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王她暂时还不能杀,不只是因为他是一介凡人,而是,临江王手握兵权。
在大月国起的是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他死了,四周的一些小国势必会引起动乱。
而战乱中,受伤害最重的是百姓。
再者说了,她不收拾临江王,自然有人愿意收拾他。
和平年代的临江王手握重兵,是皇帝能够容忍的吗?
何况,临江王未必是肯安分的做个闲散王爷,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在偷临江王的钱财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了事先做好的龙袍和凤袍了。
自然,她不会将那些碍眼的东西带走,单独把那两样东西给留下了。
没有比看到临江王和皇帝因为皇位狗咬狗互相掐个你死我活,更大快人心的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杀他是不理智的行为。
所以,她在知道了杨妈妈他们的事情之后,不只偷光了临江王府里的宝库,还有另两个库房,就连盛装女人们胭脂水粉以及丝绸布料的库房都没放过。
皇帝,她也不能杀。
皇帝膝下儿女并不多,太子年幼。
如果皇帝真的被她砍掉的话,最大的受益者肯定是临江王,这个便宜可不能让临江王这个老王八给占了,这种令仇者快的傻事儿她不能做,更不会做。
所以,她偷光了皇帝的三个宝库,并且还偷光了皇宫里的一座专门盛装珍贵藏书,归子澜以前从没进去过的藏书阁。
剩下的就是如何解救杨招娣他们了,以归子澜如今的实力,硬生生打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却不是最佳手段。
其一,打草惊蛇这一招就不算美妙,一般来说明面上的敌人反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敌在暗我在明,隐藏的神秘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自然,归子澜要做那个最可怕的存在。
其二,修真界太一宗有结丹期的真人前来招收弟子,其他门派会不会莫名前来,这个真说不好。
再者,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皇帝肯舍下面子,或是想其他办法求得太一宗出面,自己再想闷头发大财,显然就有些不能够了,这笔买卖不划算。
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进入大牢,到时候见机行事,皇城士兵们的尿性她比谁都了解,激怒他们起到相应的效果,这是归子澜的第一步计划。
……
大理寺的地牢里阴气森森,几百年的怨气积累,就是正常人在这里呆得久了都会疯掉的。
“小僧是神佛的仆人,是受神佛保护着的。
小僧并没有做错事,你们因何要将小僧绑来?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小僧是来超度你们的,如果你们再不思悔改是会遭报应的……”
刚被摘下嘴里的破布,归子澜就又充分发挥了话唠的本能,开始喋喋不休。
“来人啊,把这个小和尚单独关着。”
看守听得头大,气得火不打一处来。
“头儿,今天抓来的人太多了,牢房都不够用了,要不你看把这小和尚和那几个死囚犯关一起,让他度化他们不是正好吗?”
看守甲嘻笑着出谋化策。
“这主意不错,你去把小和尚关死囚处,反正跟个弱鸡似的,也不怕她跑了。”
于是,归子澜因为话唠就这么作死的被关进了死囚牢。
死囚大牢里关着的大多是一些做恶多端,杀人越祸的歹人。
还有几个完全不属于此一类的,那就是当初归子澜手下的几个将军,以及自从进得死囚牢就一句话没说过的杨招娣。
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些人属于再无翻供的可能的死囚犯,就等着皇上一声令下秋后问斩了。
至于你是冤还是不冤,没有人问起,何况,这里的冤魂多了去了,不差这几个。
虽然人性都是自私的,可死囚牢这几个看守说来也是巧了,里边有一两个曾在归子澜手底下当过差,所以对待他们几个倒没有太苛刻,住的地方也相对干净些,吃的东西也没有特意的虐待,却也是仅此而巳。
“唉唉唉,我说你们这些当兵的,什么时候放小僧出去啊?佛祖他老人家还等着小僧伺候呢……”
似乎直到被扔进死囚牢时,归子澜才反应过来,拍着牢房的栅栏在那大喊大叫。
“小和尚,还是省点力气吧,进了这里就没见过有人能出去的。”
牢房里的看守自然没时间搭理她,倒是有一间牢房里传出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也算是善意的提醒吧!
“冯大人?”
户部尚书冯大人,三年前说是牵涉了一桩贪污案,被刑事拘留,可当时负责此事的临江王也没寻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这事儿就成了悬案,冯大人自然也不能放出,所以就被一直关在死囚牢。
冯大人年纪已经不小了,一大把白胡子的人了,又兼太子太傅之职。
不成想有了如此牢狱之灾,家里除了一个出嫁的女儿连老妻都病故了,一向有清廉之名的冯大人,竟然被污告成如此模样,单是这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的,都要气死了。
可身在大狱,皇上不想他死,就一直呆在这里了。
冯大人早年的时候,做过归子澜的书法老师,是她敬重的人之一,只是年纪太小又已经远离了朝堂。
朝堂上的事,她真的说不上话。
“呵呵,小和尚,你认识老夫?”
冯大人倒没想到一个年纪尚幼的小和尚会认得自己。
“原本不认得,可无娇公主在小僧面前多次提及,所以就识得了。”
归子澜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一片死囚牢里激起了一片波澜。
最先起反应的不是冯大人,倒是一直木木呆呆的杨招娣,立马就跟松了摁压的弹簧般蹦了起来,“小师傅,你,你见过我们家公主,她还好吧?”
“阿弥陀佛,见过,见过,无娇公主在在合寺避难之时,是小僧每天送斋饭与她,也算是熟人了吧!”
过了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得到公主的消息,杨招娣眼里的泪怎么也擦不干,声音哽噎不巳,“小师傅,你如果有机会出去,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里的一切告诉她,就说奴婢是一直服侍她的杨招娣。
我家公主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知道我们遇到了如此大难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前来搭救的
……”
因为哭得太厉害,杨招娣下边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