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氏更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普通的侍女,接下来会给她致命的打击!
穆轻轻将账本全都交给了秋月,本想让秋月先休息两日,调整好状态再去查账。
秋月却是个闲不住的,安顿好之后,立刻就开始专心查账了,所有账目的问题,她都一一打了标记,还记录下来。
不过三天时间,秋月就将账目全都过了一遍,发现了一大堆漏洞。
越看就越是恼火,穆轻轻的后娘可真是个贪得无厌的人,这些年几乎将穆轻轻生母留下的产业 给侵吞的七八成。
账目应该是匆匆找人做的,所以漏洞百出,只要是个有经验的账房,都会查出问题来。
秋月更是这方面的行家,自然一看就看出许多问题。
她完成了查账工作之后,便将一切都交给了穆轻轻,让穆轻轻知道,小赵氏这些年到底吞了她多少银子和家产。
“这么多?”穆轻轻看了也惊掉了下巴,“我只知道我娘当初经营了一些产业,好像很挣钱,但是却不知道竟然这么挣钱,而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因为很多挣钱的产业都被小赵氏给侵吞了,比如这家绸缎庄,就以非常低廉的嫁给卖出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买家一定是小赵氏自己或者是她的亲属。”
这种手段实在算不上高级,秋月也是见怪不怪了。
除了绸缎庄,还有米行和玉器行,成衣店,都是用想同的手法被低价变卖,但账目上都显示是亏损倒闭,才不得不低价转让。
良田被置换成了薄田,旺铺倒闭转让,这得多有恃无恐,才敢如此偷占别人的财产呢?
穆轻轻看了一遍秋月查出的结果,脸色也沉了下来。
紫川也将从库房清点的结果告诉了穆轻轻。
“大部分东西没有动,但是有几样东西出了问题,被人掉包了。”紫川可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好东西自然是见过的,是真是假,过了手就能辨别出来。
穆轻轻问:“都登记了吗?”
“嗯,全部清点过后,登记在册,东西也都保存好了。”紫川道。
穆轻轻点头,道:“好,明日等国公爷回来,我们再去找她。”
穆轻轻自然是要等着穆恒在场的时候,再找小赵氏清算。
穆恒虽然护短,但是好面子,视钱财如粪土,不懂钱财的重要性,所以他是做不出侵占妻子嫁妆这种事情的。
要做也是小赵氏自己做出来的。
穆轻轻这一点还是很有把握的,只要穆恒不知道,那么她就有办法让小赵氏吐出来。
第二天,穆恒回到家,刚用完膳,正在休息,小赵氏还一脸高兴地告诉穆恒,送到穆辰身边的那个美貌婢女已经获宠了。
“说明咱们儿子好得很,这下咱们也可以放心了,我也正张罗着到处打听,看看哪家有合适的姑娘,便差人去提亲,相信以咱们辰儿的品貌和身份,一定没有人会拒绝咱们家的提亲!”
小赵氏觉得,只有他们挑别人,没有别人挑他们的道理。
穆恒也深以为然,道:“那倒是,除了太子之外,天都倒是真难找到一个比辰儿更出色的男儿了。”
小赵氏得意非凡,道:“辰儿可是咱们的儿子,能差吗?”
穆恒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通报道:“公主驾到!”
穆恒微微皱眉,心想穆轻轻回来这么些天,几乎都没出来过,根本没有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连请安都不来一趟。
今日怎么突然就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来做什么?”穆恒问小赵氏。
小赵氏摇头,也不知道。
不过人已经到了,自然不能不见,穆轻轻进来,看到穆恒,也很主动地问了好。
穆恒自然起身还礼,毕竟现在这不只是他女儿,也是公主。
“公主怎么来了?”穆恒问。
穆轻轻道:“女儿来时有事要请教夫人和父亲。”
“什么事?”穆恒并没有意识到穆轻轻是来兴师问罪的,反而摆出了父亲的架势,打算“教导”穆轻轻。
穆轻轻对秋月使了个眼色,秋月和如兰、锡兰将账本抱进来,放在了桌上。
“这是做什么?”穆恒问。
“这些是夫人前几日交给我的账本,我已经查完了,房契和地契我也都派人去查验过了!”穆轻轻坐下来,不急不缓地道,目光看着小赵氏。
小赵氏根本是有恃无恐,所以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
“是不是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小赵氏笑着问,“如果有不明白的,我叫人过啦给公主解释一下。”
“不必了,账目都已经查完,有问题的地方,我都已经标出来了,今日来,只是想问夫人,这假账是让什么人做的?竟然做的这么错漏百出,一点也不负责任,夫人怕是花钱花少了?”
穆轻轻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说我做假账吗?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做什么假账!”小赵氏矢口否认。
穆轻轻道:“夫人肯定做不出来,毕竟您也没读过什么书,字儿怕都写不好,如何能够做账呢?请人做就行了,毕竟您是国公夫人,不必事事亲躬!”
穆恒算是明白了,穆轻轻是来算账的。
“怎么回事儿?什么假账?”穆恒问。
小赵氏一副受了冤屈的悲愤,道:“公爷,真是冤死了,我承认我只是不善经营,毕竟我一个人打理着这么多产业,国公府里的事情也要我操持,我一个人分身乏术,很多时候就管不到那么多了,先夫人留下的产业,因为各种缘故倒闭了,亏本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啊!”
穆恒皱眉,问:“她留下的产业,倒闭了很多?”
穆恒竟然全都不知道。
“公爷,这年头,做生意本来就难,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便抛头露面,许多事情都是让掌柜的去打理,有几个偷懒耍滑的,便浑水摸鱼,我也有心无力。”
小赵氏开始推卸责任了。
“这根本不是浑水摸鱼的事情,账本都是做假的,假的还特别明显,但凡是个会看账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来,我想问夫人,为何要用假账来蒙骗我?”穆轻轻直截了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