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
宋锦书一进门,池父和白如月就迎了上来。
当然,嘴里并没有什么好话。
不过这次还没等宋锦书开口。
池晏已经站到宋锦书面前。
“你们一个婚内出轨,一个小三上位,都有脸住在我亲妈的陪嫁房子里,锦书是我妈的亲生女儿,凭什么没脸回来?”
一句话,就把池父和白如月气的脸都绿了。
“你,你个逆子!我打死你!”
池父抓起手边的摆件就要打。
池晏丢给宋锦书一个邀功的眼神,掉头就跑。
宋锦书:“……”
宋锦书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抬脚上楼。
“不是说让我回来试礼服吗?”
“东西呢?”
白如月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嗫嚅了几下,没开口。
宋锦书立刻了然失笑,目光如刀一般看她。
“不会是根本没有准备我的吧?”
一直没说话的池桓紧紧皱起眉头,同样不光不善地看向白如月。
白如月心中一慌,谎话脱口而出。
“准备了,准备了……”
池桓将信将疑。
宋锦书一眼就看出白如月在说谎,却没有拆穿她。
她饶有兴味地跟着忐忑不安的白如月,走进她的工作室。
入眼就看见一件镶满钻石,宛若婚纱一般的纯白礼服裙。
礼服裙的旁边,还放着一顶价值不菲,镶嵌着同款钻石的银色王冠。
池桓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情。
“国外一线设计师,缇娜的收官之作,价值753万......”
“勉强还算可以。”
宋锦书轻笑一声,没说话。
池桓立刻又收敛笑容,道:
“虽然不错,但是合适更重要。”
“锦书,你先试试。”
“如果不喜欢,我再找以前的朋友,紧急给你调一件别的款式?”
宋锦书还是没说话。
池桓已经感觉是莫大的进步,他抬了抬下巴,佣人一般指挥白如月。
白如月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她勉强笑笑,刚想上前把礼服取下来。
池硕便“哐当”一声,踹开了本就半开的房门。
白如月停住动作,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宋锦书挑眉回头,就看到池硕双目发红,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走过来。
“音音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却连一件礼服都不愿意给她留下?”
“你怎么这么恶毒?”
“什么东西都要抢!”
下一瞬,池桓站到了她的面前!
“老二!”
“你胡说八道什么?”
“锦书才是我们的亲妹妹!”
两人就直接大吵起来。
宋锦书向后走了两步,去看白如月。
白如月就如一直没出现的池晚音一般,完美隐身。
“啪啪啪——”
宋锦书直接为这场大戏鼓起了掌。
“白女士……”
宋锦书没理会池硕和池桓的争吵,但是说出的话,却是人人都可以听到。
“池硕这把刀是挺好用的。”
“不如你现在重复一下,刚刚邀请我们进来之前说的话——这件礼服,究竟是为谁定的?”
争吵戛然而止。
白如月刚刚露出一点喜意的脸色,立刻僵住。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好呀!”
池桓冷笑一声,终于品过味来。
“原来你真的没有为锦书准备礼服!”
白日月不敢说话。
“都,都是你父亲的意思。”
过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开始甩锅。
可惜,池桓不吃这一套。
“我自认为,在池家还有点地位,你确定要为了老头子和我作对?”
池母脸上发白。
她去看池硕。
池硕迟疑了一下,竟也没说话。
眼看气氛僵持。
一直没出现的池晚音,终于嘤嘤嘤的站在了门口,抹着眼泪开口:
“对不起大哥,都是我的错……”
“爸爸妈妈也是为了我……”
“你要怪就怪我吧……”
宋锦书暼她一眼。
池晚音立刻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后退。
“够了!”
一直没说话的池硕终于再度开口了。
“不管怎么样!”
他怒视宋锦书,再度强调,“音音已经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哈?”
宋锦书真是被池硕逗笑了。
她看了一眼池硕和池晚音身上若有若无的桃花气,笑过之后又是讽刺。
“偏心就偏心,恶心就恶心,你们想如何我根本不会管。”
“现在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明天,属于池家大小姐的18岁成人礼,宋锦书和池晚音两人,只有一件礼服可以穿,池硕,你究竟选谁穿?”
“我......”
池硕的脸色随着宋锦书的话不断变换。
一丝愧疚和挣扎闪过,池硕迟迟说不出话。
池晚音心中一紧,立刻紧紧抓住了池硕的衣袖。
池硕回头,看了一眼池晚音。
池晚音双眼含泪,眼中充满了依赖和祈求。
池硕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我选音音……”
但是这话出口,他不知为何,再也无法直视宋锦书。
他低下了头。
“老二!”
“你糊涂!”
池桓气得发抖。
池晚音却高高地抬起了头。
她对着宋锦书,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得意。
宋锦书却忍不住再次拍着手,大笑起来。
“好,非常好!今天没白来!”
因为就在池硕正面回答的那一刻,宋锦书明显感觉到,两人本就不算亲厚的亲缘线,已经彻底消除,再没有一丝牵扯。
她一身轻松,抬脚就向外走。
“哐……”
池晏已经在外面听完后半场,冲进来二话不说,对着池硕的脸,就是一拳。
“不要脸!”
“畜生!”
“妈活着的时候,真是白疼你了!”
紧接着,是池晚音的哭喊声。
“啊……三哥……别打啦……”
里面乱成一团。
宋锦书看着房间里无孔不入的煞气和阴气,还有那个在咧嘴大笑,疯狂拍手的小婴灵。
摇了摇头,刚想继续往前走。
池父也气喘吁吁地上楼了。
他明显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指着宋锦书又是一阵骂:
“走,赶紧走,一回来就找事!”
“不就是一件礼服?给谁不都一样?”
但是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啊——”
就感觉身后一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楼下飞去。
宋锦书往池父身后看。
那个和池父有几分相似的婴灵,立刻无辜地瞪着眼睛,把手背到身后。
好似在说:别看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呵。”
宋锦书看着她又怜又气,没忍住再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