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三月在几声鸟鸣中醒来,确认安全后摇下车窗,窗外所见的世界平静,祥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三月从空间拿出煮好的面条吃了,将汽车收进去,背上书包出发,手里的棒球棍被他当作拐杖使用,拨开山上的野草树枝。
回头用望远镜看山下,蜿蜒的高速公路上,游荡的都不是人,而是丧尸。
李三月没办法打电话给外婆,也不知道他们村子还有没有幸存者,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早上走了一早上,中午稍作休息,下午继续步行。只是大腿肌肉酸痛,脚也磨出了水泡。
看着地图,按照他现在的速度,到天黑,应该就能走完这片山脉,下了公路,就会看见那条河。当然这也幸亏他们这边山都是矮小的山坡,山上也没有特别复杂的地形以及树林,如果像之前经历的龙头山一样的大山,他就算是再走一个月都走不完。
李三月掏出之前存的运动饮料补充电解质,走到了最后一处山坡,山下已经能看到收费站出口了。
他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发现出口这里仅有几辆停着的汽车,暂时没有看见丧尸和活人。
李三月将棒球棍插在书包里,手上戴着手套,小心的下山坡。
下坡有很大的弧度,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里也一样。李三月到了最后,身边都是护山坡的格子形状水泥面,没有可供他抓住借力的植物,眼看还有三四米,他索性后仰靠在水泥坡上,溜了下来。
一阵噼噼啪啪,最后一米他直接滚了下来,脑袋嗑在柏油路上,一瞬间眼冒金星。他伸出手摸去,手指上都是鲜血,后脑勺磕破了。
李三月艰难地坐起来,眼前视线重叠,傍晚昏黄的天色里,他似乎看见有个人朝他走来。
脑海里警钟敲响,李三月拼命告诉自己,快爬起来,快走,那个“人”很有可能不是人,就算是人,在末世,人与人之间不能信任。
可是李三月因为连续两天高强度精神集中,本身已经很累,今天又走了一天,此刻受伤的身体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原主虽然十八九岁,爆发力有一点,持久力却不行。浑身上下白的皮肉一点肌肉都没有,生生一个白斩鸡。
李三月想着,以后一定要锻炼出一身肌肉来。一拳头下去,能把一个丧尸打飞才行。
思绪又绕了回来,那个视野里模糊的人影越来越近,十米,八米,五米,三米。
看清楚了,那果然不是人,那是一个穿着收费站工作服的男丧尸。
男丧尸看见躺在地上冒着热乎气的食物,高兴的呼哧呼哧的扑上来。
李三月一动不动,看着丧尸眼睛泛白,浑身血迹,破烂的脸上,嘴巴张开,牙齿上挂着血肉,朝着李三月脸啃下去。
李三月危急关头,拼命的命令自己动起来身体都无动于衷,他眼睁睁看着丧尸的血盆大口逼近,到了最后,甚至吓得闭上了眼睛。
难道这一辈子这么快就结束了?可是被丧尸吃掉死的也太痛苦了。
“砰——”
一声略带熟悉的枪声响起,李三月猝不及防被温热的血液溅了满脸。丧尸被人一枪爆头,倒在了李三月胸膛上。
“兄弟,还活着吗?”
救了李三月的一个男人拿着枪走过来。
李三月欲哭无泪的看着压住自己的丧尸,朝男人张嘴,结果才想起自己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