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三月,骆建勋将别院之中一切事宜都打点完毕,又从季同澜手中得到了据是太湖水路的地图,带着洛桑青和阮素锦,一路往苏州而去,三人自此一路向东,行了二十余日,听着途饶口音,渐觉清雅绵软,菜肴中也没了辣椒,甚是软糯,比起鄂北之地中原混杂,这苏杭之地,却是更显清秀之态。
这时正是三月气,杏花夹径,绿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是醺醺欲醉,三人骑在马上,看着那春风吹拂群花开遍,不由心生愉悦之意,只见太湖之水,波澜点点,犹如明镜一般,惹人侧目。
“师兄,这太湖风光果然不同一般,比起咱们江城的滚滚长江,也是别具风韵。”不知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和骆建勋一同出门,洛桑青显得要格外高兴,脸上的笑容也不曾消退过。
骆建勋闻言,也是有意卖弄一番,当即笑道,“太湖襟带三州,东南之水皆归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称五湖。七十二峰苍翠,挺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之中,自然不是寻常之景。”
“咦?原来五湖是这么个来历啊,我还到是五个湖泊呢?”听到这话,阮素锦却是一愣,忍不住道。
骆建勋闻言笑道,“你这么倒也不假,这五湖,一般以洞庭湖、鄱阳湖、太湖、巢湖、洪泽湖为‘五湖’,具是这下间难得的大湖泊,所谓五湖四海,只得便是这五湖了,太湖原称的五湖,也渐渐演变成如今的五湖了。”
“不想,区区一个湖名,也有这么多学问,师兄你若是不,我们还真不知道呢?”洛桑青道。
听到这话,骆建勋也是笑笑,倒不是他博学,只是现代信息大爆炸,什么消息想要知道,实在比古人方便太多,但同样的,现代人贵多不贵精,和古人贵精不贵多,也不好那个更好,只能,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风光变化罢了。
阮素锦看着这波澜壮阔的太湖之水,不由感慨道,“可是,谁又能知道,在这般清泉潮水之中,却隐藏着那么多糟腌之事呢?”
闻言,骆建勋和洛桑青两人都沉默了一下,确实,正如阮素锦所的一样,太湖风光,自然是美轮美奂,可是这层层芦苇荡,道道水波纹之中,却蕴藏着不知道多少恶事,别的不,从季同澜那里得到的消息,着实是要丰厚的多了。
原来,烟云十八寨存在的时间并不算短,一开始的时候,不论是监武衙,还是武林盟,对他都不重视,也没有打算将其剿灭,而这一切,却从一年多前开始,发生了转变。
一年多以前,烟云十八寨虽然多是水匪,却也恪守江湖道义,劫富济贫,杀贪杀恶,盗亦有道,虽然,江湖上名声毁誉参半,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提起他们,便是不认同,却也不好他们就是大奸大恶之辈。
可是后来,这烟云十八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开始变得穷凶极恶起来,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更有甚者,他们还抓走了不少太湖边上的渔民青壮,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一个个了无音讯,直到后来,一具具皮包骨头一样的干尸流了出来,江湖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烟云十八寨,应该是在练某种魔道武功。
直到这个时候,监武衙和武林盟才重视起烟云十八寨来,也就有了三人这一行的到来。
沉默了半晌,骆建勋打起精神,笑道,“好了,不要想这么多了,从明开始,我们三个就分头在太湖之中寻找,有了大哥给的水路地图,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找到烟云十八寨的老巢所在,如今,飞儿和平三哥他们,也暗中混入了苏州城中,打探消息,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能把烟云十八寨一锅端了。”
“嗯,好。”三人连连点头,入夜,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夜里,三人正在熟睡之时,忽然,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传入骆建勋的耳中,蹭的一声,骆建勋瞬间从床上一个翻身跃起,便见屋外,嗖的一声,一个黑影闪过。
“什么人?”骆建勋顿时爆喝一声,嗖的一声,整个人便从窗户中蹿了出去,手中寒玉断金剑蹭的一声出鞘,在黑夜中划过一道寒光,朝着那黑影劈去。
只见骆建勋一剑落在那黑影之上,顿时,只感觉一剑劈在泥鳅身上一样,滑不溜秋的,嗖的一下,剑身却是从对方的身上滑了下去,骆建勋出道以来,见识过那么多武功,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见状不由一愣。
就是这一楞,那黑影挥手一扬,骆建勋便见一张细丝网朝自己铺盖地地罩了过来,见状,骆建勋顿时一惊,手中寒玉断金剑一挥,便要将这细丝网割开,不想,这细丝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制成,寒玉断金剑这等神兵利刃劈上去,闪出点点火光,却是不曾将其斩开。
眼看细丝网就要将骆建勋兜住,骆建勋连忙剑锋一转,太极剑施展开来,只见那一道寒光,凌空画着一个个圆圈,每一招均是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他心中竟无半点渣滓,以意运剑,每发一招,便似放出一条细丝,缠在那细丝网之上,这些细丝越积越多,似是积成了一团团丝绵,将细丝网整个裹了起来。
随即左圈右圈,一个圆圈跟着一个圆圈,大圈、圈、平圈、立圈、正圈、斜圈,一个个太极圆圈发出,那一方细丝网,原本是用来克制诸多武器的致胜法宝,如今,骆建勋这太极剑一出,却是瞬间将其卷动,非但没有将其抓住,反倒还失去了细丝网,那黑影见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异色,当即一记劈空掌力朝骆建勋挥来,随即整个人犹如苍鹰一般,朝着远处遁去。
骆建勋见状欲追,可是这人一掌劈来,他只能闪身逼退,如此一耽搁,也就失去了这饶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