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三个娘们儿,拉回村里,这不得卖个一二十万的。麻子可是跟我提了好几次了,就要个娇滴滴的,床上叫起来得劲儿。”
副驾上坐着一个名叫胡熊的精瘦男人,手指上夹着一根烟,车窗打开,烟味被风一吹,直往车厢倒灌。
“哥,得卖麻子高价,他都弄死多少个女人了。”正在开车名叫二刀的男人说。
“肯定的,那狗日的,长的跟芝麻馅饼似的,钱倒多。他爹妈给他留了不知道多少好东西,全在这上面嚯嚯了。”名叫大刀的男人坐在面包车第二排,守在车门口。
大刀是二刀的哥哥,两兄弟跟着胡熊一起,专门从城市,坑蒙拐骗女大学生,小姑娘,然后迷晕了带回老家Y省一个叫燕窝村的地方。
“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山脚下了,等会儿把这三个女人喊醒,给点东西吃,免得上山都走不动。大刀,再检查下脚上,手上的绳子。”胡熊冷着脸,一双眼睛里都是算计。被烟熏的焦黄的手指,将烟头一弹,丢向车窗外面。
“好的,哥。”
大刀看着眼前昏迷在一起的三个女人,十分满意这次的货色。
这三人,一个是下夜班走路上被他们抢走的,约27,28岁左右,一看就是坐在电脑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有人就爱好这种;最小的这个是在酒吧喝多了被捡尸的,都秋天了,这么凉的天气还穿着吊带,那吊带上面漏一点,下面短一点,几乎就跟没穿一样。二刀不肯捡,说这种女人一看就是坐台的,不干净,村里人也不会喜欢。还是胡熊说年轻,叫捡走的;第三个,是大刀找货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那才是真的漂亮,大刀看过这么多女人,也从来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穿着城里人说的什么“靠死婆累”的衣服,头发还是银灰色的,戴着两个粉嫩嫩的猫耳朵,白衬衫,超短裙,裙子下面两条腿,不见汗毛,又长又白又匀称。
大刀跟着这人去了男厕所,也没多想,直接将人在隔间迷晕,从后门摸走了。
这一趟不出三天,兄弟三人就凑齐了三个货,十分满意。
做这行有风险,但是收入高!做一次,一年都可以吃喝不愁了。全国那么多地方,三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再加上村子里光棍多,都指望着从他们这里买媳妇,镇上的派出所里也有他们亲戚,可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大刀检查完绳索,忍不住手从猫耳娘的光腿上摸了两把。
“真他娘的嫩!”大刀有些眼馋,手指细细摩挲着,怀念着刚刚的手感。但是胡熊说过,货不能动,想女人了,城里红灯区可以,村里自己炕上的可以,唯独这些货不行。
破旧的面包车一路上都是从国道走,有时候还经常拐到旁边村子里的小路。
汽车从一大块石头上开过去,猛地一颠簸,副驾上胡熊正在喝水,矿泉水呛了一脸,一巴掌呼在二刀头上。
“怎么开车的?”胡熊呵斥。
“对不住对不住,天快黑了,没看清。”今天为了赶在天黑前到山脚下,他一连开了七个小时车,算是疲劳驾驶了,眼睛就迷糊了。
前面骂骂咧咧,最后排座位上,和两个女人挤在一起昏迷的李三月却是逐渐清醒过来。
这个世界,他从小穿越而来长大,原主的记忆自然是没有,一家三口过得平淡幸福。
三天前,李三月被痴迷二次元的堂姐一顿打扮,装扮成了猫耳娘,怂恿去漫展玩。谁知道自己不过是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被歹徒迷晕了。等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车上,不知道离自己家多少公里了。
他透过车窗,迷迷糊糊看到路标上写着“Y省”字样,只是不知道去了具体哪个地方。
李三月醒来不到五分钟,另外两个女人也醒了。
三人嘴巴都被胶布封着,无法讲话,彼此对视一眼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
穿着吊带的女生当下就发起狂来,对着二排大刀的座位又踹又踢,跟疯了一样。
“干你娘的,臭娘们!”
