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睡觉在枕头下藏匕首,是多怕别人害你啊?”容初问。
穆轻轻冷冷看着他,道:“就防着你这样的登徒子!”
容初龇牙一笑,道:“小丫头,别自视过高,看看你这副豆芽菜一样的身板儿,本王可下不去嘴。”
穆轻轻听了,愈发恼火,觉得容初实在是个可恶的人,若不是不能杀了他,穆轻轻现在就想动手给他致命一刀。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穆轻轻威胁道。
容初满是自信地道:“第一,你不敢,第二,你下不了手,第三……你舍不得!”
说到最后,容初还是忍不住调戏一下穆轻轻。
穆轻轻咬牙,道:“我杀了你,再将你的尸体抛出去,谁知道是我干的?”
“你瞧瞧你这小身板儿,能拖得动我吗?要找人帮忙,可那些都是皇上的人,我可是皇上的亲侄儿,她们真的会帮你?”容初露出自信的笑,一点也不害怕。
穆轻轻不得不承认,她杀人容易,可尸体却不好处理,在国公府里,她只是孤身一人,没有人可以完全信赖。
穆轻轻的眼底不禁浮现一抹失落。
“丫头,我说到了你的伤心处了?别这样,既然你是晏无悔的徒弟,以后我罩着你!”容初竟然有点同情穆轻轻。
毕竟这些年,关于穆轻轻和穆家的事情,容初也了解了很多。
本来穆家的事情和容初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他在追查秦王中毒的事情时,也难免查到了一些和太子有关的线索,而太子和穆家千丝万缕的联系,便让容初关注起了穆家。
这个穆家的嫡长女,作为未来太子妃,自然是容初重点关注的对象。
穆轻轻听了容初的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需要你多事,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罩着我,你只要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来找我麻烦就行了!”
“别说的那么绝对,说不定你以后要求我的地方还多得很。”容初觉得,以穆轻轻的能力,要一个人对付那么多敌人,恐怕难如登天。
穆轻轻不屑道:“我求谁都不会求你!”
“哦?为什么?我有那么不堪吗?”容初自认为自己还是蛮好的哎。
穆轻轻很肯定地道:“你是个彻头彻尾地混人!”
“哎呀,别这么说嘛,好歹我也比你大了九岁哎,对待年长者,应该要多一点尊重。”容初故意摆长辈的架子,其实他和穆轻轻的辈分一样。
穆轻轻给了他一个大白眼,道:“你不值得尊重,今日我只给你一个教训,以后你若再敢闯入我的屋子,定叫你有来无回!”
穆轻轻倒也不想真的把容初怎么样,只是希望他能够谨记教训,不要再来找她麻烦。
容初问:“你肯放我了?”
穆轻轻点点头,道:“自然是要放你的,没道理将你留在我这里,不过你要保证,以后不会再招惹我!”
“我保证。”容初立刻就做出了保证,反正他说话一向不负责的。
穆轻轻似乎也不在意,给了容初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道:“走吧,记住小心一点,还有……关于我的事情,你最好保密,否则……”
“放心,我没那么无聊,今日过来,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去过天元,如今已有了答案,我何必再多事呢?这是属于你我的小秘密,我定会守口如瓶!”
容初重获自由,立刻就不正经了。
穆轻轻哼了一声,道:“快点走,不然就让你尝尝别的毒!”
“真是个狠毒的小丫头片子,行吧,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儿休息,记住了……以后有困难,找哥哥罩着你,再见!”
说完,容初又飘出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穆轻轻将窗户关好了,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露出了一抹冷笑,等明日,那厮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穆轻轻一转身,发现容初的面具就丢在地上,她捡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能让人发现她这里来过外人。
她看来看去,最终将面具放入了存放不常用的物品的大箱子里。
被容初这么一闹,穆轻轻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这一天事情太多,她也疲倦了,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不亮,容初就感到了腹中一阵绞痛,接着便开始一次又一次跑茅厕。
一早上跑了七八次,整个人都虚脱了,老管家在后面跟着,又心疼又无奈,请了大夫来也不管用。
容初心里将穆轻轻咒骂了几万遍,但也于事无补。
可怜他在天元被晏无悔治,到了云梦,还要被晏无悔收的小徒弟治。
晏无悔的毒可真是厉害,一般的大夫对此时束手无策,哪怕只是小小的腹泻药。
容初心想,自己一定不能放过穆轻轻那个臭丫头。
“王爷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您一早上都跑了七八趟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受得住?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吧。”老管家嵩伯忧心忡忡地在茅房外走来走去。
容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扶着墙出来,腰都佝偻着,有气无力地道:“不……不用了,很快就好了。”
正这么说着,肚子又是一阵绞痛,他哀嚎道:“不……不行了!”
于是又跑了一趟茅厕。
这一天可把容初折腾的半死不活,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才缓过劲儿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叫穆轻轻这丫头好看,竟然敢对他用这么狠的手段!
国公府,汀兰苑。
穆轻轻可不知道容初那边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一早便起来,用完早膳之后,便坐下看书了。
这都是无悔师父未完成的医学和药理学文稿,她抄写了一份带回来。
师父对她是毫无保留的,不仅悉心传授她医学和毒术,甚至连读书习字也是师父一手教导的。
师父比她也没有大太多,可对穆轻轻而言,师父犹如再生父母一般重要。
她如今学会的一切,都是无悔师父教的,世上能几人做到这样毫无保留地对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