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小厅,朦胧的灯光,默默地对视的两个人。
莫颜晕晕乎乎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绝美绝伦的男子,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大半夜的过来找她。她有许多话想要问他,想问他的伤在了哪里,想问他有没有好全,想问他这样出来会不会有危险,想问他……
可是话到嘴边,在对上他凝视着她的眼眸时,莫颜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双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扎入了她的心底,挥之不去!
萧睿渊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几乎耗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抑制住这股把人狠狠地拥在怀里的冲动,以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天知道,在边关的五个多月,一百多个日子里,他有多么想看到她,在收不到回信时,又多么的惊慌失措。他无法来到她的面前,问一句“为什么”,只能把所有的焦虑深深地埋在心底,集中所有的精力设计大败巴人族,只为早日凯旋回来见她。
现在,她就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真好!
两人静静的对视良久,尽管没有诉说过一个字,千言万语却仿佛透过彼此的眼神,传递到了对方的心里。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最终,还是莫颜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静谧:“你——你的伤好了吗?”
话语平淡,流露出的关切却做不得假,萧睿渊的心情愈发的喜悦,嘴角勾起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意料之中的看到某人恍惚了一下。
轻声低笑,磁性华丽的声音,透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恢复的很好,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颜儿无须担心!”
莫颜刚才暖暖的笑容里爬出来,紧接着又掉进了这道蛊惑的声音里,等她回过神来,面上不禁有些发烫。她微微低着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觉得自己这副小女生的样子太丢人了,莫颜心里有些恼,抬头恨恨的瞪着眼中含笑的某人,咬牙切齿道:“少自作多情,谁担心你了?”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话哪里是在嫌弃,听着更像是情人间的娇嗔!
萧睿渊自然听出来了,漆黑的眼眸愈发幽深的看着面前的人儿,像是点燃了两簇小火苗。
莫颜被看的头皮发麻,脸红红的愈发不自在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的伤还没好,不宜、不宜久站,要、要不要坐下来歇歇?”
萧睿渊紧紧地盯了她好一会儿,终于迈开了大长腿,从善流的坐在了小厅里垫着棉垫的沙发上,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莫颜半分。
小厅里就两个人,气氛实在是诡异的慌,莫颜又无时无刻被某人强大的气场笼罩着,她打着泡茶的借口,以落荒而逃的姿态冲出小厅,一口气跑进了厨房里。
萧睿渊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想起她先前的反应,心头蓦地一片温软,先前的担忧,也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颜儿对他,并非没有感情,之前没有给他回信,想来是有难言之隐罢,不知她究竟有何难处,他一定要问清楚,不能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莫颜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打开了火炉的封口。有了大量的新鲜空气的涌入,火炉里的火渐渐旺盛起来,映红了她柔美的脸庞。
炉子里原本就有火,已经将水烧的温热,烧了没多久,水壶就开始呼呼作响,越来越多的白气从壶嘴处窜了出来。
莫颜脑子里一团浆糊,愣愣的看着烟烟袅袅的白气发呆,原本紧张的心情在呼噜呼噜的水声下奇迹般的放松了不少,心神也慢慢地清明起来,又觉得十分好笑!
那人伤还没好,就大半夜的跑了过来,心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也早就决定不再逃避,又有什么好紧张的?现在,主动权在她的手里,要紧张的也是他才对!
想到这里,莫颜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见水壶的水开了,连忙取了适量的茶叶放入茶壶里,倒入沸水后,就用托盘端着回到了小院。
一进门就对上了萧睿渊柔和的目光,她的心又不争气的狠狠一跳,却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紧张无措了。
“我来!”
萧睿渊站起身,人高腿长三两步就走到了门口,修长的右手不由分说的接过托盘,另一只手却顺势的牵住了莫颜的右手,温暖而有力。
莫颜傻愣愣的忘记了反应,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被拉着坐在了沙发上。
二人挨的很近,中间只有一个手掌厚的缝隙,莫颜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传过来的热气,“腾”的一下,她的脸又迅速燥热起来,不用照铜镜,她也能想象的出自己的脸一定红成了煮熟的虾米。
莫颜稍稍用力想要抽离他宽厚的掌心,然而刚要发力,察觉到她意图的某人,十分有技巧的收紧了手,既让她抽不出来,也不会弄疼了她!
