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将紫川还有如兰、锡兰叫到一起。
青禾用一种很凝重的语气道:“把你们叫来,是有事情想要跟你们说。”
紫川看到青禾这样,便知道她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如兰和锡兰也认真看着青禾。
青禾道:“公主……身上曾经发生过很多我们难以想象的可怕事情,虽然她不肯说,可是……”
青禾将那副画拿出来,摆在了几个人面前,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没有烧掉这幅画,是因为 她在看到这幅画的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穆辰不会无缘无故送来这样一幅画给穆轻轻,他是在挑衅。
她当时只是疑惑,不敢肯定,但是当她把画拿到穆轻轻面前,她那一瞬间苍白的脸色和恐惧的眼神,便足以说明一切。
青禾也明白了,那幅画里受伤的少女,不是别人,就是穆轻轻。
想到这里,青禾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很相信你们几个,未来我们要守着公主很久,将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我必须要跟你们交代一些事情!”青禾努力忍住哽咽,看着她们几个。
紫川看到画,又听了青禾说出这样的话来,便明白了一切。
如兰和锡兰也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们全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紫川攥紧拳头,身体跟着微微颤抖,是愤怒也是惊骇。
“不……怎么可以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紫川咬着牙道。
“紫川,冷静一点,我们在这里说的话,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青禾按住紫川的手,避免她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将引来其他人的关注。
紫川深呼吸了一下,才问青禾:“为什么会这样?”
青禾撇过头,努力眨了眨眼睛,才控制住眼泪,这不是哭得时候,她必须要承担起责任来。
“事情已经都发生过了,现在问为什么已经太晚了,我们要做的是,替公主守住这个秘密,同时,要照顾好她,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青禾努力维持着冷静。
难怪当年皇后要求见穆轻轻,穆家人一再推脱,难怪穆轻轻只有“傻了”十年。
难怪她会在婚期将近的时候突然失踪。
这一切,从来都不是巧合。
青禾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接着问:“我们从现在开始,要用豁出性命的态度来守护公主,但我不勉强你们任何人,谁如果做不到对公主百分之百的忠心,现在可以提出来,我愿意让她离开。”
青禾的目光扫过其他三人。
紫川第一个表态,道:“我答应过皇后娘娘,会照顾好公主,绝不违背当初的誓言!”
“如兰愿意奉献自己的忠诚,誓死不悔!”如兰也接着表明态度。
锡兰道:“我也愿意,绝不反悔!”
青禾点点头,道:“好,你们记住今日立下的誓言,公主受过的伤害,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恢复,她必然无法信任任何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重新恢复信心,相信我们!”
青禾咬了咬牙,道:“至于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为什么不告诉皇上?”紫川问,“陛下肯定会为公主做主的!”
“没有证据,陛下是不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更何况……穆家有贵妃和太子撑腰,陛下更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他们怎样,轻举妄动,反而会给公主带来麻烦。”如兰理智地道。
青禾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一眼如兰,道:“如兰说得对,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紫川用一种极为痛苦的声音呢喃道:“十年……十年……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那么小,岂不是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紫川一句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青禾更是克制不住地开始抽泣。
紫川和青禾与旁人不同,在她们俩的心里,穆轻轻更像是她们的孩子一样。
穆轻轻从一出生就常常被带进宫里,在椒房殿度过了很多日子,有时候皇后心情好,还会留穆轻轻小住一段时间。
那时候,都是青禾和紫川负责照顾穆轻轻的饮食起居,喂饭哄睡觉,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紫川和青禾至今都没有嫁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她们对穆轻轻寄托了很深的感情。
“如果皇后娘娘在,就不会让公主吃那么多苦了。”紫川哽咽道。
两人又想到了早逝的皇后,更伤感了。
如兰和锡兰忙安慰她们。
如兰对青禾道:“青禾姑姑,你们不要伤心了,一切还来得及,现在我们陪着公主了,以后不会再让公主受伤害了。”
青禾抹了眼泪,道:“虎毒不食子,穆国公到底有多心狠,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呢?”
“哎……世上有多得是禽兽不如的父亲。”如兰仿佛有所感悟。
青禾只是难受,尤其是看到那幅画,便联想到穆轻轻经历过的伤害,那黑暗的岁月,她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呢?
青禾不敢去问,她知道穆轻轻不想对任何人诉说,那是她心底溃烂的伤,时时都在折磨她。
“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就好,其他人都不必说,公主那里,也不要表现出来,我们只尽到自己的本分,切不可做多余的事情,否则反而会伤到公主的心。”青禾交代。
如兰和锡兰点点头,表示明白。
“从今天开始,要更加谨慎防着穆家的人,轻易不能让他们靠近公主。”紫川紧绷着脸,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十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穆轻轻也走出了汀兰苑,去找到小赵氏,准备 要收回母亲的嫁妆。
小赵氏似乎也准备好了,将库房的钥匙交给穆轻轻,道:“先夫人的陪嫁物品都放在库房里,你自己去清点便是,这是庄子和铺子的契据,倒闭了几家铺子,也变卖了一些田产,账目都在这里了。”
小赵氏只笼统地说了一遍,根本没有详细交代的意思。
穆轻轻也不问,道:“账目我要看一看,若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还要来请教夫人。”
“公主客气了,您尽管拿去看,不懂之处,我会派账房跟您说。”小赵氏好像根本不在意。
只因为她已经利用这十天时间,将账目都做平了,她就不相信穆轻轻能够查出什么问题来。
穆轻轻从小到大,恐怕大字都不识几个,看得懂账本吗?
小赵氏看了一眼穆轻轻,眼里尽是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