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双方一起始便缠斗极烈,中间更无一子余裕,只见老棋翁神色肃然,冥思苦想,只瞧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
暗暗纳罕,眼见他适才以凌空御子,那是何等高强的内功修为,当时他浑不在意;弈棋只是道,他却瞧得满头大汗;可见关心则乱,此人爱棋成痴,以棋入道,难怪被称作老棋翁。
正想着,便见老棋翁挥手一抬,又一枚棋子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这一着当真是神来之笔,便是骆建勋翻遍诸多棋谱,才能看出这一招的厉害,忍不住惊叹道:“老前辈棋艺惊人,当真令晚辈佩服,这一着神来之笔,令人惊叹。”
“那里,倒是骆掌门,不过年纪,居然能够凭借老朽的棋局将老朽逼成这个样子,可见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老朽当真是老了。”对于骆建勋的夸赞,老棋翁却是面带喜色,这老棋翁,一生以棋入道,对于武功高者,固然佩服,却不会如何推崇,骆建勋以棋力逼得他苦思冥想,反倒令人敬佩不已。
听到这话,骆建勋却是不可置否,自己的棋力如何,自己最清楚不过,和老棋翁相比简直是相差甚远,之所以能够将老棋翁逼成这个样子,却是因为脑海之中,数百本名家棋谱摆在那里,集百家之长,才能啃制胜的。
当即笑笑,拿起一枚棋子,落在“去”位的八八路,如此这般,两人又交手数次,只见棋路成型,骆建勋笑着看了看老棋翁,“老前辈,如今却是关键所在,不知道老前辈应当如何决断?”
只见老棋翁苦思良久,沉吟道:“这一子吗?断又不妥,连也不对,冲是冲不出,做活却又活不成。这……这……这……”他手中拈着一枚棋子,在石几上轻轻敲击,直过了一顿饭时分,这一子始终无法放入棋局。眼见老棋翁的脸色越来越青,半晌,浑身颤抖,几乎要倒在地上一样。
这个时候,众人无心去想自己的棋局,纷纷看向老棋翁,不知道老棋翁究竟会如何,终于,只见老棋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忽然大笑一声,爽朗的笑声响彻云霄,一股股气浪激荡开来,将众人推着退后数步,这还是众人内力精湛的缘故,若是一个普通人,在这气浪之下,怕是连被击湍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震死过去。
“这一子,老朽下在这里。”着,老棋翁伸手一挥,一粒棋子盘旋上,跟着直线落下,不偏不倚的跌在“去”位四五路上。这黑子成螺旋形上升,发自何处,便难以探寻,这黑子弯弯曲曲的升上半空,落下来仍有如此准头,这份暗器功夫,实足惊人。
骆建勋见状不由抚掌称道,“好好好,老前辈棋力当真惊人,晚辈佩服,晚辈认输了。”
这话,骆建勋却是由心而发,刚刚那一招,已经是他脑海中无数棋谱汇聚而来的绝大杀招,便是放眼下棋谱,也是排的进前十的,却被老棋翁破解开来,便是有着无数棋谱做为底牌,骆建勋不敢肯定,自己真的能够胜过这老棋翁,于是,开口认输道。
“不不不,以你的棋力,应该还能跟老朽下下去,不过,你能和老朽交手这么多着,早已经达到了通过这一关的要求,行了,你自行往下一关去吧,老朽要好好参悟参悟这棋局才校”老棋翁着,有些迫不及待地赶骆建勋走的意思,让他不由有些莞尔。
这个时候,骆建勋才知道,因为他们三个和司幽的那一点耽搁,没有来得及听第二关的规则,这第二关,只要能够在老棋翁手中走下十五着,就算是过了,盖因骆建勋身负棋艺大家的棋力,再加上那么多名家棋谱,却是硬生生把老棋翁逼得差点吐血,如何不令人惊叹。
闻言,骆建勋也是哑然失笑,想想也是,以老棋翁的棋力,怕是放眼当世,是第一也不为过,这些青年才俊,多是以武功见长,能够精通棋道,已经是撩了,还要胜过老棋翁,谈何容易,七绝论道,论的是不同的道,可不是以势压人,故意折腾人。
当即,骆建勋朝老棋翁拱了拱手,看在还在和老棋翁下棋的阮素锦洛桑青两人,却是先行一步,往下一关去了。
下一关却是在一处庭院之中,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双眼犹如鹰目一般锐利无比,手上拿着一杆八尺长短的大毛笔,在哪里挥毫泼墨,好不畅快。
骆建勋见状,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老前辈,不知道这第三关,如何才能通过?”
“通过不难,写一副让老夫满意的字出来就可以了。”老者闻言大笔一挥,停下手中笔墨,看着骆建勋笑道。
“多谢前辈据实相告。”骆建勋闻言拱拱手,伸手就从桌上拿起一杆毛笔,正准备动手,便见老者手中大笔一挥,却是朝着他的面门袭来,骆建勋不明就里,不是好写字的吗,怎么忽然动起手来了。
当即身形一退,只见老者手中大笔挥动,向骆建勋左颊连点三点,这三点乃是虚招,大笔高举,正要自上而下的划将下来,骆建勋这才看的分明,这老者看似是在攻击,却是在凌空写字,将招数化入字体之中,写字,便是施展武功,施展武功,也就是在写字。
所以,写一副让老者满意的字,不如是让骆建勋施展出让他满意的武功,而这武功,还必需是融合了书法的才行,如此这般,却是十分不易了。
若是常人,遇上这样的难题,怕是真的有些为难了,可是偏偏,骆建勋就遇上过不少将书法化入武功的高手,自己也是深谙蠢之人,要不然那逍遥派的山门前,也不会有那么多武者参悟他所书的逍遥派三个大字了。
当即,手中的那支毛笔,却是使出判官笔的路数,和老者交起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