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宋锦书拉了刀疤男一把。
即使这样，她们俩握着笔的手，也还是受到了影响。
房间里的阴暗，逐渐开始退去。
“嘻嘻嘻。
快来跟我玩啊。”
小鬼还在嬉笑，但是声音却逐渐弱去。
“大师，对不起。”
刀疤男自知闯了祸，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宋锦书没安慰他，连忙用另外一只手，凌空画符。
“天浩浩，地浩浩，阴阳五行，八卦三界，引！”
房间里的阴暗，被强行拘住。
宋锦书又摸出几张招阴符，往房间的四个角落里甩。
白日瞬间变成黑夜。
刀疤男有了前车之鉴，即使心里再震惊，身体，至少是手，再也不敢移动分毫。
观看直播间的网友们，却没有这种顾忌。
【妈妈呀，吓了我一身冷汗。这是怎么办到的？】
【你们看窗外，外面阳光明明挺大的！】
房间的窗户，就跟一个分水岭一样。
外面阳光灿烂。
屋内阴气森森。
当然，黑粉依然存在。
【瞧你们那不值钱的样儿！剧组用烂的小把戏，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有本事别用灯，让我们也能看清屋内的模样啊。】
黑粉的弹幕刚发出去，直播间就听见“咔”的一声。
柔和的光源亮起。
宋锦书和刀疤男的脸，重新出现在直播镜头前。
“再来。”
宋锦书冲刀疤男招呼。
招笔仙的咒语再度响起。
一遍又一遍。
就在网友们快不耐烦的时候，镜头里突然多了两个小孩子。
【卧槽！我眼花了？】
【大小姐这次又下血本啦？新的群演都来了。】
但那两个小孩明显不是正常的模样。
皮肤毫无血色，甚至隐隐带点灰。
瘦骨嶙峋的。
脑袋却巨大。
胳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
“她能看到我们！”
小孩子们又哭又笑。
他们留下的眼泪，居然是血红色的！
【头皮发麻了。刚刚，我去搜了当年的新闻照片。对比了一下，这两个小孩子，的确是爱心福利院里的。】
【所以，这两个孩子，是……】
没有网友敢说出那个字。
他们盯着屏幕，大气都不敢喘。
不一会儿，评论区自觉刷起了24字箴言。
宋锦书却和小孩子们交谈上了。
“那个，是你们弄的吗？”
她指了指印满黑手印的墙。
小孩鬼们已经没有了瞳孔，但在看向那面墙时，依然能感到他们的震惊。
“疼。
好疼啊。
我被抽血的时候忍不住，只能这样拍墙壁。”
“还有被取器官的时候。
肚子被破开，真的好疼啊。”
“阿福就是这么疼死了。
他拍了好多好多好多下墙壁。”
小孩子们瑟瑟发抖。
“我们其实胃口不大的。
不捐器官，吃少点也没事，可是他们不同意。”
“呜呜呜，阿福都说了，等到我们成年，我们就去打工赚钱。
他们还是不同意。”
“呜呜呜，好疼，好疼好疼啊呜呜呜......”
【哭了。当年的爱心福利院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他们都还是孩子啊，那群畜生到底是怎么忍心下手的！】
【抽血？捐器官？这牢底坐穿不过分吧？@海城警局】
听到小孩们的话，网友们也顾不上害怕了，再次开始艾特警方。
宋锦书难得和网友们心情一致，她面色阴沉。
“是谁在逼你们？”
这问题一出，整个直播间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等着小孩子们的反应。
已经蹲守在直播间的刑警们，顿时坐直了身体。
然而，小孩子们一听这话，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没有。
没有人逼我们。
我们是自愿的。”
他们甚至捂紧了嘴巴。
似乎生怕自己乱说话。
之后任凭宋锦书再怎么引导，他们也不肯回答相关问题了。
刀疤男悄悄问宋锦书。
“大师，这些小孩就是笔仙吗？”
“可以算是。
但不是你妹妹招的那个。”
宋锦书叹了口气，掏出刀疤男之前给她的，他妹妹的随身小摆件。
“你们知道，这个大姐姐，现在在哪里吗？”
小孩子们一看小摆件，表情顿时狰狞起来。
“你是来抢大姐姐的！
你是坏人！”
他们突然暴起。
原本就巨大的脑袋，瞬间涨得更大。
裂开的嘴里，一口利齿鬼气森森。
【卧槽，画风要不要变得这么快！】
【主播小心！】
宋锦书两张定魂符扔出去。
“轰——”
小孩鬼们被定在了原地。
他们疯狂挣扎。
“滚出去！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宋锦书充耳不闻，又摸出一张，用朱砂写就的黑色符箓。
她扭头冲着网友们招呼。
“现在，我们开始正式教学。”
【？？？？】
【不是，现在是应该学这个的时候吗？】
网友满头问号。
不等网友们反应，宋锦书就再度念起招笔仙的咒语。
鬼气浓稠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汁。
房间里更加阴暗了。
甚至连窗外的阳光，都有些受到了影响。
一阵阴风吹来。
刀疤男和宋锦书的中间，多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是她是她。爱心福利院的员工里有她。】
【这女人有问题吧？自从她出现，那俩小鬼都不敢闹了。】
女人不说话，只用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宋锦书。
“请写出霍奇猜想的验证过程。”
“请说出暗能量的本质。”
“帕金森病的病因是什么？”
宋锦书直接抛出问题。
然后一脸勉强地道，“先这三个。
你把答案写出来，我再问其他。”
众网友：？？？
刀疤男：？？？
这不是世界难题吗？笔仙真能回答？
女人似乎也被气到了。
但是根据规则，她必须在回答了提问人的问题之后，才能收取代价。
她咬牙切齿，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始书写答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网友宣传，宋锦书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又猛地增加一波。
都破了七位数了，还在疯狂增加。
甚至各大数学，物理，医学方面的学者，也都闻风而来。
他们准备好了纸笔。
女人写一笔，他们就抄一笔。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整间保健室的地板，墙壁，甚至天花板上，都被写满了。
然而，女人连第一题的结果，还没有得出来。
“我不干了！”
笔仙崩溃了。