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11点40,门铃声响起,李三月打开门,出现在他面前的依然是香姐。
“当当当,今天是好吃的黄焖鸡米饭,还有老板独家蜜汁猪蹄,我给你顺了一只出来,别告诉他。”香姐将饭递给李三月“对了,今天怎么又点饭了?我看你不是说有个哥哥照顾你吗?”
“他去面试了。今天赶不回来做饭。香姐要不要进来坐下?”李三月接过塑料袋,侧过身邀请对方。
“下次吧,建哥还没回来,店里忙的要死。对了,前些时间电视上吵的沸沸扬扬的变态杀人犯赵郝仁,今天落网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被抓了?怎么抓的?”李三月捏紧手上的袋子,装作好奇的问。
“嗨,你还别说,这死杀人犯还挺有情调的,被抓的时候手上还抱着一束白玫瑰。你说杀人犯也会买花吗?反正我看到同城视频上,有人拍到了。可惜那束白玫瑰,最少得一百多了,全都被现场的人挤散了,踩烂在泥地里,啧啧!也不知道他要送给谁。”
香姐嘀嘀咕咕说“反正抓了就好,前些时间我们晚上下班都不敢一个人走。现在总算放心了。应该这次不会被逃走了,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枪毙。”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做错了事,总会有法律去惩罚。”李三月淡淡地说。
“你小小年纪,三观倒是很正。也不知道哪些脑残,看见视频里的赵郝仁,留言还说什么他一定有隐情,长的那么帅还会买花的男人怎么会是坏人?都是看脸的颜狗。要我说,相信国家的判决!杀人就得偿命!不说了,老板又在催我送餐了,先走了哈,小三月”
“好,香姐慢走,路上小心。”
“好,再见。”
门被关上,李三月提着饭放在茶几上。
安静,此刻是一人独处的安静。
他没有拆开饭盒,只是像入定了一般坐在沙发上。时针一点点指向下午两点,手机闹钟响起两声后,又因为没电关机了,李三月这才惊觉,手机已经关机好久了,摸索着充上电,开了机。方才站起来,走到餐桌旁边,手伸过去,才发现花瓶已经空了。
早上赵浩出门前还在说“等下午我回来的时候,再给你带一束新的白玫瑰。”
李三月那时怎么回复的?
他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遥控器换电视台,似乎随口应了句“好的。”
下午两点半,妈妈的视频准时打了过来。
电话一被接通,电话那头的妈妈似乎正在行驶的汽车上。
“三月!你有没有事?快告诉妈妈!”
“妈?怎么这么问呀!我好着呢。你的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妈妈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家了。”
“好的妈妈,我会乖乖在家等你。”
和妈妈一起到的,还有警察。
由于李三月身体原因,在妈妈陪同下,一起去了警局,回答了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和什么人一起等简单问题。最后签了字,按了手指印。
“不要怕,乖乖,是那个杀人犯赵郝仁这段时间流窜在我们小区,所有人都被叫到警局问话了。真可怕!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就应该早点抓起来枪毙!”
“那,赵浩哥哥呢?”
“他没事了现在,你别多问。妈妈会处理好一切。现在妈妈钱存够了,明天就约医生,等过年前,应该就能带你做手术了。咱们三月,一定可以健健康康,重见光明!”
“好,我相信妈妈。”
农历十一月初八,李三月已经提前一天办理了住院,妈妈请了长假,母子两人终于等到了做手术的这一天。
“捐献眼角膜的爱心人士并不想告知自己信息,请原谅我们不能透露。”
手术很成功,妈妈拦住了主治医师,仅仅得出这个结论。
李三月眼前蒙着厚厚的纱布,如同等待破茧重生的蝶,躺在病床上。
一个月后,李三月拆除了纱布,眼前终于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出现了大概的物体轮廓,强烈的颜色也能分出,不过看的不是特别清晰,并且眼睛无法长时间使用,需要多休息。
“三月,看得见妈妈吗?”妈妈拉着李三月的手,颤抖着声音问,生怕听到一个坏消息。
“可以看得见,妈妈。”
“好,好,好。”
妈妈流着开心的泪水,不停念叨着。
李三月望着窗外,原来已经冬天了啊。今天阳光真的好暖。
同一时刻,某偏僻的郊外,数十名刑警押解着一名死刑犯从警车上下来,直直来到一片树林里。
死刑犯胸口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姓名:赵郝仁
罪行:10起绑架杀人分尸案,1起非法囚禁。
有两名刑警押着赵郝仁跪在地上,一名刑警拿出相机拍照。其余警察荷枪警戒在四周。
跪在地上的赵郝仁知道,生命的丧钟已经敲响。
“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这是赵郝仁留给人世的最后一句话。
拍照的刑警刚放下相机,另有一名警察掏出手枪走上前抵在赵郝仁脑后,不过是瞬息,枪声响起,赵郝仁倒在土地上,再无生息。
朗朗晴天,烈日昭昭,所有罪恶都将被暴露在阳光下,得到公正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