终于握住了心仪女子的手,萧睿渊面上依然冷冷的,果不是骤然加快的心跳和掌心深处来的湿意出卖了他,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其实已经紧张坏了。
手被紧紧握住的莫颜又岂会察觉不到,原本有些羞恼的她,心里突然平衡了,任他握着不再想挣脱。
看着她乖顺的样子,萧睿渊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喜悦之中夹杂着另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像四岁时,慈爱的祖父为
四岁时,慈爱的祖父为了满足他的生辰心愿,亲自带他上街,给他买了一堆糖葫芦。那时,他牵着祖父的手,一边逛街,一边吃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心里异常的满足。
对,就是满足!
茶壶里的水从沸腾变得温热,壶嘴处已经没有了袅袅的热气,屋子里却溢满了茶香。两人就这么手握着手,静静地坐了许久,谁也不忍心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然而,屋子里却不止他们俩,总有没眼色的家伙出来捣乱!这不,被关在卧室的毛团见主人久久不来,便不耐烦的挠门了。
一开始,这家伙还顾忌着主人的告诫,只敢用肉垫使劲儿的磨蹭,结果肉垫都蹭发烧了,主人也不来,便用上了爪子,嘴里还“呜呜呜”的吼叫起来,声音不大,却足以干扰到小厅里的两个人。
担心它把门挠坏了,莫颜连忙站起来要去开门,右手猛地一紧,人又坐在了沙发上。
萧睿渊面无表情的松开她的手,周身又开始嗖嗖嗖的冒冷气:“我去!”说完,不等莫颜阻止,大步走到房门前,也不知会里面直起身子挠门的毛团,猛地推开了房门。
事实上,习武的他在毛团刚磨蹭的时候就听到了,只是他哪里会让那头不待见他的蠢虎跑出来捣乱,便当作不知道罢了。
避之不及的毛团被门狠狠地撞了一下,整只虎像只翻壳儿的乌龟,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它摇了摇硕大的脑袋,笨笨的翻过胖胖的身子站起来,一看面前站着的人是萧睿渊,顿时,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
它大吼一声,健壮有力的后腿向后一蹬,随即突然发力,猛地朝着萧睿渊扑了过来。
以萧睿渊的身手,自然能轻易地避开毛团的攻击,只是他身上有伤,动作就半拍,堪堪擦着毛团的利爪避了过去。这一动,就牵动了胸前的伤口,让他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莫颜看到他这个动作,见毛团又朝他扑去,连忙喝止:“毛团儿,停下来!”
听到主人的声音,毛团连忙收起了爪子,停止了攻击,颠颠儿的跑到主人面前,刚想舔主人的手指撒撒娇,却蓦地嗅到主人的手上有一股它非常讨厌的气息,顿时张着血盆大口,愤怒的冲着萧睿渊低吼起来。
这个臭不要脸的坏人,竟敢舔主人的手,孰能忍,虎不能忍!
萧睿渊看着它,不解其意,莫颜却是老脸一红,抬手轻轻地拍了毛团一巴掌,让它老实点儿。
这么一闹腾,方才的好气氛消失殆尽。莫颜让毛团去后面找小花和大白,毛团死活不愿意走,远远的大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萧睿渊,大有他敢逾越一步,它就会扑上去撕碎他的势头。
莫颜无奈扶额,只得走到萧睿渊面前,担忧的问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要不要紧?”
萧睿渊心中一暖,带着冷意的面容瞬间柔和了下来:“无妨。”
莫颜不放心,想也不想就拿开了他的手,见他的手上没有沾血,又伸手摸了摸他刚才捂着的地方,见衣服上也干干净净,这才信了他的话。
想到伤口在这个地方,又忍不住嗔怪起来:“这里通着心脉,伤在了这里实在太凶险了,你应该等伤口彻底好了再出来走动才是,不然一旦裂开,就更难复原了!”
此时,从未被女子此亲近过的萧睿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只柔软的小手仿佛还在胸口动来动去,哪里还能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
------题外话------
呼~这一章感情戏,也是使出了洪荒之力啊,哪里有不合适的,亲们指出来哈,蠢蠢的单身狗——我不会写感情戏,只能摸着石头慢慢来了!o(╯□╰)o
明天就是新年了,祝亲们新年快了,猴年大吉,红包多多!(* ̄3)(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