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悠悠可没空管勾涧是什么个想法。
主要在于他本身擅长的就不是攻击,步法纯粹是为了自保而练习。前面有绫小路天天追着打,后面有问心派的弟子们时不时跟他玩鬼抓人的游戏,所以到后面所有的空间在童悠悠的眼中完全就是天体运行的轨道,随便他挪动发挥。
但问题是攻击这边就真的很抓瞎了,童悠悠因为性格的关系,本身就没有多少竞争意识与攻击的能力,连同之前在学校做研究被人针对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教授护崽子依样地保驾到毕业,恐怕童悠悠早就被人给拆解入腹了。
【没有攻击性?】看着表情狰狞的勾涧,童悠悠一个流畅的闪避后,随着周围的嘘声响起,脑海中顿时滑过绫长老在知道自己的状况后的反应。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攻击别人。】
童悠悠的成长环境加上他本身的个性,吵架有过,可更多都是直接学术实力辗压。周围又有不少人为他提供帮助,所以真的要童悠悠本身表现出积极进取的一面还真的有不小的困难。
【这有什么?】绫长老当时的表情显得很有趣,眯起昳丽狭长的眼眸,露出了相当漂亮的笑容,【很多厉害的剑修本身也不是攻击风格出身的,他们不也闯出自己的名声与事迹吗?】
听到绫长老这么说,当时本来急得要命的北紫师姐与印棠师兄等人很快地停下来,瞪大眼睛看着绫长老,似乎从未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应该要说,在槐溯峰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地方,如果不是凑巧加入问心派,童悠悠这样没有攻击锐意的人,恐怕根本活不过一天。
【我说的是真的。】绫长老似乎对大家的反应不以为意,又或是习以为常,甚至还主动转到童悠悠的身边,再度跟童悠悠聊起了天体物理学,【攻击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天生都一定必备的,擅长的东西不见得是本身有兴趣的,有兴趣的东西不见得是擅长的......但如果可以把有兴趣的东西跟擅长的东西结合,这就更有意思了。】
天体物理跟修炼有什么关系?
凡人界的学术在修真界使不上劲儿,派不上用场是槐溯峰上的所有人共有的意识。可通过绫长老的引导,想到自己日益精进的步法,童悠悠恍惚之间又觉得那并不是不可能能够连结在一起的事情。
“这个童悠悠有点意思。”泗水派掌门的身后,那位长相平平无奇的来人忽然吐出了一句话,“让你们之后上场的弟子小心。”
“什么意思?”泗水派掌门本来还想着既然是童悠悠上场,首战肯定是能拿下的,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可能在这个积弱的小子身上栽跟头,“这童悠悠有那么厉害吗?”
“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但能够引导一个毫无杀气的人,将勾涧逼到这种程度,想必童悠悠真的要爆发的话,你们炼气期最少八阶的弟子才有可能顺利拿下他。”
虽然说着有点儿过分,但事实上是因为童悠悠的攻击手法占了天大的便宜──修真界的人哪里懂得天体物理学这种东西?童悠悠使的是法修的手段,一个个法诀在学霸面前完全没有记忆的问题。
再加上绝佳的观察力、反应力、判断力与步法加成,最终童悠悠是在勾涧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之下,顺利地将对方给打趴在地,消耗完身上所有的灵力,于众目睽睽之下,毫无悬念地拿下了自己在修真界的第一场比试胜利。
“胜者,问心派弟子童悠悠!”仲裁者自己也是看得相当心惊又无奈,就算他半途确实想给予勾涧一些帮助也没用,因为童悠悠的速度太快,而且下意识地连同自己挖的坑都避过去,所以最终还真的没有什么漏洞可钻,“请两位选手下场。”
问心派的弟子们可都要被这个结果弄疯了!
要知道他们过去在炼气期的战绩除去北紫与印棠,基本上全是靠运气或是枯寂老人亲自出马才能拿下后面所有胜利,其余的时候基本垫底,让其他三家吊着打。
万万没想到他们今天居然第一场就拿下开门红,而且还是看着最没有希望的童悠悠!
绫长老太厉害了!他们问心派终于要翻身了!
“这人有点东西啊。”凡人界的观众席上,大家虽然不见得都能够看得懂修真界的繁复攻守,可是童悠悠的步法还有一些习惯毕竟依旧带着不少凡人界的东西,所以也不是没有在类似领域工作的人注意到这点不同。
“据说这人好像是天水市第一学府的天才。”
“看样子咱们之后可以好好考虑在学校挖角一下人才,说不准还能给出惊喜呢?”
“不过看着其他修士的反应,似乎这童悠悠的胜利在他们看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修士们也正在因为童悠悠的结果而陷入激烈的争吵──
有人认为这完全是钻漏洞,如果童悠悠与勾涧正面对决的话,前者完全招架不住后者的巨力、还有那种一往无前的攻势。
“但我们作为修士,本来就应该顺应而为,以自己擅长的东西结合功法做出表现不是吗?”绿云派的掌门虽然同样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场比赛一来跟他们无关,二来她确实觉得问心派的表现可圈可点,“你们自己技不如人就要吵着别人作弊?怎么不想想童悠悠也是个正经法修?”
“虽然走的是非典型的路子,可好歹也是完全按照规矩来的不是吗?除非你们真的能找到他有外面奥援,要不然平什么否决别人努力的结果呢?”
“我们的资源本来就不如其他门派与区域,如果连弟子的拓展性都要遏止,那之后干脆大家都不要修炼跟突破好了?”
“真的非得要看到槐溯峰倒退成凡人界的状态才满意吗?”
绿云派掌门说的话确实不是很好听,但她的话也足够直接,让剩下两家的人不得不红着脸往后退──因为说到底,也就是他们觉得结果不可能,输不起,不愿意接受而已。
没看见问心派那位新加入的长老表情如此得意直接,彷佛看着他们就像跳梁小丑似地......偏偏谁也拿不住对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