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魂镜的要求,亚兰多少有些犹豫,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原子裂变产生的火焰有多么强大的威力,但是转念一想,魂镜之前也是见识过原子裂变的,并且差点被原子裂变干掉,他不可能在自己的安全上搞事,想到这里,亚兰心中有了决定,伸手对着村村爆裂的雕像一指。
原子裂变!
仿佛诞生了一颗太阳,洞穴之内变得明亮如昼,刺目的光芒覆盖了整个洞穴,紧接着便是惊人的高温,汹涌的火焰包裹了雕像,形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宛若恒星一样缓缓旋转,表面时不时的射出一道道炎蛇,却又因为巨大火球的引力划过一道弧线重新落于火焰之上。
“啊啊啊……好烫,好烫,要死了要死了,主人,主人,再加一把力,这家伙还想要抵抗,再加一把力!”
眉头微皱,亚兰听着魂镜乱七八糟的话,看了眼在原子裂变之下已经变得满是裂痕的洞穴,开口问道:“我倒是可以再加一把力,可那样一来,你就有可能彻底陨落在我的手底下了。”
“没,没关系,嘶……烫死了,烫死了,主人,让我拼一把,成了我就能更进一步了!”
“那就如你所愿!”
原子裂变!
再度伸手向前一指,第二发原子裂变再度释放,之前那巨大的火球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再度扩张起来,并且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从那不断膨胀的火球之中,有强大的引力场和磁场孕育而生,在这股庞大的力场作用下,洞穴开始了坍塌,无数坍塌的岩石被吸入火球之内,甚至还包括火球附近的那两件残破神器雷霆长矛和神盾埃癸斯。
此时的亚兰,虽然看到了那两件残破神器投入到了火球之内,可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神去注意这两件残破神器了,现在的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火球之内的变化中,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直观的近距离观察到自己能力的变化,也没有如此明显的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感悟。
此刻,亚兰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个更直观,也更深入的了解。
缓缓的伸出手,对着那巨大的火球一点点的划动,随着亚兰的动作,那巨大火球内的变化逐渐变得井然有序起来,引力场、电磁场、原子裂变,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变化在亚兰的双眼中变得明显又有序。
与此同时,正在雷霆之峰上疯狂寻找亚兰的索昂和阿特拉斯,突然发现雷霆之峰上的温度在急剧提升,天空之上的雷霆仿佛疯狂了一样,接连不断的劈打在雷霆之峰上,并且肉眼可见的,沿着雷霆之峰上的山缝渗入山体内部,好似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阿特拉斯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些沿山缝游走到山体内部的雷霆,低声说道:“亚兰先生也有驾驭雷霆的力量,你说这会不会是亚兰先生的手笔,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或许他就在这座山峰里也说不定。”
听到阿特拉斯的话,索昂缓缓的点了下头,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一跃而起,反手一抓,一道光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并且随着他这只手的五指握起,一柄散发着淡淡月光的长弓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伸手拉开弓弦,一柄散发着灿烂光芒的箭矢浮现在长弓上,此时索昂对着下方的一道山缝,低声喝道:“破山!”
言灵加持,箭矢如同一道流星自长弓之上坠落,正面轰在山缝之上,并且逐渐旋转了起来,如同一道光的钻头,向着山体内部深深钻去!
咔咔咔……
随着山体的崩坏,山体表面的裂痕越发的扩大,而那些雷霆也好似知道这里开了一个更容易渗入的入口一样,竟纷纷投入这道不断扩大的裂缝中,甚至缠绕在那道仍旧在不断向内钻入的箭矢之上,凭空加持了箭矢的威能,使得原本威力已经开始减弱的箭矢,再度绽放光芒,深入山体之内!
砰!轰!
整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外界的风突然沿着山缝倒灌进去,感受到这一点,索昂和阿特拉斯相视一笑,知道他们赌对了,山体内部果然有东西!
两个人落在山缝边上,正当他们两个准备进去的时候,山缝之内的温度突然急剧提升,两人感觉不妙,立刻后退,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炽烈的火焰从山缝之内喷涌而出,这火焰的温度之高,刚一喷出,山缝两边的岩石便迅速融化,向着山体下方流淌了下去。
索昂和阿特拉斯见此,不得不伸手抵挡,连连后退,这一退便是山脚!
站在山脚之下,索昂和阿特拉斯他们两个眼睁睁的看着,这座雷霆之峰竟然沿着那道山缝,被那道炽烈的火焰从中央一点点的融化,直至完全截断,从中央彻底融断开来,分为上下两部分,而在化为两部分的雷霆之峰中央,索昂和阿特拉斯隐约看到,亚兰正悬浮在半空之上,单手对着山体中央的一颗巨大如太阳般的火球缓缓划动。
“竟然真的是亚兰先生!”
听到索昂的话,阿特拉斯微微点头,心中震撼的无以言表。
这个时候,亚兰也注意到了外界的变化,发现了那悬浮在自己头顶的半个雷霆之峰,咧嘴笑了笑,喃喃自语的说道:“正好我却了点材料,这座山数千年来接受雷霆的洗礼,早已经化为了超凡材料,正好为我所用。”
话毕,亚兰再度伸手对着头顶的半个雷霆之峰一指,第三发原子裂变再度施展,然而此次的原子裂变,不同于之前单纯的破坏和爆裂,反而充斥着一种新生之感,一点光源出现在半个雷霆之峰上,无数火蛇火丝,沿着光源向外扩散,沿着雷霆之峰的山体攀爬而上,很快覆盖了整个雷霆之峰。
在高温的精炼之下,这半个雷霆之峰迅速融化,化为一道道金红色的熔岩向下流淌,在引力场和磁场的作用下,汇聚到了那巨大恒星一般的火球之中!