大刀回身,拿着二排放着的钢棍也不管谁是谁,直接一顿乱抽。
李三月情急之下将头护住,三人跟鸡笼里的小鸡仔一样,被打的躲闪不及。
大刀直接抽了三四分钟,副驾的胡熊才发话。
“好了,大刀。等会儿打残了,就卖不出好价钱了。到时候自然有她们的男人教训。”胡熊不耐烦的说。他的字典里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纯粹是觉得动静大。
“呸,还当自己是城里的公主呢?我告诉你们,如今在我们手心,就是给男人生儿子的母猪,供人发泄的玩意儿,老实点,不然我也不介意现在就挖个坑,就地埋了。”
两个女人靠在一起呜呜的哭,三人胳膊上,肩膀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面对歹徒,一时间觉得天黑地暗,没有出路,心下凄凉。
李三月现在倒不敢告诉对方自己是男人了。很明显,自己是被当成了女人才拐卖来的,如果知道自己是男人,又看过他们的脸,说不定马上就被弄死了。
对于他们来说,女人比男人值钱。
李三月还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可以安详度过一生,才过了二十年平静日子就结束了。
只希望找不到自己人,堂姐能早点想到报警,家里人也能早日找到自己。
中途除了让她们下车解决生理需求,其他时候都不准下车。没有吃的,三个人最少饿了两天了,浑身没有力气。
到了晚上八点多,面包车开到了一处河边停下。李三月三人被撕开嘴上的胶布,一人给了一块干巴巴的面包,半瓶矿泉水。吃完后就被绳子串联着推上了小船。
河水波涛汹涌,带来森冷凉意,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船上是一名年迈的船夫,大刀喊他“邱叔”。船夫点点头,也没看几人,只管解锚拉响发动机,载着6人过了河。
职业女呜呜的哭着,脚下还是一双高跟靴,走起山路来摇摇晃晃,吊带女挨着她,两人互相依靠着。
邱叔不看不听,丝毫不在乎自己运送的是人是鬼。
李三月眼神晦暗,猜测邱叔这些年,不知道帮这些人运过多少次拐卖来的妇女了。
“快走,磨蹭什么?”
大刀用钢管戳了戳李三月的屁股,带着一些戏谑。
李三月向来会忍,可不会在这时候为了什么面子尊严去反抗。
三人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方便爬山路,手上地尼龙绳绑的层层结,如同串珠子般串在一起,摸黑跟着爬山路。
李三月一边爬,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越看越心凉。
这里就夜晚仅有的视野范围内,能看到的都是连绵的大山。山路仅有一条人工开凿的台阶路,且呈迂回向上的“之”字形。台阶之外是陡壁和悬崖,再往山脚下就是那条来时的大河。
胡熊三人的村子就在山头上。名叫燕窝村,意思是像燕子窝一样,高耸之上。
不知道爬了多久,中途职业女还扭了脚差点连带着三人滚下悬崖,幸亏走在李三月身后的大刀一把抓住了李三月的衣领,缓了一下,胡熊和二刀也立马动手将几人拽了回来。
职业女被扇了一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
吊带女连眼泪都憋了回去,她从小受尽宠爱,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顺着她,面包车上挨得那一顿打,让她清醒过来,同时也恐惧起来。
职业女现在甚至觉得,在公司上班都好过被拐来这里,她宁愿天天加班,老板领导再变态,也不会在身体上对她怎样。
向上的山路不知何时走到了尽头,路面平台开阔起来,李三月听到了狗叫,看到了几盏亮光,一行人进入了燕窝村腹地。
二刀打了个哈欠,露出放松的表情。
“可算是回来了,干完这票,我要休息两个月!”
“老规矩,人关在我家,明天通知买主们来挑货,告诉他们,先到先得。”胡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一路上警惕着,直到此刻回到自己村里,才稍微放松两分。
李三月知道,这是入了虎穴了。明天等待着他们三人的,是更加残酷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