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紫菱死,也不过是为了让晏无悔自证的话显得更荒诞不可信罢了。
晏无悔如今就像落入了一张网里,挣扎不得,更逃脱不得。
“来人,将思安郡主给本宫拿下,待回宫之后再行处置!”皇后没有迟疑,立刻让人将晏无悔拿下了。
晏无悔忽然问:“皇后娘娘,您说秋月去窥伺您和辰王妃,还意图下毒,那么皇后娘娘安然无恙,辰王妃呢?她是否安好?”
“本宫抓到了秋月,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辰王妃也被本宫及时救下了!”皇后道。
晏无悔道:“那就是没有人受到伤害了?”
“怎么?你还挺遗憾的?想要害人没害成,你应该感到庆幸,要是本宫或者辰王妃有任何差池,你死一千次都不够!”皇后怒目而视。
晏无悔点头,道:“所以我很欣慰,皇后和辰王妃都安然无恙,所有人都知道,我晏无悔善于用毒,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想害谁,给谁下毒,根本不会让秋月去,还用什么久枯草,我能够无声无息,当着你们的面就下毒,还不被察觉。何苦用这么拙劣的方式,还失败被抓了现行?”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眼神微微有些慌乱。
“我的意思很明白,这件事分明有人栽赃嫁祸,从头到尾都是想要设计我罢了,我要想害娘娘和辰王妃,不用那么麻烦,就此刻,我都可以让在座的各位通通中毒!”晏无悔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手里的蒲公英,许久都没有动用了,要想让她们这些人中毒,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晏无悔的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惶的表情,皇后更是勃然大怒,呵斥道:“晏无悔,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皇后误会了,这不是威胁,只是要告诉娘娘,我晏无悔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毒去害人,如果我要出手,那我要毒杀的人,是没有机会活下来的!”
晏无悔冷冷地看着皇后,目光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忌惮和尊敬,只有冷漠和讽刺。
身为国母,皇后竟然是这样一个心胸狭窄,不择手段的人,实在令晏无悔不齿得很。
皇后几乎有些心虚了,但是她明白,自己既然已经出手了,就绝不会让晏无悔全身而退。
一击不中,必成大患。
“拿下她,简直嚣张至极!”皇后手指着晏无悔,气势汹汹。
皇后的人蜂拥而上。
蓝月和秋月试图抵抗,晏无悔却道:“都别动。”
蓝月咬牙切齿地道:“皇后娘娘,我家郡主是冤枉的!”
“堵了她的嘴!”皇后听不得这种话,索性让人堵了蓝月和秋月的嘴巴。
晏无悔却一言不发地看着皇后,嘴角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笑容,仿佛她什么都清楚,也什么都不怕。
晏无悔越是这样,皇后就越是容不下她,心中已打定主意要置晏无悔于死地。
晏无悔被关了起来,蓝月和秋月也被分别关了,三个人并没有在一起。
晏无悔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冷静得很,知道是皇后有心要整她,就没那么害怕了。
而且皇后心还是不够狠,舍不得对自己和怀有身孕的楚芳芳下手,所以两个人都安然无恙,所谓的人赃并获也并不是什么翻不了的铁证。
好在她还是皇帝亲封的郡主,皇后并不敢私下处置她,定然要等到回了京城,再由皇帝定夺。
此时凤九霄远赴北境参战,她若是在京城出了差错,消息传到北境去,皇帝难道不怕凤九霄做出什么来嘛?
皇帝那么多疑的人,肯定不敢因为晏无悔一条小命就拿家国天下来冒险的。凤九霄表现的越是重视她,在意她,皇帝就越是不敢动她。
除非皇帝已经不在乎凤九霄的隐藏实力了。
她相信,皇帝没办法不忌惮,因为凤九霄从来都是皇帝心头一根刺,而皇帝也从未看清楚过自己这个弟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越是看不清楚,就越是会恐惧。
而此时,蓝月和秋月却被分别拉去接受拷问了。
皇后盼着这两个丫头能够反水,只要她们供出晏无悔,那晏无悔就无从抵赖。
皇后坐在帘子后面,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于嬷嬷盘问蓝月。
打也打了,吓也吓了,但是蓝月就是铁板一块,根本不为所动,一口咬定是有人设计陷害,晏无悔是被冤枉的。
于嬷嬷都累了,跑来问皇后:“皇后娘娘,这丫头嘴硬的很……是否要动用大刑?”
“大刑就能让她招供了吗?”皇后放下茶杯,脸如寒霜,没想到晏无悔身边的人还挺忠心。
于嬷嬷叹了一口气,道:“以老奴的经验看,这丫头是不会松口的,是个硬骨头。”
皇后敛眸,道:“这么忠心耿耿的丫头,想必和晏无悔的感情很好吧?哎……做奴婢的为主子受尽了折磨,主子会不会心疼呢?”
“皇后的意思是?”于嬷嬷小心翼翼地问。
“将思安郡主带过来,让她看着这两个丫头受刑。”皇后语气平静,眼神却狠厉。
于嬷嬷立刻命人去办。
晏无悔并未受刑,皇后不会轻易动她,只是将人绑了手脚。
蓝月和秋月分别被绑在两处,皇后隔着帘子,两边都能看得清楚。
晏无悔来的时候,也被带到了皇后身边。
接着便是蓝月和秋月的惨叫声。
后宫里折磨人的法子实在阴狠,外皮上看不出什么伤来,却叫你痛不欲生。
晏无悔虽然生长在宫里,可是被太后保护的很好,这些东西,她哪里见识过呢?
只听着秋月和蓝月凄厉的声音,觉得毛骨悚然,心疼欲裂。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应当心怀仁善,何苦这样磋磨两个无辜的丫头?”晏无悔咬着牙问。
皇后露出一抹微笑,问:“心疼了?可是折磨她们的不是本宫,是你啊,你这个当主子的做错了事情不肯承认,本宫念着你是陛下封的郡主,不能对你用刑,只好让你的奴婢代你受过。”
皇后的语气温和的像三月里的春风,可所做之事,却比那寒风还要凌冽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