当最后一滴熔岩汇聚到火球之内,那半个雷霆之峰也彻底消失无踪,而那巨大恒星般的火球则是再度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形成了一道冲天的光柱,伴随着一道向外扩散的冲击波和一声似有若无的哀嚎声彻底化为了虚无。
“嘿嘿嘿,哈哈哈,我成了,我成了!”
在接连不断范进中举一样的‘我成了’里,一个晶莹剔透,只有巴掌大小的小人悬浮在半空之上,同时在他的身边,悬浮着一只漆黑如墨,仿佛经历了火焰炙烤,又如黑色晶石一样的黑色王座,以及一顶同样漆黑,表面却有丝丝缕缕金色雷霆纹路的王冠。
小人转头看向亚兰,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下一秒便好似有了什么底气一样,嘴角咧出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对亚兰低声嗤笑道:“亚兰,还真是多谢你了,只可惜你做了那么多,甚至付出了两件仍旧拥有神性的残破神器,到头来也都是给我做了嫁衣!
现在的我,不仅仅获得了属于我自己的身体,夺取了一个濒临封神的半神全部的灵魂和精神力量,更是拥有了这两件重生的半神器,现在你乖乖跪在我的面前,我可以看在你努力了那么久的份上给你一条活路!”
看着魂镜化为的小人,亚兰脸上的表情不变,只是抬手对着魂镜轻轻一指,一点光源在魂镜小人的眉心处浮现,炽烈的火焰从内尔外,开始灼烧魂镜的意志!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魂镜不敢置信的看向亚兰,低声怒喝道:“你竟然在我的身体内做了手脚!你竟敢在我的身体内做手脚!”
怒喝声刚刚落下,魂镜感受着体内越发旺盛的火焰,没有丝毫犹豫和转折,立刻就给亚兰跪了。
“主人,请饶恕我主人,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之前那个半神的灵魂里残余的记忆和性格影响了我,这才导致我做出了刚才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其实我内心里对主人您是无比感激和敬畏的,我发自内心的想要成为主人您的手下,您的小弟,您的狗腿,还请主人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过自新!”
看着跪在虚空中瑟瑟发抖的魂镜小人,沉默良久,直至魂镜的意识在火焰的灼烧之下已经开始模糊了,亚兰才突然打了个响指,消弭了从魂镜体内燃烧起来的火焰,然后伸手一招,那两件魂镜本以为属于自己的半神器,突然飞到了亚兰的身边,漆黑王座把亚兰托举了起来坐在上面,雷纹冠冕则是落在亚兰的手中,任他把玩。
或许是魂镜的影响,亦或许是休莫残魂的原因,王座和冠冕都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意志,只是这种意志还太过于弱小,如同新出生的婴儿一样,还需要时间缓慢的成长。
王座诞生自神盾埃癸斯,继承了其中的战争神性。
冠冕诞生自雷霆长矛,继承了其中的雷霆神性。
由此,亚兰给它们分别命名为战争王座和雷霆冠冕!
魂镜看着自动投入亚兰手中的两件拥有了自我意识的半神器,眼角微微抽搐,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刚才说出那些话的自己有多么的白痴。
把玩着手里的雷霆冠冕,亚兰笑着说道:“经由我手锻造出来的东西,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有控制的办法?反过来说,我要是没有控制的办法,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帮你的忙?”
“我,我之前都是受到了休莫的影响,那不是,那不是我的本意,主人,我……”
摆摆手,没有让魂镜继续说下去,亚兰只是看着魂镜,道:“不用说这么多,这次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这一次的背叛我姑且记你一笔,如果你今后表现的好,我便既往不咎,可你要是再敢背着我搞事,那你的这个自我意志,我觉得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亚兰的话说的平和,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亚兰这番话的魂镜,却好似被天敌盯上了一样,两股战战,被偌大的恐惧包围了起来。
“我,我一定不会再犯了……”
“那就好,这次的教训你要记住,只要你为我好好办事,一定程度的自由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真,真的?”
看着抬起头一脸惊喜的魂镜,亚兰没有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雷霆之峰外围的迷雾森林,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刚才的巨大变化,已经吸引了森林中众多九阶的注意,显然这些九阶超凡生物也是可以辨别出来半神器的不同,被吸引过来了。
伸手对着魂镜一指,魂镜小人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其身体像是一团液体一样,重新塑形化为了一枚晶石,镶嵌在了王座的椅背顶端,同时亚兰伸手一抛,手里把玩的雷霆冠冕也自行落在王座的椅背的凹槽上合而为一。
包括魂镜在内的三件物体组合成型,一股强大的威能自组合完毕的王座上绽放开来,其威力节节攀升,竟短暂的冲破了半神器的关隘,达到了神器的层次!
道道光晕在王座上荡漾,汇聚在了王座椅背顶端的魂镜之上,随即亚兰锁定了周围那些九阶超凡生物中最强的那个,直接发动了王座的终极大招。
魂能大炮!
灰白的魂能自魂镜化为的晶石射出,瞬息而至,落在那被锁定后想要逃走的九阶超凡生物身上,可以看到,这个九阶的超凡生物是类似于奇美拉一样的存在,有着狮子、羊、蛇三个头颅,不过它不是兽行,而是人力而起,有着类似于人一样的手脚和体魄。
这样的一个经过进化,无限接近半神的超凡生物,在魂能大炮之下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直接化为了乌有,而随着它一起消失的,还有周遭的森林和地面,最终只余下了一个硕大的深坑留在地面上,就好像是被勺子挖去的冰淇淋,无声无息,消弭无形。
(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