容初。
穆轻轻皱眉,目光微冷,觉得这些人的眼神十分讨厌。
红袖眼里闪过一抹不快,但很快又化作嘴角一抹媚笑,道:“凤爷,您还要开吗?”
“自然是要开的。”容初不在意地道。
“甚爷开出的是一点,难道还有比一点更小的吗?”围观者觉得容初是输定了。
穆轻轻看他们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就觉得很不爽,于是果断打开了容初的色筒。
“半……半点?”围观者惊得目瞪口呆。
容初的色筒里面,竟然只有一半筛子,从一点的正中间裂开,其余骰子都已经碎了。
甚爷也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道:“佩服佩服,凤爷,是在下输了!”
容初笑着道:“多谢甚爷手下留情!”
容初也算给足了甚爷面子。
“楼上的拍卖要开始了,凤爷如果不玩了,我让人给您兑换银票,今日赢的钱,定然可以买到凤爷心仪的物件。”甚爷很大方地道,丝毫没有因为输了就甩脸色或者流露出丝毫的愤怒。
穆轻轻想,这个男人要么是城府极深,要么就是胸襟博大,修养极好。
一点也不像是那些下九流的人,如果不是那一道疤痕破坏了他的面容,他的言行举止,更像是个贵族。
容初抱了一下拳头,道:“那就多谢甚爷了,下一次,甚爷有空,咱们俩再好好赌一场,如何?”
“乐意之至。”甚爷微微点头,表现了该有的风度。
容初拿了银票,就带着穆轻轻离开了地下赌场,直接乘坐专用的升降梯上了三楼。
穆轻轻对这个升降梯也很有兴趣,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发现是通过铁索连接了一个手摇式的齿轮,通过齿轮滚动,带动的梯子上升和下降。
“这里的东西还真是很新奇啊。”穆轻轻忍不住赞道。
容初见她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仿佛是个刚刚来见识世界的小孩,觉得什么都很新鲜。
那种单纯稚嫩的样子,真是让人充满了保护欲呢!
容初想,他会这么护着穆轻轻,很难说不是因为这种“保护欲”在蠢蠢欲动。
“这有什么,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在你的公主府安装一个。”容初很仗义地道。
穆轻轻惊喜道:“真的吗?我觉得这个很好玩哎。”
“当然是真的,你的公主府也要建造一座三层小楼,的确可以安装这样的升降梯。”容初道。
穆轻轻竟然有些期待,如果她能住进公主府里,那里的一切都是她喜欢的样子,一定很幸福吧?
“对了,刚刚那个赌场的红袖姑娘,是不是你的相好?”穆轻轻问。
因为她总觉得那姑娘看她的眼神有敌意。
容初忙否认,道:“怎么会呢?我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小子,你别乱说!”
穆轻轻差点儿被口水呛到,这家伙真是太没正型了,什么叫“黄花大小子”?
“我看她挺喜欢你的,还想给你做奴婢呢!”穆轻轻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话里带有几分酸味。
容初笑着道:“逢场作戏罢了,这种场合都能如鱼得水的女子,必然是长袖善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怎么能当真呢?”
“这样嘛?我以为女子只有对喜欢的男子才会表露心意。”穆轻轻不大理解这些逢场作戏的事情。
容初笑眯眯地问:“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喜欢的男人,会对他表露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